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門擇夫篇  第139章:算盡機關無回路,揮刀迎刃輸贏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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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算盡機關無回路,揮刀迎刃輸贏戰
    “陳悸,對不起。”史空道。他沒有順著陳悸的意思離開,他的目光倔強的望著莫擎消失的方向,他想要知道這片山穀到底正在發生著什麼。
    “我陪你。”陳悸明白他在想什麼,所以他沒有再提離開的事情,何況在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裏沒有李鈺,有的隻可能是藏花的人和護龍衛士,是他把史空帶到這裏來的。“我也想要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二人便又望山穀深處而行,一路上小心謹慎。讓二人沒想到的是,他們往前走出才一裏不到,竟然又遇上了人,而且還是藏花。藏花直接拽住了史空的手,拉著就要走,不然史空繼續往遙星穀去。卻被陳悸的刀逼住,阻止了他的動作。
    藏花無奈,隻好把手鬆開。
    “進去送死?”藏花冷聲道。
    陳悸把史空從藏花手裏接過來,藏到自己的旁邊,不讓藏花窺視一眼,仿佛隻要被藏花多看一看,就會把史空看壞了。
    “你安排的?”陳悸對他充滿了警戒,不善地道,“在玉泉鎮外對護龍衛士動手,為的就是引他們來這裏?”
    “我也是中計了。”藏花無奈地道,“如果是我的計劃,我大可放心大膽的放你們進去,但現在我不能。”
    “那到底是誰?”史空厲聲問,目光冷漠的讓藏花心裏生寒,藏花垂下眼瞼,避開史空的目光,從一開始,藏花就知道自己與史空之間所存在的,隻有利益的交易和利用。
    “我說了,你也未必會相信。”藏花嘲諷地彎起嘴角,頓住話頭,思量了會兒,才又道,“林湘,你信嗎?”
    “不可能。”史空答道,沒有半點猶疑。
    陳悸卻皺了眉頭,嘲諷地擠了一下眼睛。
    史空不相信的,但陳悸相信,因為他看過太多的冷漠和欺騙。他唯一所相信的便是並非每個人都是史空,會把別人對自己的一分好當成永恒的恩。
    當年林湘的隨手相助,讓史空再也不忘,銘記永恒——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陳悸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即便是在護龍衛士和十二樓的夾攻之下,我們也一樣可以毫發無損的退出。”
    “但如果是在毒師的圍攻之下呢?你是否還有這樣的把握?”藏花道,“我這次是奉了太上皇的命令,來調查冉露的身份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查。穀中有冉露安排的毒師,冉露手裏有歐陽道子的令牌,他可以調動巫國的毒師。”
    “冉露的身份你已經查出眉目了?”陳悸驚道,冉露的身份本是毫無疑問,說冉露可疑,那都隻是大家的臆測,如果真能夠查出什麼來,那一定是個奇跡。
    “沒有眉目,隻能從他和花清的身上下手去找。歐陽道子那裏沒有關於他的任何信息,他和歐陽道子之間全是空白,他們的往來,沒有留下過任何證據。”藏花說道。他讓開了路,讓史空和陳悸往穀中而去,“記得你說過的,會護他毫發無損的退出。”
    陳悸點點頭,這個是自然。
    藏花接著道,“花清和冉露往來頻繁,這中間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冉露是巴國皇帝派出來找花清的人,花清是巴國的皇子。但是我們都知道,冉露是冉曉峰的徒弟,也是冉曉峰的義子,而非親生兒子。”
    “我曾聽說,他就是冉曉峰的親生兒子。”陳悸道。
    “但是冉曉峰自己承認了嗎?”藏花問。“冉曉峰最多也就是不解釋而已,讓大家去猜,去編。我們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但是,在這個天下,卻有四個皇帝。薑國獨大,鎮壓四方,巴國、巫國、峪國,三國閉國不出,但實際上這四個國家是處於互相牽製的狀態,一方動,四方皆動,四個國家,每個國家都有他獨特的優勢,互相畏懼。巴國的劍陣至今無人能破,國中精銳之兵皆是以一敵百的好手,巫國以毒聞名與天下,也是以毒立國。峪國的迷幻陣,更是有進無出。薑國國大軍強,賢者代代處,居高位者都是賢者,唯有當年李維為吳奎亂了一次天下,讓鄰國起了進軍之心,但當時有吳奎之威和薑國軍隊鎮壓,鄰國還有所忌憚,而今李鈺又重蹈李維之覆轍,但如今的薑國,沒有當時的吳奎了,現在的薑國,軍力也比不上當時了……”
