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小夏篇之君子常戚戚  105 不及良生挖我坑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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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良生再回來,就是一星期後。
    許夫人不讓我出去住,原話大概是這樣的,“阿生讓我照看你一下。”
    語氣疏離,完全把我擺放在朋友位置,細細聽著,還帶著幾分同情。
    我歎了口氣,拿著畫筆,透過那片日式台窗,畫著外麵那片薔薇園,隻是畫著畫著又是許良生拿著瓶酒,優雅地靠在窗邊,唉,我甩甩頭,還是得好好對付這位許夫人,這是個狠角色,要不然這麼大的許家,也不可能撐得住,金主大人關於這位夫人的話還在耳朵裏,“許家那老太太,也算成精的,你要是見了,能裝死就不要繞道,能繞道就不要裝孫子。”
    所以,這個女人,我保持著絕對的沉默。
    然而她喜歡與我聊天,這聊天與許姑姑那瘋瘋癲癲,胡扯八扯不一樣,處處透著母性光環,還是普照大地。
    “阿生一直是這個家的驕傲,他不在我們身邊長大,很小時候就在外麵曆練,這些年更是擔起許家的大梁,你也看到了,總是個忙碌的孩子,有個知心人在身邊照應,我也能少操點心,小夏,看到你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是阿生強迫你的麼?”
    我真是不知道她是怎麼透過現象看本質的,隻是搖搖頭,總不能說是一輛車引發的奸情吧。她倒是繼續說下去,“那就好,阿生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是比較偏執,小時候還好一些,等到長大些了,越發嚴重,這是我這個做媽媽的失誤。”
    這話說得,不知道還以為許良生從小到大就在她身邊長著呢,不過我想到許良生幹的那些欠拍的事兒,挺默認的,還違心地給辯護一句,“許先生做的,說的,偏執的很多事情,我都覺得很好,他不是會主動傷害別人的人,這也是我願意與他在一起的原因。”
    “是麼,他若是能放下,我能稍微放心些。”許夫人淡淡笑笑,“他最近又去法國那邊,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那麼眷戀,你要與他多說說話,這個家畢竟隻有他姓許,若是真的決定什麼,我們也不會太過反對。”她如此高深莫測,卻也不再說話,取了本書,細細翻著,她和許良生果然幾分相似,越是溫雅良善時候越是入畫般的漂亮,越像是在想些損招。
    我問許姑姑為何那番不喜歡慕白,僅僅因為人品,畢竟我覺得她們許家也不是什麼特別人品的人。
    許姑姑哢嚓一個麻將抽出來,我半天搭的長江大橋順利坍塌,“我答了你找韓理事上來,湊上張嬸正好不用三缺一。”
    “多少錢?”
    她豎了一根手指,低嗤一聲,“就100,怎麼,阿生沒給你錢?”
    “那你說。”我又悠哉地拿起麻將,繼續豆腐渣工程二期建設,許姑姑隻說了一句話,“這個家怎麼說都是我們阿生的。”
    我表示聽不懂,還想聽她注釋說明呢,她把我麵前的牌又是一推,潑婦似的推我出去,“別整這個機器人了,快去找韓理事,三缺一懂不懂!”
    懂個毛,老子這是長江大橋好不好!
    麻將走了幾局,許姑姑直接牌一推,“不完了,不完了。”說著就賴皮地拿過韓理事麵前的錢,“我賒賬,今晚請你喝一杯。”
    韓理事習以為常。
    張嬸笑笑。
    我幾分了然,順帶心髒拔涼拔涼的,我怎麼就和這些成了精的打牌了。
    最後總結一下這幾天感想與生活吧。
    所謂與天鬥,與人鬥,其樂無窮,他們許家人,真是把厚黑學乃至三十六計研究得整透,隨著科學技術進步和時代發展,更是加入了攝像機竊聽器等因素。
    我對著那入口的攝像機擺了個笑臉,夾了本書,走向薔薇園去。
    兩個女人一台戲,我真是慢慢能理解那句一入宮門深四海,從此節操是路人,這世上,男人還能打開天窗說亮話,和女人,嘖嘖,一句話繞百十八個彎,頭暈腦脹就算,還得各種揣摩推敲,個個都是比幹的七竅玲瓏心,如此,雍正皇帝死在甄嬛手上當真不是一般的可以理解,這要是讓我繼續這兒呆著,果然是臣妾做不到啊。
    當真是應了一句詞,一入許宅深似海,不及良生挖我坑。
    備注:原創,轉載須注明。
    許良生回來時候一身風塵,眼圈都是紅的,大墨鏡摘下來時候那黑眼圈真是三層石墨烯的樣兒,我有點想擁抱他一下,告訴他在這鬼地方,還是挺想他的,便看到了他身後的慕白,整整就是一隻掉入人間的白天鵝。
    那一刻,我自卑了。
    這是很正常的情緒,我很少自卑,見到許良生周雅人這樣的人都不曾自卑,但是慕白這個人往你麵前一站,你的感慨就是,哦,mylady嘎嘎,我真配不上他,這樣男人誰能配得上呢,結果再側眼,就是拖著行李箱過來的俊朗男生。
    說是男生,真的就是因為他看起來像個大男孩,尤其站在這麼兩人之間,整一隻乳臭未幹的小崽子,突然便想到龍小子那麼一句,“那是你沒有見過許琅生。”
    原來,如此。
    確實有些不配的遺憾,甚至有些理解許良生的不甘了。
    許良生並沒有什麼行李,要是有也是那邊買的,比如他現在給我的這個錢包,和之前周雅人的那個高仿一個牌子,順帶讓我看到上麵的發票,我便是過幾天拿去換錢的樣兒,他彈了下我的腦袋,問我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好啊,你家小姑姑還帶我出去逛街看風景,還說什麼這是進你們許家門的必修課,你要是再不回來,我真得被逼成姑娘家。
    他皺皺眉頭,其實他姑的意思很明顯,許家要的是媳婦兒是女人,爺們就被別來湊熱鬧了。
    “和母親呢?”
    我便是眉眼彎彎地笑著,將他母親的一些話簡單地告訴他,期間省略一些關於他和我的評價,“你的母親,其實是管不了你的,不是麼,你現在幾乎脫離許家,對這個家有尊重因素,最重要的,你其實並不是很介意你所謂家人的看法,這麼做,都是為了你那弟弟?”還是,都是為了慕白。
    他沒想到我這樣問,沉聲道,“你管得有些多了。”
    “禮尚往來。”我同樣沉聲,“許良生,你欠我一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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