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門擇夫篇  第106章:情深不表,鬱積成結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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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情深不表,鬱積成結
    藏花自己心裏也清楚,現在還不到和歐陽道子翻臉的時候,更沒有到要和李鈺為敵的時候。不過藏花也想要知道,如果史空被長儀下毒,還命懸一線,隨時都可能斷氣的事被李鈺知道,李鈺會是什麼反應,李鈺到底是會站在史空這邊還是會護著長儀。
    想起這些,藏花惡作劇地一笑,對長儀道,“道長倒也不用急著給我一個回答,隻需要在此安靜休憩養傷便可,需要什麼就吩咐下人,我斷然不會缺了道長的衣食的。”
    “老道在此謝過少閣主了。”長儀微微一拜,笑吟吟地送藏花離開,一臉和煦地仿佛送知己好友。
    藏花吩咐院外守衛好生看護,絕不能讓這個人跑了。順便還讓人在院內點了散魂散。
    散魂散是一種簡單但卻不普片的迷香,隻有易轉閣有,此香入鼻,內力便是半點也使不上來,任你是何等厲害的高手,在散魂散下麵都是比普通人還不如的殘廢。
    外麵的護衛當然會提前服用解藥,此毒對他們自然沒有多大傷害,但是被散魂散所包圍的長儀也就不一樣了。
    長儀也知道自己的處境,自然沒有多做掙紮。此刻他就盼著那個人來救他了。若是那個人不來……他的這一生,隻怕便要葬送在藏花的手裏了,隻怕接下來還有很長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末影山上,唐澤綁了常白卻丟了長儀,此事忽生變故,出了他的控製之外。他還沒有想清楚到底該怎麼跟李鈺交代,看著庵外的打鬥痕跡,唐澤隻得擰緊眉頭。常白嘴裏哼出一聲冷笑,“害了我家公子,你休想全身而退。”
    “閉嘴。”唐澤冷冷的嗬斥住常白,“你要是真的為你家公子好,就不該讓他參合到此事中來,你不阻攔他也就罷了,還處處支持,今日之事,便是早晚都會發生。”
    “怎麼,就隻有李鈺是真天子,我家公子就不是了?如今無論是你們的皇帝,還是你們的對頭,亦或者是峪國,都認同我家公子是峪國的皇子,隻要他步步走下去,將來登基為王,自然不是沒有可能,何必縮在薑國的方寸樓閣之間對人鞠躬屈膝的。”常白辯道,將唐澤的冷嗬當做沒聽到,繼續諷刺譏笑道:“昨夜來的人大概是藏花吧,你昨兒也聽見了長儀說了什麼,這個時候惹藏花,你是自尋死路,我樂不得你現在就去救那個道長,一對白眼狼,當初公子為了你們連自己都不顧了,又是救你又是保護長儀,無一不是盡心盡力的在做,回頭卻被你們害的半死,我們今日落此下場,是合該我們當時眼瞎。”
    唐澤並非忘恩負義的人,當時的他,想法混亂,看到史空便想起李鈺說的那件不假手於人的事情,轉瞬就托付給了史空,還把能夠調動三軍的玉牌交給了史空。想起此事,唐澤不得不嫉妒不生恨,隻因他也是凡人啊,他也有七情六欲貪嗔怨恨。那時,他隻想殺了史空,何況長儀還給了他一個不得不殺史空的理由。說到底,他也是恨極了史空,因為嫉妒。
    此刻冷靜下來,唐澤心中倒也生了悔意,他想起曾經史空也曾叫過他一聲大哥啊,他也曾把自己的命托給史空,由史空來照顧。如此信任又如此嫉恨的人,隻怕今生也不會再遇上第二個了。
    “他沒事就好。”唐澤歎道。昨夜的事情說到底不過是自己一時控製不住自己,而非他自己的本意,唐澤暗自度量少頃,反手一揮長劍,割斷束綁常白的繩索,“你走吧。”
    “哼。”常白並沒有感謝他,眼中露出被激怒的野獸獨有的眼神,“今日你放了我,可莫要後悔,昨夜公子的話,我可是聽進了心裏。”
    臨走之際,常白也不忘同情地多看唐澤兩眼,然後才絕塵而去。
    唐澤聽到常白帶有威脅的訣別之於,也並未多言,心中無恐無怖,憂傷占據滿懷。
    唐澤隻身一人回到宮中。李鈺依舊在批閱奏章,身旁空無一人,寧靜的殿堂內,寂靜無聲。唐澤並未清晰身上的血腥味,也沒有包紮傷口,他就這樣血淋淋的狼狽地來到李鈺的麵前,雙膝跪下,沉默不語。
    李鈺被他這一動作嚇了一跳,更是讓他的那一身上給駭得渾身發麻。抬起眼來,驚愕的看著他:“這是?遇到強敵了?怎麼傷成這樣了,傳太醫。”
    李鈺呼聲讓人去叫太醫,一邊起身去扶他。
    唐澤賭氣般的跪地不起。
    李鈺扶起他的雙臂,卻也拉不起他來,“怎麼了?惱成這樣?什麼敵人,戳著你的脊梁骨了嗎?”
