“小妹，我說你怎麼辦事的。”
    “姐，啥事啊，這麼大的火氣。”
    “我問你，蔣林上高中那會不是早戀了麼，那女孩叫什麼？”
    “好像姓顧。”
    “顧紅是吧。”
    “對，是這名。時間太久了，我都不記得了。”
    “當時不是讓你把事情做幹淨的嘛，現在他們兩人又在一起了。”
    “什麼？不會吧？”
    “什麼不會，你趕緊到我家裏來。電話裏說不清楚。”
    回到家鍾靈跟蔣林一直賭著氣，誰也不理誰，但鍾靈也放了話，如果蔣林再去找顧紅，那她將24小時跟著，一步不離。
    這樣的母親是自己的母親嗎。這樣的家是自己想要的家嗎？
    回來大半天了，不想下樓，連吃飯都在房間裏解決的，確實不想看見自己的母親，覺得好陌生。
    “姐，開門。”
    “來了。”鍾蕊急趕慢趕的跑到了姐姐家。
    “什麼事？”
    “上次你不是在醫院裏看見了蔣林麼。”
    “對。”
    “原來那女的都結婚了，生小孩了。這次是她小孩病了，在住院，具體什麼病我沒問。”
    “小林在家嗎？”妹妹小心的問了問。
    “估計午睡了。剛才敲門，沒答應我。”鍾靈回答道，接著又問“當年怎麼回事啊。你說說。”
    “我記得當年顧海源要被你們醫院處理前，我就找過那女孩了。讓她選擇，結果她答應了，還簽了協議，我記得那協議一直在你那裏。”
    “當時不是說讓他們離開這座城市嗎？”
    “後來我了解到，為了給那個女人看病，他們一家把原來的房子賣了，搬到哪裏去我也不知道。”
    “可是他們居然在一起。要不是我最近走了一回公司，發現蔣林有點問題，我還蒙在鼓裏呢。”
    “我確實不知道他們在一起。也隻是那天在醫院裏看到了小林罷了。”“姐，你打算怎麼做？”
    “我怎麼做，難不成看著他跟一個有拖油瓶的女人在一起？”
    “咚咚咚。”誰都沒想到蔣林會走下樓，黑著臉走下來。
    “兒子睡醒了？”鍾靈刻意打破尷尬。
    “小林。”鍾蕊也附和著。
    “我就說你跟顧紅不認識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也不怕傷了你身份，我還沒想通呢，就聽到你們好姐妹的對話，看來你們曾經做過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啊。說吧，幹脆當著我的麵一並說了。難得讓我去猜，去聯想。”
    “我們可沒做什麼，我就是覺得一個公司老總應該以公司業務為主，而不是去病房照看員工。”鍾靈就算想解釋都還得帶把酸的。
    “行了，媽，你告訴我，當年為什麼急匆匆的把我送出國留學？”
    “還不是想讓你鍍金，好回來接管你父親的公司。”
    “你還是實話告訴我，那協議的事。”蔣林索性坐下來，不看她的長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鍾蕊也在強辯。
    “難不成，你要讓我自己去找麼。”
    “你敢，你就這樣對待媽媽的麼。”
    “媽媽，我真不知道你何時對得起這個稱呼。”
    “混蛋你！”一耳光在蔣林的臉上，熱呼呼的。鍾靈不相信自己打了最疼愛的人。
    而蔣林也被這一耳光打激動了。鍾蕊趕緊上前扶住不斷顫抖的姐姐，在印象裏，姐姐從沒有這樣失態過。
    “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蔣林憤怒到，他要去尋找真相。特別是那份協議。說著正準備上樓。此刻他的心裏隻有傷心與絕望。
    “小林，看在姨媽的份上，你現在冷靜下。”
    “我沒法冷靜。這樣的媽媽我不認識。剛才那耳光，也算是對我們母子關係的一個了斷。”
    “什麼，你要跟我斷絕關係。”
    “是你自己的選擇，不是我想要的。”
    “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不要媽媽了。”
    “你這樣的媽媽我要不起。”說完上樓了。他要去尋找證據。
    而鍾靈的心此刻碎了一地，撿不起來。
    蔣林顫威威的走進了母親的房間，他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此刻，他做的事情卻是有違親情的事情。雖然他隻聽了隻言片語，但即使那樣，他固執的認為母親背著他曾經做了一些事，而這些事應該還跟顧紅有關。
    母親房裏有一個保險櫃，密碼他是知道的。他仍然猶豫著要不要打開。一邊是自己的母親，另一邊是想知道的秘密。但好奇好死貓。他選擇了好奇。
    密碼是他的生日。他記得母親說過，但沒想母親從沒改過，當輸入密碼時，他還有一絲猶豫的話。當他看到在各種房產證下麵有一個大信封的東西時，任何猶豫都消失了。
    打開信封，就兩張紙，還有一張紙上醒目的寫著協議二字，另外是半截紙，一看就是學生才會用的那種卡通便簽紙。那個字體是那樣熟悉，寫著QQ號和電子郵箱。他根本都不用看，就知道為什麼在外麵留學時，每年聖誕節會固定時間收到簡短的電子郵件。卻從無照片。再看協議內容，那種憤怒與疼痛由然而起。
    “我自願與蔣林十年內斷絕任何聯係，自今日起。”落款是顧紅的簽名。好熟悉的簽名。蔣林的拿著這頁紙，這末尾這一句話，心口有血液湧出。他不知道當年顧紅為什麼要寫下這份協議，但他可以想象顧紅簽字時應該懷著他此時一樣的心情。
    鍾靈還在樓下暗自僥幸兒子不會那麼不通情理的去尋找那份協議的，他最多就是離家出走幾天。
    可是當她再次看到兒子拿著信封走下樓，麵無血色的樣子。她眼裏隻有驚恐。
    “你們告訴我這是什麼。”
    “不要說你們不認識顧紅。”
    “這裏麵究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三個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壓著鍾氏姐妹說不出來話來。鍾蕊後悔今天趕過來。她也是參與者，她無臉麵對自己的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