    “此事與冉露的身份有何幹係?”陳悸道。
    藏花道,“從小的方麵來看,也許並沒有關係,但放大了看,也許就不一樣了,巴、巫、峪三國想要占據薑國,首先要做的就是聯手先將其摧毀擊破,使其支離破碎。既然要聯手那就要有利益和牽製,何況將來國破,大家還要分地,分地之後,又要互相爭奪,這中間,定然要有一個重要的人物為質,或者……別的什麼。”
    “你覺得冉露是巫國留在巴國的人質?”陳悸道。
    藏花道,“隻是猜測,但從歐陽道子對冉露的態度來看,也不是沒有可能。巴、巫、峪三國看似分散,其實早已經連成一體。不動則可,一動薑國則危矣,天下危矣。”
    “所以你認為是林湘和花清一起利用了這一次機會,想要借你的手在遙星穀削弱十二樓和護龍衛士的光芒,這是要對薑國下手了。”陳悸道。
    “這不也是你的猜測嗎?”藏花笑了一笑,笑容神秘,沒有別人看見。他相信陳悸能夠明白這其中的關鍵。其實,藏花也不相信林湘會參與這件事情,但他確定,花清肯定與冉露有著不可說的關係,因為從他最近所收到的信息中,有證據明確地告訴他冉露和花清已經聯上手了。這件事情林湘大概還被瞞在其中。
    “林湘是站在花清那邊的。”陳悸道,他側過臉,專注的目光落在史空的臉上,他不忍把話說的太明確,太殘酷,因為他明白林湘在史空心裏的位置,他也知道林湘對史空的好並非作假。
    “他也是事後才知情的,否則當時他不會讓我們先離開。”史空道,他想起在玉泉鎮和林湘分別時的畫麵,心中酸痛,那會兒他隻是覺得林湘的反應有些奇怪,卻沒想到林湘那句‘如果不知該去何處,就一起去臨風門吧。要是有別的地方要去,就走吧,不用再來告別了。’,那不是隨口一說,也不是冷漠的拒絕,不願同行。
    史空當時隻當是林湘隻想和花清一起,不願他同行,所以才說的如此不情不願模棱兩可。此刻想起來,他心有悔,他能看透那麼多言詞背後的隱語,為何當時的他就沒想到林湘那張冷漠無奈的表情之下藏著一顆受傷多深的心呢?
    三人同行,往前走過的每一個關卡都有人看守。藏花讓人開門,然後領著陳悸和史空往內走,一路順暢無阻,“我的計劃沒有花清複雜,原本隻是想讓護龍衛士來剿了歐陽道子的這個巢。”
    “這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嗎?非要毀掉?”陳悸問。
    史空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除了機關以外,他也沒發現什麼別的東西,也沒出現過什麼異象。
    藏花道,“歐陽道子把這個地方藏得好,設下重重機關,是為了以後用的,暫時還沒放什麼東西進來,我就是氣他不過,收我做徒弟就是為了利用我,利用完了之後要怎麼處理還不知道了,說不定一刀殺了,說不定隨便給我點什麼,總之……我就是個工具,他真正效忠的,是他那位真正的主子。”
    他這是吃醋嫉妒呢。
    “師父和徒弟,有時候,就是這樣的關係。”陳悸感歎道。他看過不少互相利用的師徒,因為看過太多,所以吳奎對他的真誠才難得可貴,他才願意對吳奎死心塌地。
    但他終究還是為了史空,叛了吳奎。
    隻是吳奎並沒有因為史空與他翻臉,反而認可了。
    “我不能親手毀了這個地方,但我可以借護龍衛士的手來毀了這個地方。”藏花憤恨地道,“沒想到讓有心人利用了。一想起來,就恨不得生啖其肉,以此泄恨。不過這個地方,終究還是要毀在今夜了,說到底,還是我賺了。”
    “你明知道要被人利用,還留在此處,那就是有了更好的計策,還萬無一失。花清和冉露現在又在何處?”陳悸問。他已經斷定,那二人就在離此不遠的地方。
    此時間,三人已經快要走至山巔,已到了高出,可將穀中一切盡收眼底。遙眼望去,滿山火星點點,來來往往,卻不知他們都在做什麼。隻知道,大家都在尋找。
    “他們應該在……”藏花的目光轉向史空。
    史空心裏一動,忽然想起自己和冉露一起離開的那個山洞。
    藏花也隻是看了史空一眼,並未說出來。但隻一個眼神,大家都已明了。
    “有一個山洞,在遙星穀後麵,有些遠,但如果這邊有火光,那邊能看見。那個山洞直通玉泉鎮。”史空道。
    “我賭護龍衛士已經發現了那個山洞。”藏花道。
    史空一怔。
    “應該是看見了,現在留在穀中的人是‘疑兵’之計,實際上,已經有人在往那邊去了。”陳悸搖手一指,史空雖然看不清陳悸所指的地方正發生著什麼,但他知道,那個方向,正是那個山洞的方向。
    藏花道,“他們敢利用我,我又如何不敢將計就計呢,今夜,大家都別想好好散場。”
    “所以,你也是故意引我們到此。”陳悸道。
    藏花哂笑道,“又如何說是我故意引你們來,不是你們自己堅持要來的嗎?”