    “陛下,史空出事了。”唐澤低聲道,內疚自責之情全在這一言一語的字行間裏。他沒有抬頭,他不敢看李鈺,因為一己之私,因為心中嫉妒,他悔了。
    感受著眼前人掌心傳來的溫度,他心如刀割,咬牙憋住聲音,也閉眼忍住要溢出眼眶的血淚,傷害誰,他也不能傷害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嫉妒史空是真,可他憐惜眼前這個男人也是真。
    李鈺蹙眉,慌張之情溢於言表,他還是扶著唐澤不放,安慰道,“你先看看傷口,咱們先處理自己的傷,他出事了朕擔心,可你這樣,朕就不擔心嗎?一向嚴謹的你,遇事怎麼也亂了陣腳了。”
    唐澤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前所未有的孤獨與恐懼將他緊緊包圍,他知道,隻要自己再說一句實話,眼前這個男人就會甩袖而去。他實在是太了解眼前這個男人了,所以他那滿腹真情才埋藏至今,也未曾說出口來。
    “陛下,給長儀下毒的人叫林子行。”唐澤忍不住心中的痛,掂量著把李鈺讓史空去打聽的事情的結果說了出來,借此緩解內心惶恐。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隻是他把長儀說過的話都原封不動的告訴了李鈺,也把藏花和歐陽道子的事情一並說了,唯獨對受傷之事一字不提。
    李鈺聽後,歡喜又心疼地扶起他,把他拖到龍床上躺下,道,“我說朕的好大哥,你可真夠忠心的,這種事情需要你冒這麼大的險?連自己的生死都不顧了,也要把這話先說給朕聽,就這麼點兒事,值得你連自己的命都不顧?”
    “陛下,你……你就不問問史空嗎?”唐澤心裏終究還是過不去這個檻,他想李鈺問,也怕李鈺問,自己問出此話時,整顆心也是懸在喉嚨不上不下。
    他恨李鈺為何把這樣的事情交給史空,明明說好的不假手於人,回頭就交給了別人,還把能夠調動三軍的玉牌都給送了出去。可他是皇帝,唐澤管不著啊。身份的懸殊,地位的肯定,他的這一生注定得不到眼前這個男人。
    “他,怎麼樣了?”李鈺問。
    話已經轉到了這個題上,李鈺怎麼可能不問呢,唐澤都被傷成了這樣,史空又怎麼會好到哪裏去?說不掛心是假的。
    “他在藏花那裏,暫時應該沒事,長儀道長也在藏花那裏,藏花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救史空的命。”唐澤道。
    “你們遇上的對手是誰?怎麼可能將你傷成這樣?”李鈺問道。“何況還是在京畿內,出現此等人物,此刻想起,莫說你剛才懼怕成那樣,此刻一想,朕也滿懷後怕啊。”
    恰在此時,太醫已來。
    李鈺趕緊讓開,叫太醫給唐澤止血療傷。
    此話就此打住。
    唐澤微微一笑,卻是什麼也沒說,他多希望昨夜的事情沒發生過。或者說,昨夜他和長儀都沒有失手,如此的話李鈺便是永遠也沒有知曉真相的可能了,史空也死了,李鈺還是那個無牽無掛的皇帝,他還是李鈺身旁那個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護衛。
    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他的意料,人算難抵天算。常白沒事,史空也還活著,藏花還聽到了那些事情。原本應該屬於秘密的事情,他相信過不了多久,很多人都會知道。昨夜的事情,李鈺早晚都會知道真相,到時,他該怎麼辦?
    唐澤轉眼望向李鈺,是心疼,是憐愛,他不顧那些在他身上忙的手忙腳亂的太醫,把手伸向李鈺,李鈺也伸過手來,兩手緊緊相握。
    李鈺給他一個肯定的笑容,“會沒事的,不必擔心。”
    他擔心的又怎麼會隻是自己身上的傷口呢?他和常白交手數百回合,雖說一直占著上風,但也沒有占著什麼便宜,身上也落下了些傷,但都不致命。這些傷和他以往所受過的傷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擔心的是李鈺啊,若李鈺知道昨夜自己對史空下手,李鈺是否還會這般信任自己?
    這一次李鈺沒有問他為何會和史空長儀一起遇敵,也沒有再追問敵人是誰。可他清楚,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麼過去了,等他的傷勢稍微平複下來,李鈺一定會在在重提此事,到時候他該如何回答?
    唐澤深深地吸了口氣,緊拽著李鈺的手,不言不語,眼睛慢慢合上,斂住所有的憂傷與深情。
    

    作者閑話:

    定時發布:7月8號晚上八點三十分定時發布,如果發布時間和章節有誤差,影響到正常閱讀,請聯係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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