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歸莫和葉意惜出門的時候，鬱寄塵背著個包裹對著歸莫笑：“你都知道了吧，畢竟昨天晚上你也在那裏。”
    鬱寄塵的話讓葉意惜大吃一驚，原來這倆人知道都知道怎麼回事。
    “但我的馬在住客棧的時候不知被誰牽走了。”鬱寄塵攤了攤手，“這怎麼辦？”
    “這倒不是大事，我們有兩匹馬，我和意惜同乘一匹，剩下的一匹給你便是了。”
    “這樣也好。”鬱寄塵說罷就從歸莫手中牽走一匹馬。
    “況且，我們來客棧前就已經約定好同騎一匹，還曾因為另一匹空著而發愁。”歸莫笑道，“現在有了寄塵，就不用愁了。”
    天！歸莫居然還惦記著來客棧前爭執的事，這個人記性怎麼那麼好？
    但是葉意惜也依舊不肯妥協：“我不和歸莫騎一匹。”
    雖然也有一直抗拒歸莫親密舉動的因素在，但是賭歸莫抓著一件事不放的氣的成分還是要大些。
    “那三個人兩匹馬不夠怎麼辦？”可能是鬱寄塵在的關係，歸莫並沒有拉下臉來。
    “反正我不想和你同騎一匹。”葉意惜走到鬱寄塵手裏的馬前，“要不你們倆同騎一匹，我一人騎一匹。”
    “你答應過我的。”歸莫湊到葉意惜耳邊，聲音低了下來，“你沒有資格再弄傷你的身體。”
    “哦哦，那你是怕我受傷是不是？”葉意惜大聲回應，“那行，我和寄塵騎一匹，你自己一人一匹。”
    “這樣也好。”鬱寄塵應聲附和，“歸莫你不必擔心，我雖功夫不佳，騎馬倒是在行的。”
    歸莫看二人都這麼說，隻能說一句那就這樣吧後，就一個人上了馬走在前麵。
    葉意惜看到歸莫這樣，悄悄吐了下舌頭，轉而故作豁達地拍拍鬱寄塵的肩膀：“寄塵，我們也上路吧。”
    鬱寄塵點了點頭，等到他和葉意惜上馬後，再往前看，歸莫已經快消失在路的盡頭了。
    “跑這麼快。”葉意惜嘟囔了一句。
    “看來我得快點才能把他追上。”鬱寄塵笑道，“坐穩了嗎，意惜？”
    葉意惜點點頭，隻聽得鬱寄塵“駕！”一聲，兩邊的景物都快速向後，風聲在耳邊刮得“呼呼”響。
    就這樣，兩人跑了半日有餘，歸莫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一樣，他們加速，他也加速；他們放慢，他也放慢；他們休息，他也休息。
    “不追了。”葉意惜望向離自己始終有一條路遠近的歸莫，“他愛去哪去哪，反正我這次去是求上古靈草的，又不是求他的。”
    “不過這一路我一直好奇你為什麼不願意和他一匹馬？”鬱寄塵雙手拉著韁繩，“你們不是戀人嗎？”
    “誰說我和他是戀人了，我可是曾經想喂他太情丹的。還有，我喜歡女人。”葉意惜特意把後半句的音加重。
    “女人？”鬱寄塵笑了出來，“那你去春秋穀可要小心了，除了我大師兄，其他幾個師兄師弟都是喜歡男人的。”
    “什麼！”葉意惜聽到這差點沒栽下馬，果然自己穿越到一個奇怪的時空，“那你們穀裏有姑娘嗎？”
    “有是有的，說不定還會有你喜歡的。”鬱寄塵末了歎了一聲，“我還以為歸莫和你……”
    “他喜歡的不是我。”葉意惜看到鬱寄塵疑惑的表情，遲疑了一下，“嗯……他喜歡的是一個長得和我很像的人。”
    “是嗎？”
    “是的，不過那人性格可比我好多了。”
    “那人現在在哪？”
    “死了。”葉意惜越說越沉默。
    “我明白了，你就是替身。”鬱寄塵摸了下葉意惜的頭，“沒事的，反正你又不喜歡他，有什麼好失落的。”
    葉意惜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一想到自己隻算個替身的時候，就心裏堵得難受。
    “是啊，我又不喜歡他。”葉意惜換上了個笑容，“比起喜歡他還不如說我更喜歡你，如果我必須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話，我一定選你。”
    “行啊，一言為定。”鬱寄塵隻當他在說笑，就伸出了小指。
    葉意惜的小指輕輕地勾了上去，餘光還能瞥見路遠處的歸莫在向他們倆這邊走來。
    “歸莫往這邊走了，看來是來找我們了。”葉意惜指了指前方。
    “我看一會兒你還是和他騎一匹馬吧，我的這匹也累了。”
    “你們在說什麼？”歸莫牽著馬走近葉意惜，“看你笑得那麼開心。”
    “在聊你怎麼跑那麼快。”葉意惜看到他後，依舊有些賭氣。
    “我這不是回來找你們了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歸莫在臉上強擠出一個和善的笑。
    “哦，我還以為你不會等我們了，你看這匹馬都跑累了。”隨後葉意惜伸手指了指鬱寄塵的馬。
    “那我們在此先歇息一會兒，該上路時我和鬱公子把馬換了。”
    “不用了。”葉意惜聲音低了下來，“一會兒我和你騎一匹就是了。”
    歸莫嘴角毫不掩藏他的笑意，聲音卻一直在裝正經：“這樣也好。”
    歇了一陣後，三人再一次跨上了馬，背影逐漸縮小，最後與天際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