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語(一) 第五十一記 誰家麥兒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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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感覺真好,然而幹農活就不怎麼美好了!
“趕緊起床,走,掘蒜去!”
“啊~,我不想起媽媽!”
“不起怎麼行!中午的話天就熱了,你更不想幹了!”
“媽~,今天我還去學校呢!我好不容易回家一回,還讓我幹活!”
也隻有在媽媽麵前可以賴床,老爸要是叫起床,那不是分分鍾的事麼!
“再不起沒飯吃了,你妹妹早起來了,就你懶,小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現在怎麼這麼懶了!你妹妹都比你勤快!”
“啊~,我知道了!”妹妹比我還懶怎麼就勤快了!我不就這幾次不想起來嘛!子瀟心裏一陣嘀咕。
家裏爺爺開著小菜園,不大,種菜的地方也就一畝多,一年四季都有菜吃,吃不完了爺爺就到集市上賣了換酒喝。小菜園南麵還有一畝地,種著三棵柿子樹,麥子以及春玉米還有一些豌豆,小菜園最東方也有一棵柿子樹,四棵其中兩棵是軋腰柿子,一棵水柿子,一棵小柿子,到了秋季,就可以吃上柿子了。
爺爺已經有82歲,到了十月83,身體硬朗,還能下地幹活,隻是這幾年不敢再讓他掘地,挑水,周子瀟在家就來幫忙。
昨天澆了黃瓜地,黃瓜已經開花了,花藤不高,花朵嫩黃;豆角也掛花了,花成蝴蝶合翼狀,素白而欲綻放。黃瓜豆角東方是一塊方形蒜地,葉子已經泛黃,說是要掘蒜,今天一大早就來叫子瀟,子瀟表示還想睡覺,也隻有在家的時候可以這樣了,平常哪個不是早上五點就要起來跑步背書。
懶覺是睡不成了,早上饅頭西葫蘆稀飯,吃完了就去小菜園。爸爸媽媽掘,子瀟和妹妹爺爺拾,不怎麼累就是要彎腰。
一點一點的幹活,等到上午差不多十點就幹完了,出了點汗。媽媽又去收拾那堆豌豆,子瀟挺喜歡豌豆的,和麥仁放在一起煮,特別有味道。
“媽,要揉點麥子,不揉都黃了,下次回來沒法吃了。”
妹妹:“恩,媽,我們多弄點,回家燎一下。”
“窗戶上有鐮刀,去南麵割的時候小心。”
“恩。”
等到割了好大一堆,媽媽也把那一小塊豌豆弄好了,幾人開始摘豌豆。
“瀟瀟?你們在幹嘛?”
“摘豌豆啊,可好吃了,你也兜一點,明格。”
“那我也下手了!”
“恩。”
“這麥子成熟的真快,回來都黃穗了。”
“是啊,上次回來的時候還剛出穗呢,現在早點的都見黃了,但有的還很青。”
子晴:“我們地裏的就很青,熬出來的麥仁茶超好喝,加上豌豆簡直太美了!有嚼勁!”
“我也喜歡。”
媽媽喜笑顏開:“喜歡就多拿點,回去讓你奶奶也嚐嚐,你奶奶再過幾年就嚼不動了!”
“恩。”
老人家都隻有幾顆牙了,想吃點帶嚼勁的東西都得磨牙齒。
鄉下的風光真的很美,特有的家鄉的氣息,藍天白雲下,稀稀落落的村莊裏,阡陌縱橫,鋪散著金黃的麥子,微風下蕩起金色的麥浪,起起伏伏,布穀鳥“布穀布穀”聲音,也變成了“呱咕呱咕,呱咕呱咕”,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豐收季節。
農民伯伯們很是歡喜,今年風調雨順,麥子肯定大豐收。
“你家誰來了?”
明格:“我姑啊,說是有什麼麥黃親戚,我都沒聽說過。”
“媽,什麼是麥黃親戚?”
媽媽:“‘麥兒黃,去瞧娘’,一般出嫁的姑娘帶著女婿回娘家,這就是走親戚了,你們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不懂您還說……
“哦,是這樣啊,怪不得我兩個姑姑都來了。”
“今天來的麼?”
“是啊。”
“豌豆多拿著,還有麥子。”
“奶奶(子瀟媽媽)不用了,豌豆拿著下鍋就好,麥子昨天我提(讀di,割的意思)的有。”
“恩。”
“妮啊,啥時候回來的?”爺爺用他那特有的老式腔調說著平常時候都會說的問語。
“老爺爺,昨天回來的,這不是和瀟瀟一樣麼,今天也走。”
“哦,也是下午三點的車啊?”
“恩。”
“到哪啊?”爺爺年紀大了,說了好幾遍沒記住,明格又說了一遍。
“銀城啊,然後到南城轉車再去學校。”
“這樣,妮兒啊,到了學校千萬別跟別人打架,別和老師強嘴,叫幹什麼就幹什麼……”
“知道了爺爺,你都說幾百遍了,現在誰還打架啊。”子瀟不耐煩地說。
“那說說你咋啦,啊,小妮兒家又不是小小兒(男孩),到外麵注意點,晚上別瞎出去……”老人的嘮叨時間到,幾個年輕女孩兒左耳聽右耳冒,聽得多了就煩了。
就像是老師,明明知道這個理,還是不厭其煩地講,弄得學生耳朵都聽出繭子了,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問題。
“好了,奶奶我走了。”
“恩,去吧,豌豆回家多煮會兒好吃。”
“好的。”
“媽,咱也回家吧,煮好了吃飽了我還要帶到學校吃。”
“行,我再炸些辣椒你們倆帶著。”
“辣椒就不要了吧,吃菜也用不著辣椒,學校的菜裏放的有。”
“有嗎?那就炸了中午吃,想帶就帶一點。哦,對了,蒜的話糖好,你們下一次回來就可以吃今年的糖蒜了。”
“真的呀,太好了!”
“走回家!”
“他爸,蒜裝好了把豌豆秧也裝上,回家喂羊!”
“知道了,叔(子瀟爺爺,老話叫叔),中午早點回來吃飯。”
“誒,中,回去吧。”
幾人收拾好,爺爺蹲坐在小菜園的石板凳上,守著他的那些菜子,不讓周圍的雞仔豬仔吃了,看著子瀟她們轉彎走遠……
時間:2010。5。23星期日晴
地點:秦州某某小菜園
人物:周子瀟、明格、周子晴、爸爸媽媽、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