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咫鴉 十五、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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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對佐助的愛已經被到達扭曲與偏狂的地步,這就像一根並不結實的繩條,他覺得自己是愛著佐助的——愛著的卻隻有那一個獨一無二的佐助,而現在他甚至不能區分出眼前的一切是幻覺還是真實。
他對愛定位是狹窄的,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當繩條被崩斷,當他意識到佐助“不是”佐助時,他將萬劫不複。
戰事結束了,在安穩地睡著的佐助的呼吸聲中結束了,盡管木葉的慰靈碑上銘刻上了四代等許多戰亡的忍者的名字,但也終於讓村子迎來了渴望已久的和平。即使誰都知道忍村間的矛盾不會因為一紙條約而消失,但即使是虛與委蛇的和平也足夠滿足那些心靈與身心受挫的人們了。
鼬不出意料地被送去了學校。
他一如既往冷淡地接受了父親的安排,即使他可以清楚地認識到所謂的上學不過是作為宇智波家主之子用以向其餘家族展示宇智波家族的昌盛的輔助工具。不過也對,宇智波現在可以算是眾矢所指,一旦宇智波有了半點衰弱的跡象,暗部就有機會下暗手了。
然而他討厭這樣的方式。
像是一隻滑稽的耍猴,暴露在不盡相同的或惡意或嫉妒的目光下。
大人其實不如小孩子可怕。在被滅族以後,佐助是否也整日生活在他同學憐憫同情的視線下呢?那感覺,…真不好。
有一天他麵無表情地發神時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他因此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複雜情感縈繞在心頭,他有些煩悶了。
積壓在心間的那些肮髒的黑泥不受控製地伴著這打開了一絲縫隙的“水閘”,迫不及待地拉出自己的身體帶給鼬更多的疲憊,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端倪,但心頭卻如同他當時滅族的那一天,迷茫與疲憊,幾乎要丟掉手中握著的染血的利刃。
他……是錯了嗎?
他拖著一身疲憊回到了家中,例行地朝父親報告今天在學校的事情——其實都如出一轍,挑釁,上課,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無趣的事情讓他前所未有的心累。他默然地直視著他的父親——他碼著一張嚴肅的已經成為模板的族長的臉,一舉一動間絲毫感覺不到父親對親子的溫情,這讓他似乎又想到了那屈辱的一日。那一日他徹底對父親冷心,隻因為他用著脅迫的手段幹著如同間諜沒有什麼兩樣的工作……他從那一刻就知道,他們的思想隔著多麼大的溝壑與裂縫,這實在是無法忍受了。
就像是現在。
可怕的漩渦將他的身體束縛吞沒,他已經失去了慣有的平靜,就像是潛藏在火山下安靜而滾燙的岩漿。佐助躡手躡腳地走進來,他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往日鼬即使是再累也會勉強自己掛上一貫溫和的哥哥的笑容。而現在他恍惚的神思,視線所及的隻有一片模糊的輪廓,就好像他即將失明的那時候。
他看著佐助,就像是一個從未熟悉的陌生人。
“尼……尼桑?”
那真的是他的佐助嗎?
為什麼……佐助會流露出那樣軟弱的情感,他可不記得教過佐助那樣。
這是幻境……
鼬劇烈地頭痛著,眼睛時不時浮現出腐臭的屍身,空洞的留著血淚眼眶的虛影,在鼬的眼前小小的佐助的模樣與他所更為熟知的懷著仇恨的佐助的樣子重合。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不是進行一個深情的兄弟的擁抱,而是用指尖擠壓那脆弱的脖頸,他手上的力道逐漸地加大,熟悉的說了千百遍的稱呼從他喃喃道口中溢出,帶著前所未有的惡意:“我愚蠢的弟弟啊,你怎的還是這般軟弱,這樣的你…一定——會被我殺死。”
美琴聽見幼子微弱的呻吟聲,她匆匆地放下手中的事,卻驚悚地看到……
——
她的長子掐著她的幼子的脆弱的脖頸!
她發出一聲變調的驚呼,臉上的表情固定在不可置信上。
曾經種下的惡果此時已經釀出惡意的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