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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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淩靖一行人向皇上報告軍情後,到達昆明殿時,朝中大臣已然到齊。此時殿中明顯分為三撥人在互相喝酒聊天。
其中一撥以丞相水弄言為首,水弄言,剛過不惑之年,麵容溫和,擁有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然而,朝中之臣都知道,這位丞相做事向來快,準,恨,在你還沉浸在他無害的笑容之中時,說不定你已經被他算計地體無完膚。
另一撥是以恒安王子天晟為首,子天晟,皇上的弟弟,擁有讓女子都羨慕嫉妒的容顏,雖然在朝中沒有什麼實權,但他的妹夫是鎮國將軍淩靖,嶽父是江南首富沙萬,所以他的生活也算安逸。不過,據說近三年來,恒安王暗地裏收買朝中重臣,有著企圖登位稱王的風聲。隻是皇上從小與他一起長大,隻有這麼一個弟弟,以前也不見他有什麼不軌之事,所以皇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做深究。
剩下的一撥大多數都是朝廷的武將,沒什麼文化,所以不願意跟那些文人講話,覺得太多文氣,不夠豪邁。淩靖,雖然也身為武將,但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天下,而這些武將多多少少都跟淩靖上過戰場,見識過淩靖的用兵之計,所以對淩靖極為尊重。
淩靖他們一進入大殿,便有幾個大人笑著向他們迎過來:“將軍此次平亂辛苦了。”
淩靖一邊笑著說哪裏哪裏,一邊向水弄言走去:“丞相好,晚輩因瑣事纏身而姍姍來遲,望丞相海涵。”
水弄言一臉笑意地回答:“哪裏哪裏,想必將軍剛回朝有很多事物要處理,我們大家都能體諒。”
“是啊,是啊”一旁的官員們隨聲附和著。
“淩將軍,恭喜你回朝啊。”淩靖回頭一看,跟他說話的正是恒安王子天晟。
沙華站在淩靖的身後仔細打量起子天晟,麵前這人容顏可謂傾世,絕代無雙,這樣的男子讓站在他身邊的女子都變得黯然失色。
當然,沙華沒有將自己算進去,其實在天下男子之中,自己的容貌跟恒安王難分伯仲。
站在子天晟身後的,便是沙華的姐姐沙曼,雖然跟沙華為姐妹,彼此之間卻沒有相似之處。
“恒安王,安好。”淩靖抬起雙手作揖道。
“淩將軍,太見外了,你我本是一家親。”說罷,子天晟徑直走到沙華麵前,想要說什麼,但是他話還沒有出口之時,當今聖上便進了殿門。
眾人見駕紛紛下跪,大呼吾皇萬歲。
隻見皇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常服,胸口上是用金線秀出的一條五爪金龍,威嚴尊貴。皇上走到上座之後,便抬手示意大家起身:“眾卿平身。”
一旁的公公,待大家起身後,說道:“聖上有旨,今日是為淩將軍凱旋而歸設的酒宴,眾卿不用拘謹,隨性隨意便可。”
眾大臣起身後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桌上的酒杯等著皇上開席。
“淩將軍,從十四歲加入軍隊之後便立下各種戰績,此次他又僅以三個月的時候便平定了北方的叛亂,得此戰將,實乃本朝之幸。來,各位愛卿,與我一起舉杯敬淩將軍一杯。”說罷,皇上便仰頭飲盡杯中的酒。
淩靖舉起酒杯起身說道:“為皇上奉獻自己的一生是身為軍人的職責,皇上此番話讓臣受之有愧。”
“誒,你受的起。”水弄言連著接上淩靖的話,“正是你在邊境的浴血殺敵,我們才能在後方高枕無憂。”
“丞相說的正是。”皇上揮了揮手,說道,“接下來,大家隨意吧。”
說罷,皇上身邊的太監便示意樂師和舞娘上場,眾人在琴音和舞蹈中開始狂歡起來。
宴會開始之後,沙華便靜靜地坐在淩靖的旁邊,他想盡量不引人注目,這樣可以減少他犯錯的機率,也可以減少自己在外的敵人,所以他隻是穿了素色的衣服。這點倒和淩靖到是相配,他換掉了回朝時的玄色盔甲,也是一身素衣,隻是淩靖是場宴會的主角,自然少不了眾人來向他搭話,同樣,身為將軍夫人的他也會被搭話,而沙華都是笑著點點頭,然後喝一口杯中的酒當做回應。
沙華他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但為了做做樣子,便小口小口地抿著喝。可是人一多,喝得其實也算多,他感覺腦袋有點暈,估計再喝下去,就要暈倒在這宴會上。沙華向站在他身後的紫釵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公子,你怎麼了。”
“紫釵,我覺得我有點喝多了。”沙華用手敲了敲腦袋。
“那要不要去外麵吹吹風,醒醒酒。”紫釵提議道。
“好。”說罷,沙華用手拉了拉一旁的淩靖,“我有點暈,去外麵透透氣。”
沙華沒有得到淩靖的回應便起身偷偷地離開了席位。
