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好吧。”他的眼神死一般的空洞，機械式的轉身。
    “等等，我陪你。”
    他嘴角輕輕的笑著，眼睛彎月牙型，我第一次看他這個抑鬱寡歡的人這麼高興。
    我們漫步在海邊，兩人並肩坐在沙灘上，好沉默，沉默到不知道該做的下一個動作上什麼。我就呆呆的望著海，那個唯一讓我熟悉的場景，這熟悉的場景會讓我心痛，我也不想忘記，我願意讓傷口一直痛下去。
    我感覺一雙溫潤纖細的手握住我的手，輕輕把頭的靠在我肩膀上，很輕，輕到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靠在過來的。我當時也不知怎麼了，心裏想憤怒的罵他，讓他別碰我，卻已經緊握住他的手，攬住他的腰。
    我對他產生過邪念，不受控製的做著有關他的夢，夢的內容就不說了，要多可恥有多可恥，白天自己在心裏謾罵自己偷偷背著趙文宇跑去浴室洗澡，狂搓內褲。
    我覺得若心裏不想，又怎麼會做這樣的夢，汙穢也好心裏變態也罷，不得不坦白我戰勝不了我的心裏欲望。
    我現在這樣真可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唄，為什麼要委屈我自己，為什麼要忍耐？三年後誰知道張雨墨會不會愛上別人，我苦苦的等著他，他又沒說也會等著我，他那種性格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忘記我了。
    “我……可以叫你哥哥嗎？”他本來就低的聲音更低。
    哥哥？我想起老張，現在無所謂了吧？我已經不和她聯係了，我現在不想回憶起太多關於以前的事，那隻會徒增傷口，我不想被人打擾，希望誰也別來找我，我就這樣安靜的逃避一切，獨自和有關於他的回憶生活下去就好。
    “可以嗎？哥哥……”
    我吻住他的唇，他的唇真軟，長得真是漂亮極了，好久沒碰男生了，還是個我想了挺久的男生。還管個什麼，現在海邊也沒人，就算有人看見我也不在乎，他又不是小墨，我沒必要小心謹慎的去保護他，我隻需要滿足我欲望就好了。
    天都黑了他也沒有說要離開的意思，這給了我想為所欲為的機會，我牽著他離開海邊，帶他去了賓館。
    我洗完澡出來，他對我說：“你的手機響了兩次，我沒接。”
    我拿起床上的手機，是有兩個趙文宇的未接來電，管他呢，我發了把手機一扔，摟住眼前的人，舌頭探進他的口腔，解開他的扣子，壓緊他纖細的身體。
    他一直掙紮著喊疼，又沒用多大力氣拒絕。看他這一副半推半就的模樣，我心底冷笑，裝什麼純潔，我就不信你以前沒做過。
    陽光透過窗散落在淺綠色條紋的床單上，散落在他漂亮的臉上。我用手遮住我眼前的陽光，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很久才起來去衝了個澡穿好衣服。
    床上的人緊閉著雙眼，看起來很不舒服，額頭都是細密的汗珠，我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有點燙。
    “喂，沒事吧？”
    “疼……”他聲音虛弱。
    “哪兒疼？”我語氣不以為然，心裏還有稍微點擔心，這種關心隻是一閃而過。
    “哪都疼……”說完他沒精神理我了，又睡過去。
    他身子太弱，一整天都下不了床，醒了之後扶著馬桶上吐下瀉，嗬，怎麼這副德行，還真是第一次？我真是後悔昨晚把他帶過來。
    從那天開始，我們的關係變得有點曖昧不清，他就像賴上我了，總跟著我。我暗自冷笑，睡過一晚上就以為我能和你在一起了？
    我背叛了小墨，這愧疚感像一根針紮進我的心，我開始討厭我自己，討厭辰程淵，我把責任全都推給他，反正是他勾引我在先。
    我們倆又睡過幾次，年輕氣盛再加上我耐力持久，震動的像是要山崩地裂，直到第二天天亮。他每次都一整天下不來床，我對他沒有任何憐憫之心，隻有殘忍暴力。
    “我不過是你發泄欲望的工具……”他暗淡的瞳孔裏閃爍著悲傷。
    忽然他拿起我的手機，按下解鎖鍵，靜靜的微笑著，這笑容都帶著悲傷。“他真帥，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生，怪不得你愛的是他。我隻能成為他的替代品，和他相比我沒有被你愛的權利。”
    他的話讓我心裏那根還沒有完全插入心髒的針徹底插進去，我想起了張雨墨的父親，那個殘忍的男人，我發脾氣了。“你有完沒完！你以為我是喜歡他的容貌，我的愛情在你眼裏就那麼庸俗短淺？我告訴你，就算他長得醜，我愛的還是他，‘不可能是你！’懂嗎？”
    不可能是你這五個字加重了語氣，他聽了猛的縮了一下，淚水緊接著就了出來。“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
    “你走吧，以後別再來找我了！”說完我轉過身背對著他。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身後的人一直沒有聲音，轉過身發現他已經不在了。
    他是個很安靜的人，安靜到有時候沒人注意到他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離開。從那天開始他就遠離我了，不再坐在我周圍，經常坐在裏門口很近的地方，有時候教授還沒說下課，他人就消失了。
    渾渾噩噩的兩個月在我不知不覺中過去了，王禦飛和我說小墨最近著涼了，有些感冒，我又寄給他一堆藥，叮囑王禦飛要告訴他多穿些衣服。
    聆聽王禦飛的抱怨，也是我人生中不可缺少的。
    “軒媽，那小子總問為什麼對他那麼好，你說你叫我怎麼回答吧！
    “別人都以為我不正常了，本來被就他搶了風頭，現在女朋友都混沒了，還被誤會成同性戀，我都被異性拋棄了！看看你把我害成什麼樣，哎呀，軒媽你真坑爹啊！”
    “你就幫幫忙吧，拜托了……對不起了哈！”
    “別總說對不起，我不愛聽啊！”
    總是聽到在乎的朋友說對不起應該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所以我很少把這句話說出口，除非真的太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