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小童暈倒,高額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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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那間公司的總裁是周顯慎之後,蕭閱便知道自己已經和那間公司無緣了,他白天基本上沒有課,隻有在晚上和周末有課,所以當他準備去市場買菜的時候,卻意外地接到了小童老師的電話,電話那邊老師的聲音很緊張,蕭閱的心一沉,料定小童一定出事了,那邊老師便說是小童暈倒了。
蕭閱的心冷到了極點,就算他做好了準備,可是等到傳來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是無法適應和接受,那麼可愛活潑的孩子,他無法想象他暈倒在地,臉色蒼白的模樣,他應當是最健康的孩子,可是,為什麼命運如此殘忍。
蕭閱站在路邊,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理智他的經驗突然之間好像都不見了,他傻乎乎地愣在了原地,腦子裏想著小童要是救不回來會怎麼樣,最壞的可能是什麼?而他突然意識到,那個最壞的可能他一點也無法忍受,他忍了那麼多,這卻是他最無法忍受的,他那樣年輕美好的生命,他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他流失!
在短短的時間裏,他的腦海裏盤旋過多少個念頭,蕭閱自己可能也不清楚,隻是等到他意識到他應該出現在小童的身邊,出現這樣的事情,他該有多擔心,隻是他邁出了幾步之後,他突然轉過身,朝著路邊的出租車揮手。
那條馬路並沒有太多人,蕭閱攔了許久都攔不到,隻能一邊走到其他路,一邊攔,終於在走出那條路的時候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而路的旁邊停著一輛車,車上的人不是別人,卻是周顯慎,周顯慎看著一副如臨大敵樣子的蕭閱,內心也不由得一緊。
時光當真無情,年輕時的周顯慎是一個急性子的人,而蕭閱卻是一個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人,而現在,卻似乎轉過來了,不過見了他幾麵,他卻似乎可以看出這五年蕭閱的境況。
周顯慎回到辦公室,卻看到急匆匆往外跑的蕭閱,他明知道自己不該跟著他,卻還是習慣使然,最後還是開車跟了出去,他開著車,內心卻很煩躁,明明知道去開車之後,蕭閱很可能都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卻還是義無返顧地開了出去。而等到他看到站在路邊的蕭閱,他煩躁的情緒卻又突然好了起來。他就這樣一路跟著蕭閱來到了醫院。周顯慎冷笑,他究竟是為了什麼?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蕭閱為了他人而緊張憂慮,而那個人卻不是他才夠,那一刻,他所有的憤怒再度燃燒,蕭閱的緊張和擔憂突然化作利刺,而他一點也不想要忍受,他隻能選擇開車掉頭離開。
而蕭閱卻巴不得立馬可以出現在小童的身邊,等他到了急救室門口,便看到張向陽,他和他打招呼:“張老師,麻煩你了。”他的眼睛卻沒有在張向陽的身上停留,一直盯著急救室的門,好像那扇門在下一秒就可能打開一樣。
張向陽知曉他鐵定很擔心孩子,便很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很是慌張的樣子,內心隻覺得他一定是一個好父親,不覺欣賞多了幾分。
而急救室的門被拉開,潔白的身影出現在蕭閱的麵前,蕭閱兩步成一步來到了醫生的麵前,焦急地問:“醫生,怎麼樣了?”
出來的醫生看到蕭閱臉色蒼白,便問:“你是病人的家屬?”
蕭閱點頭,便聽到那醫生說:“病人的情況並不理想,最好的治療方式是盡快手術。”
張向陽聽到醫生的話有些吃驚,卻看到蕭閱並不太吃驚,隻是臉上越發蒼白,張向陽下意識地扶了他一下,卻發現蕭閱完全沒有理會他,隻是瞪大眼睛望著醫生:“醫生,請問如果手術的話,費用大概是多少?”
醫生略一思考:“大概二十萬。”
張向陽明顯感覺到蕭閱的身體一抖,卻又很快恢複平常,神色卻沒有什麼不同,可能是因為那蒼白本來就已經足夠了,並不能再添加什麼。
蕭閱挺直了身體:“醫生,我兒子就拜托你了,手術費我會盡快湊齊的。”
醫生點頭:“我會安排治療方案,我會聯合其他科室的醫生再對病情進一步討論,今天晚上再觀察一下,病人明天就可以出院,但是記得每個星期都要定時來檢查,防止病情惡化。”
等到醫生一走,蕭閱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張向陽近距離地接觸蕭閱,就好像他被自己摟在懷中,這種認知讓他突然間覺得很激動,一低頭便看見他長長的睫毛,很是好看。蕭閱有一雙非常好看的眼睛,明亮而又清澈,單純得好像可以映出別人的倒影,張向陽第一次見到蕭閱的時候,眾多的家長裏,他一抬頭便已經被他吸引,他甚至有些忘記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隻能低頭看自己的筆記,卻又忍不住想要再好好看那個人。
不過這個姿勢並沒有保持太久,小童很快便被送出來,蕭閱看著送出來的小童,腳步不由自主地跟著小童走,明明早上還是活蹦亂跳的孩子,現在卻隻能躺在床上,蕭閱隻希望自己能夠代替小童去痛,那樣可能自己會好受一些。他是父親,理應撐起來,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會去嚐試,隻要有一絲的可能性。
蕭閱看著小童被送入病房,眼神充滿了柔情,但是他還要支撐下去,張向陽看著他的背影,內心卻情緒複雜,他當真沒有看錯人,他暗暗下定決心。
蕭閱的臉上並無多少的表情,整個人的魂好像被抽走了,看到了張向陽也隻是淡淡地說:“張老師,今天謝謝你了。”
張向陽溫柔地說:“作為小童的老師,這是我應該做的,關於手術費,我會動員老師和學生來捐款,你也不要太過操心。”
蕭閱知曉自己根本就沒有拒絕的能力,隻是他很不想小童因為這件事而被人記住,對於孩子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可是,在生命的麵前,其他都微如草芥,他又如何開得了口。
張向陽看著蕭閱什麼也沒有說,便猜到他是默認了,便笑著說:“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陪小童。”
蕭閱看著還沒有醒過來的小童,便說:“張老師,我送你出去。”
張向陽連忙揮手:“不用了,你還是留下來照顧小童吧。”
蕭閱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陪著張向陽走到門口,醫院的長廊裏有各種各樣的病人,張向陽卻隻覺得好像整個醫院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安靜到可以聽到蕭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