來到殿外,微風徐徐,沙華瞬間覺得舒服了很多:“紫釵,我們往那邊走走吧。”
“好”
沙華跟紫釵走到了離昆明殿不遠的地方時,便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講話,雖然知道偷聽是不道德的時候,但是沙華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便決定靠近一點聽個清楚。
“她一介弱女子居然敢這麼不給我麵子,真是氣死我了•••她以為她是誰,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真是氣死我了•••太可氣了”
不用聽太多,沙華便知道此刻在罵他的是誰,估計是自己那個小叔子正為今天下午的事情生氣呢。隻是就他一個人嗎?怎麼隻有他一個人在說。
“在背後說人壞話,還真是小人行徑啊。”沙華邊說邊向淩風走去。隻是走到之時,他便被麵前的場景逗笑了。
隻見,淩風趴在沂水的背上坐在台階上,滿臉紅紅地一邊說一邊用手砸著沂水。說兩句還會打幾個嗝,顯然是喝多了,估計是下午氣急了,沒處發泄,便喝得多了。
看著沂水一臉黑線的表情,沙華知道此刻沂水被人撞見這麼丟臉的一幕,肯定很想揍人。
“夫人。”沂水見到沙華後,便起身向她問好。可是他一起身,依靠在他背上的人就失去重心向地上倒去。沂水為了接他,又忙不迭地俯身去接他。
“沂水,我覺得你好帥哦,好喜歡你哦。”在沂水抱住將要倒地的淩風時,淩風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讓在場的另外三個人即可石化。
沉默片刻後,沙華示意紫釵:“紫釵,我們去另一邊走走吧。”
“夫人,你不要誤會,我們沒有什麼。”看著沙華要走,沂水趕忙解釋,在那張冰塊一樣的臉上突然閃現一絲慌張。
“我今天什麼人也沒有見到,我想,你也是。”說罷,沙華便帶著紫釵離開了,留下一個滿嘴酒話的小鬼和一個滿臉黑線的男人。
等到看不見淩風和沂水之後,紫釵才小聲地問道:“公子,剛才是?”
“紫釵,我說了,我什麼也沒看見,所以你也要保持沉默哦。”
“恩。”紫釵點點頭。
“我們回去吧。”
沙華剛準備回去,便在殿門口看見子天晟靠著牆正饒有趣味地看著自己。
“恒安王好。”沙華知道,剛剛他就有話想對自己說,隻是被皇上打斷了。
“你先回去吧,我跟你主子有話說。”子天晟指了指紫釵。
“這”紫釵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沙華,等到沙華點頭之後,她才一步一回頭地向殿內走去。
“身體好些了嗎?”
怎麼回事,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還有他怎麼知道自己之前受傷過?沙華疑惑地看著子天晟。
“本王是問你,落水之後,身體好些了嗎?”
連淩靖都沒有關心過自己的身體,麵前的人是怎麼知道的。沙華很是好奇:“王爺見到我來參加這宴會就應該知道我身體好著。”
“你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好,又總愛勉強自己,我隻是害怕。”沙華對上子天晟的眼睛,突然讓他感到害怕,這麼飽含關懷的眼神,溫柔地可以滲出水來,這絕對不是在看自己妻子妹妹的眼神。
難道以前的自己跟他有什麼關聯嗎?若是有,那還真是麻煩。
子天晟看著沙華不說話,繼續說道:“我知道他平日裏便對你不理不會,原本我還挺開心他對你的冷淡,但沒成想他連你的性命都無法保障。”
“王爺,你在說些什麼,沙華不明白,我要回去了。”此刻的沙華隻想快點離去,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華兒,再等我一段時間,到時候離開他吧,我會照顧好你的。”子天晟一把拉住就要離開的沙華。
但是就在子天晟就要碰到沙華的刹那,沙華突然身體被人一扯,重重地撞到了某個人的懷裏。
“我的妻子我自己會照顧,不用王爺擔憂。”
沙華在淩靖的懷中抬頭看著他,他那淩厲地劍眉此刻緊緊地皺在一起,白皙的皮膚透著微微地紅,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生氣。
“如果你會照顧的話怎麼會讓他在你離開之後不久便險些丟了性命。”子天晟也不退讓,“若不是當初自己弄錯了,此刻在他身邊的就該是我。”
“王爺請自重,他現在是我的妻子。”淩靖此刻的表情已經冷到不能再冷。
眼看見這兩人就要打起來,沙華剛想著要做些什麼,此時,子天晟留下一句“你留不住他的”便頭也不回地回府去了。
沙華看了看剛才還是劍拔弩張的淩靖,一把推開他,讓自己從他的懷中掙脫開。
沙華知道,他剛才的話並不是真心的,隻是一個男人在捍衛自己的所有物,從今天見到他的那刻開始,他就知道。
但,還是有些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