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門擇夫篇  第099章: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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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9章: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回風樓早已不是從前的回風樓,李鈺這次來自然也不是為了來看史空一眼就走。李鈺以為自己見到他可以若無其事的開口和他說自己此行的目的,可隻有見了麵,才知如鯁在喉的滋味,隻因心中有愧。
    史空背對著李鈺坐下,孤酌孤飲。他也不願意回頭去看,心中青絲翻湧,他以無法在像從前那般幾分真幾分假地去與那人戲說不知幾分真假的情話蜜語。隻因心裏的真已經蓋過了假。
    寂靜沉默,兩相悲愁,情絲纏住咽喉,也鎖住了嘴,誰都難以先開口。
    李鈺終究還是決定就此離去。就在他轉身的刹那,史空忽然放下酒杯,冷不丁地丟下一句,“這就走了?”
    李鈺一怔,卻也沒有回頭,也背對著史空。
    “看一看你,我該走了。”他說。啟唇輕語,本想說得溫柔一些,可說出口來仔細回味才知,此言僵硬敷衍,並無半點真意在其中,倒像是一句氣話。
    史空是何人?在回風樓這種風月場所混跡多年,閱人無數,聽慣了情話的甜言蜜語的他又怎麼會分不出真假。何況還是對李鈺這麼一個在感情上不會做虛也不會弄假的人。
    “你來,是有話要問我吧。”史空問,等了會兒,他沒有等到回答,自己仔細思索,許久才想起,自己和李鈺之間除了那份不知是否還存在的感情以外並沒有什麼牽扯,唯一有的一點,就是關於長儀的下落。可自長儀被轉到末影山之後,史空也沒有刻意隱瞞長儀的行蹤,更沒有堵住誰的口,末影山上都是朝廷的人,李鈺要知道長儀的下落應該不難,怎麼會來自己這裏?
    如此一想,史空腦袋一熱,心道:也許,是真的隻是來看看我。
    這個想法剛出,李鈺的話就如同一盆冷水般澆了下來,“長儀道長現在在末影山上,此事朝廷並未對外宣揚,瞞的滴水不漏。”
    “放心,此事我也不會說出去,不會影響到你。至於莫擎,人雖然是他送去的,但他不是個多嘴的人。”史空道。
    “長儀道長身中劇毒,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李鈺道,他終於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臉上一紅,心如擂鼓。愧疚之情讓他恨不得立即轉就逃,他也知道自己這般開口很為難史空,可他卻找不出比史空更適合去做這件事情的人了,“我不方便自己去,此事我不願意找別人,問出下毒人之後,你也不能告訴別人,隻能告訴我一人。”
    “好。”史空想也沒想,舉著酒杯輕輕地在麵前一晃,有氣無力地應道,有悲有傷,卻沒有拒絕。
    李鈺在他身後,始終沒有上前,他說,“有結果後你來告訴我,我留一個玉牌給你,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宮。”
    “好。”史空還是這般應道。潤白的玉牌雕龍欲飛,一個鳳字嵌在其中。
    “史空。”李鈺拿著玉牌的一端不放,史空手握另一端,抬起眼來,眸子裏盡是李鈺的模樣,他一言不發,等著李鈺的後文。
    久久過後,李鈺勾了勾嘴角,會心一笑,延至眉梢,眼中眸光流轉,溫柔如水,“我等你消息。”
    “好。”史空應道,依舊沒有多話,卻是溫柔了許多。
    上一次的不愉快已經煙消雲散了。他們之間仿佛並沒有宮門之外的那一次拒而不見,也沒有凰城酒樓外的不歡而散。
    李鈺把玉牌給他後便想走,雙腿卻不聽使喚一般地往前一步,擁住史空的肩頭,把史空拉入懷中,緊緊地擁著,低下頭,鼻尖抵著史空的頭頂,灼熱的呼吸融入史空的發中。史空抬手環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不言不語。
    “史空,我是真心想見你,也是真的想要你幫我。”李鈺道,心中那想要說出來千次萬次的‘我愛你’終究都化作了這句話,一句僵硬的不帶任何溫柔與愧疚,隻有誠懇的話。
    “我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什麼也不問,隻要君需要,他便在。
    他要的,就是自己可以分擔李鈺的責任。他不要做那隻能在一旁除了陪伴之外什麼也做不了的人,他曆經過一次身無長物手無重權的任由天命無可奈何,那樣的情況,他不願再遇上一次。
    李鈺也不再解釋上一次為何拒而不見,已經解釋過的事情沒必要一一重複,他相信史空已經明白了他的處境。
    史空從他懷中抬起頭來,輕輕地推了他一推,“你先回去,我會把消息帶給你。”
    “小心點。”李鈺不舍地看著他,手沒有半點要放開的意思
    史空道,“放心,還有常白在我身旁。”
    李鈺點點頭,又吻了吻史空的發。這一吻是執著,是冒險,也是信任。史空推開他,坦然地看著他離去,麵無表情,眸光流轉,諱莫如深。
    屋內終於隻剩史空一人,史空拿著李鈺給他的玉牌把玩,他是明白李鈺的,可李鈺又有幾分明白他呢?史空不知,也不在乎。自從他發現自己已經卷入一個無法抽身的漩渦之後,他便知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公子。”常白在外敲了敲史空的門。
    史空把玉牌收起來,滅了燈,說道,“這就睡了。”
    常白輕輕地歎一聲,不甘心地離去。
    史空把被子一卷,就在地板上睡了去,說到底他也在疑惑,李鈺為何要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而不是唐澤,以唐澤的辦事效率,多不過幾天,莫說要問出給長儀道長下毒的人,就是把那個人就地正法,應該也不是難事。
    此事怎麼就偏偏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呢。史空不怎麼明白。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唐澤和李鈺之間鬧矛盾了。
    李鈺把此事交給他時,他沒有問為什麼,李鈺已經走了,這個問題卻繞在他心頭,鬧騰地他睡不著。
    李鈺離開之後,唐澤還在回風樓。
    有話道,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對李鈺唐澤來說,唐澤永遠都是那隻黃雀。一路跟來,他自然已將李鈺對史空說的話聽進了耳裏。李鈺告訴唐澤,給長儀道長下毒的事情,他要親自查,不假手與任何人,可這才一個轉身,李鈺就把這件事情托給了史空。還把那價值半壁江山的玉牌也給了史空。
    要知曉,那玉牌能夠調動三軍,能夠在薑國境內暢行無阻,擁有那玉牌,便與帝王無異。那是皇家的玉牌,分作兩半,一半刻著凰,一半刻著鳳,本為一對,皇帝和皇後各執一半。隻是現今,因為皇後尚未生子,所以刻著凰的那塊,仍在太上皇手中,需得皇後剩下太子之後,方可傳給皇後。
    而李鈺卻把如此重要的東西給了史空,此中情意已經不言而喻。唐澤雖然早明白李鈺對史空的情誼,但卻不知已經妄為到了如此地步。
    

    作者閑話:

    定時發布:7月1號晚上八點三十分定時發布,如果發布時間和章節有誤差,影響到正常閱讀,請聯係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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