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八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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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一片寂靜,趙文宇還沒回來,空蕩蕩的房間持續蔓延著孤寂的氣氛,我心底的壓抑感又開始增強。我已分不清現在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我的心還在不在了?
    我們做朋友一年,冷戰了一年,在一起不過才一個月,真是夠殘忍的,無盡的等待就是黑暗,如果這麼多年沒有趙文宇陪著,我早已不知是死是活。
    曾有人說過,陪伴是最長久的告白,隻是這無回應的告白太過傷感。
    趙文宇發生了一個意外,他在放學是回來的途中,和朋友打鬧時不留神刮到後麵飛馳而來的汽車,摔斷了腿。
    我聽見這個消息從床上騰空躍起,奔出家門快速打車去醫院,從得到消息開始我隻用了12分鍾就趕到醫院。
    我趕到時病房內很壯觀,浩浩蕩蕩一群人噓寒問暖,怎麼也有快五十個人,病房都裝不下,搞得交通擁堵,要不是他們穿著和學生氣質,我還以為這是黑社會呢,他們和我簡單聊了幾句又很有氣勢浩浩蕩蕩的離開。
    趙文宇的一條腿打了石膏,手裏拿著水果刀,笨拙的削著果皮。神色不僅沒有頹廢,還神采奕奕的。
    “呀,乜大貓你好快呢!”
    “這都吊起來了?挺嚴重?”
    “還好~還好,沒關係啦~”他天真的笑著,這笑容頗有十年換你天真無邪的感覺。
    “我當時吧,眼前突然就黑了,匡的摔在地上。”他說。
    我把他手裏的水果刀和削的跟狗啃似得蘋果拿過來替他削“然後呢?”
    “然後我們的回憶全都快速在我腦子裏掠過。”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就想著,我要是再也醒不過來,那你不就孤伶伶的一個人了?那我可不允許自己輕易的死掉呢~”
    “……這麼說我還成為你活著的信念了?”
    “別把我想象的太脆弱哦!”
    “不是脆弱是孬弱?”我這句話不是諷刺,純屬是開玩笑。
    “尼瑪蛋!”他打了我一下。
    我笑著將一整條蘋果皮扔進垃圾桶,咬了一口削好的蘋果。
    “住口!那個蘋果是我的!”他搶過去在我咬過的地方啃了一口,五雷轟頂的感覺襲來,這算不算間接性接吻?
    晚上他下達指令我必須去醫院陪著他,沒有空床位我隻能勉強和他擠一個床。
    “你洗澡了?身上很香。!” 他的鼻子在我身上嗅嗅,“啊~我也要洗澡!”
    “忍忍吧,我腰受傷那些天也是這麼熬過來的。”
    他掰著手指頭“可是五天啦!五天啦!”
    “才五天,我一個月都熬過來了。”
    “那你不會嫌棄我嗎?”
    我把他摟在懷裏“不嫌棄。”
    “那就好。”他在我懷裏找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了,我握緊他的手。
    剛開始的幾天他還神采奕奕,和來看他的同學聊天笑的死去活來,和他們複習當天課程,後幾天他就蔫了,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滿意。
    “在這裏好無聊啊,比上學還無聊!”他來來回回就是這句話,吵的我耳朵都出了繭,我突然不想同情躺在病床上的人了,他好吵。
    我在連續幾天沒有趙文宇的房間內開始悶的發慌、獨孤。
    有天我坐在陽台的上,忽然很想下棋,隻有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喃喃自語扮演雙重角色。
    “你怎麼下這了呢?那我下一步該走哪兒?剛才那個不算,我重新來。”
    “喂喂,不可以悔棋!”
    “那他瑪還怎麼繼續下?!”
    “就算你悔棋也贏不了,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不錯,我早就輸了,我輸給了這個世界,我輸給了命運,我輸掉了最重要的東西。
    不想玩了,下棋隻會讓我更壓抑,我把白棋黑棋分好放回盒子裏。站在陽台上看向遠處,從這裏眺望遠處景色不錯,可以看見那片海和周圍的建築。
    牆上壁虎變成了黃綠色,這細微的差距在告訴我,秋天要來了。
    下午沒有課,放學後想一個人到海邊走走, 沙灘上被太陽照的暖暖的,幾對情侶在海邊徘徊遊走,其中也不乏三兩個和我一樣的孤獨患者。
    這海承載著太多我與他的回憶,成了我懷念愛情的地方,這些回憶似乎離現在的我很遙遠,就像是上輩子的事,但很清晰,清晰到閉上眼我都能感覺自己身臨其境。果然,痛苦的回憶,往往比那些快樂的回憶更深刻。
    趙文宇出院了,他不想耽誤上課,我覺得這不是他的心裏話,他就是不想待在醫院了而已,這麼說是為了我能讓他回去。
    我花了20多分鍾騎自行車去醫院接他,再把他載回來,這是他要求的。這神經大條後想出來決定真奇特。
    “有車不坐,腿還受著傷非要折騰自己。”
    “本少爺以前瑪莎拉蒂,阿斯頓馬丁神馬的坐厭了,想嚐試一下窮人的逍遙~”
    我滿臉黑線“你敢在我麵前炫富……我不載你了,自行車你自己推回去。”
    “我這不叫炫富,我這叫視錢財為身外之物!”他蹦噠著撐起拐杖,單手推起車子“瑪蛋,我自己推就自己推!”
    “小白~我和你開玩笑的,我怎麼能讓你這傷員自己推呢!”
    “那你帶我回去!立刻馬上!”
    到了家門口,我把車子傾斜讓他自己先下來,等他下來後我立住自行車過去扶他。
    “咦?那個人在做什麼?”
    順著他所望的方向往後看去,隻見15公尺外有一個少年,手拿相機,駐足以他站的角度拍攝我們二樓陽台上的花和滿牆壁虎。
    他拍照照片轉過頭正好與我四目相接,眼神很驚訝,甚至開始不知所措,我也一樣。
    我們隻是麵對麵站著,誰都沒動一下,沒有任何動作,像是按下了暫停鍵。
    “哎呦呃!”趙文宇這一聲將我弄醒,我回過頭發現他不知怎麼摔在地上。
    我趕緊跑過去把他扶起來“沒事吧?”
    “還行,都是小事~”他笑了笑,看向辰程淵“你們認識?”
    “他是……我一個同學。”
    “哦……”趙文宇看了我一眼,他這種眼神闡釋者對我的信任。
    我想扶他,被他拒絕,他一個人拄著拐一點點走到門前開門,默默走進去。我當時閃過一個念頭,他真的比我想象的堅強成熟,很多時候已經不需要我照顧了。
    我不知道該隨他進去還是留下來說兩句客套話,轉過頭再次看向辰程淵,他也不說話,雙方處於頗為尷尬的狀態。
    “你,路過?”我覺得這個開場白有些幼稚,但我實在想不出其他話可說。
    “嗯……想拍些漂亮的景色,碰巧走到這兒。”他把相機放下,遞給我一個淡淡的微笑,他的微笑很淡,即使是這樣,還是很讓人動容,他真的太好看了,隻是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蒼白的都有點透明。
    “你住在這裏?”
    “嗯。”我點點頭,說:“朋友租的房子,我陪他住在這裏。”
    “朋友……”
    “嗯,怎麼?”
    “沒事,可以陪我走走嗎?”他又露出笑容。
    “…………”我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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