    此話,二人都無法反駁。確實是他們自己堅持要來的,藏花可是一直的勸他們走呢。——這也是藏花的計呢。論起心計來,冉露能及藏花嗎?
    藏花道,“我和李社還有個約定,他向我保證過,在查到冉露的真實身份之前,朝廷的人絕不會傷我。”
    “這就是你能夠活著從護龍衛士手下離開的原因?”陳悸臉上再次浮起苦澀來,心中作疼,“在玉泉鎮外,那批人……”
    “那批人是死士,歐陽道子手下最不缺的就是死士。歐陽道子的東西,能用就別省,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呢。”笑容如同一朵妖冶的花在藏花的臉上綻放,妖豔了藏花那張本就傾城絕豔的臉龐,那雙眼瞳如同劇毒的花蕊,幽暗神秘不可度測,叫人後怕。
    從他的臉上,史空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與冷漠,在這之前,從藏花的眼睛裏,他還能看到人性,但現在,他看到的,是一個魔鬼,徹頭徹尾的魔鬼。
    藏花卻並不在乎,又道,“當時要是沒有他們和護龍衛士拚死一戰,護龍衛士又怎麼可能會追來遙星穀,又怎麼能讓冉露和花清來呢。”
    “你要借護龍衛士的手殺了他們!”史空高聲道,他想起冉露和花清,還有林湘,那三人無論多毒,多狠,但他們對他都有恩,林湘救他不止一次,冉露的‘紅豆’也還在他的手裏。
    在這場以人命為代價的對弈裏,到底是誰中了誰的計?
    “護龍衛士未必殺得了他們,我隻是想借這次機會試一試他們的勢力,看看自己在他們手下,有多少活命的勝算。”藏花往陳悸看去,他相信陳悸會明白他的想法。史空並未經曆過江湖的腥風血雨,不明白這中間的殘酷。一個人想要在這個江湖生存下去,光有武功是不夠的,一點點的智慧也隻能讓他們成為別人手下一個有用的奴隸或者機器,亦或者殺人的工具,隻有更高的智慧和膽識,才能讓他成為掌控自己命運的主人,才能在這殘酷的江湖與亂世天下自由逍遙。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兩袖清風,遊山玩水。即便你是個平凡人,你也要做工求生,也會在老板的脾氣下抱怨,你若是商人,是老板,你也一樣要戴上麵具討價還價。——所謂的逍遙,所為的自在,並非表麵看上去的那麼光鮮,令人羨慕。那是一個人竭盡全力也未必能夠爭取到的,它的背後,是你永遠都無法想象的黑暗和鏈鎖。即便是真正的王者,也一樣有規矩的約束,也一樣要在群眾的權威之下俯首稱臣。
    藏花道,“把握住對手,就是最好的自保方式。這個江湖,並不是誰都可以抽身而出的,這不是一個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們,不會站在你這邊,我會送他回峪國,然後我也會帶他離開峪國。”陳悸道。藏花之所以帶他們來,又對他們說這麼多,所看重的,無非是史空那個還可以利用的身份。
    藏花道,“你做不到的,你能送他回峪國,但你無法帶他離開,因為在他踏上走向峪國的那條路的時候,他就不再是史空,而是峪國的皇子,這個世界,就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隻有戰爭。想要在這風雨飄搖的世界裏立足天地間,就拿起刀,在這個戰場,把對手砍下,霸占一方立足之地。”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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