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 白娘子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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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崎回到別墅的時候,無常和林林都不見了。
    微生出現在客廳裏時,沈崎眼裏有點點的希翼流出。
    微生遞給他一張紙條,和一縷頭發。
    紙條上是以林林的口氣,說的一些感謝的話。
    他說,無常也沒有說要去哪兒,自己最多隻能請假幾天,看著無常,等他去高中報到,就顧不上無常了,這縷頭發是無常的,留給沈崎應該有用。
    沈閑舉手,眼巴巴的
    “師兄,我給你追蹤,保管你一小時內就能找到他,趁他沒跑遠,成功率我敢保證。”
    沈崎把頭發收起來,沒搭腔。
    沈閑望著沈崎走過去,有些落寞的背影,真可憐。
    他都快咬手絹了。
    這兩人,幹嘛呀。
    一個表白,一個接了,本來多好的事兒啊,多好的開始啊。
    “趕緊休息,這事兒還沒落幕呢。”
    沈閑長長的啊了一聲。癱在沙發裏。
    沈崎換了身衣服,晚上拖著沈閑又去了學校。
    剛剛開學沒幾天,學校裏人來人往,欣欣向榮。
    沈崎拖著沈閑第一站來的就是校務室。
    等那位不苟言笑的校長遞給他們兩份聘任書的時候,沈閑都傻了。
    啥意思啊?
    這還客串老師?
    沈崎沒跟他廢話,拖著他就來到了第二站。
    老師辦公室。
    兩個風格迥異的大帥哥,往辦公室裏一站,所有女老師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男老師早就抬起頭光明正大的打量他們。
    一番客套之後,沈閑才知道,沈崎和他,一個是體育老師,一個是音樂老師。
    這在初三學生裏,是閑差,卻也能和學生一個星期見上一麵。
    沈閑慢慢地明白,沈崎的意思了。
    “師兄,是不是還有幕後黑手?”
    沈崎在一處人少經過的拐彎處,站定。他審視著四周樹立的那兩棟宿舍樓。
    “師兄已經審過了那個怨鬼,的確還有內情,在家休養的幾個學生,你還記得吧。”
    沈閑點頭。
    “就是隔三差五就要死要活,還攔都攔不住,隻能上麻醉劑的那幾個男生唄。怎麼了?”
    “怨鬼被抓後,他們又犯病了。”
    沈閑不相信的眨眨眼。
    “真有黑手啊。那我們怎麼入手?”
    “觀察,做這種事的人,肯定不會蟄伏不動。”
    輪到他們上課,得有四五天呢。
    剛開學,學校也會開展幾回大會,給學生們,老師們收收心。
    沈崎拖著沈閑,每場都參加。
    沈閑都快哭了,多久沒聽這些老夫子嘮叨了,一個個的,就像街頭巷尾八卦的大媽附體,一個小項能講半個多小時。
    沈崎聽得很認真,兩隻手往膝蓋上一放,那小樣子,可正經。
    沈閑耳朵上的一串鑽石珠子卸了,頭發也染黑,把他心疼的。頂著一頭白色毛,頂了四五年,冷不丁換了,他極度不舒服。
    沈崎還是那副裝扮,夾克衫襯T恤,不是黑就是深灰,擱晚上就是一個色。褲子永遠都是貼身卻不緊的黑帆布。頭發更別說了,比寸頭長了一點,萬年一個色,還是黑。他全身上下沒染,沒紮,這回做老師,隻折騰了一塊矽膠,貼脖子上,蓋住重睛圖騰。
    沈閑有點不得勁,就他全身上下都改造了,亮絲衫給扒了,緊身褲給扔了,半截指套也給摔了。
    他就像個被剝個精光的禿毛雞,快鬱悶死了,都不是自己了,這個老師做的太憋屈了。
    沈閑瞄一眼沈崎,撇撇嘴,推推眼睛上駕著的圓框眼鏡,悄摸著擦擦嘴角打盹流出的口水印子。
    台上,主任剛走,校長推推金絲眼鏡,咳一聲,走上前,繼續講話。
    這些學校的老夫子,骨子裏都有些權力欲,又少了官場上必不可少的滑勁和狠勁,隻能在學校這一畝三分地,過過癮,每年也就那麼幾回,可不就每回都死把著話筒不撒手麼。
    沈閑實在憋得慌,托著腮幫子,做掩護,眼珠子四下轉悠,瞧見有模子有樣子的女老師,女學生,就多看兩眼,瞧著身材,氣質出眾些的男生,男老師,就看看自己上下比較,比較。
    他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就看到了熟人。
    百無聊賴的一張臉,登時亮起喜色。
    往左邊挪挪,沈閑朝身邊一位生臉,抱歉笑笑,意思,借個道。
    旁邊的,正在用袖子裏藏著的手機,玩遊戲呢,欣然接受。
    一根手指在左前方人後背點點。
    那人回過頭。
    笑,小聲的打招呼
    “你好。”
    沈閑恩恩兩聲。
    “你好,你好,小白醫生,你怎麼在這兒啊?”
    小白醫生,大名白蘞,小名白娘子。
    出生在書香門第,醫藥世家,家裏排行老小,上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從他爸爸開始,全用中藥起名,簡單粗暴。
    到他這兒,其他人的名字,在中藥中多數是用於外發或者止,老爺子覺著該用個往裏收斂的了,於是起了這麼個名。
    以前有意調戲他的都叫他小白臉,他努力抗爭,自己暴脾氣的爺爺出麵發狠後,小白臉變成了白娘子,反正,外號總會有,白蘞沒再鬧。
    沈閑笑眯眯的把身邊那個玩遊戲的哥們擠到自己的座,老師都坐在學生後麵,幫忙盯梢,普遍靠後,這些小動作,台上的領導基本看不見。
    白蘞等他折騰好了,客氣的回答
    “我實習的醫院和這學校有業務掛鉤,我是來頂班的。”
    “哦~~~校醫。多久麼?”
    “一個星期來兩次。”
    沈閑和小白醫生,一個低頭托腮,眼往上瞅,一個微微後扭,低眉順眼,聊了起來。
    要說認識,兩人隻是打過幾回照麵。
    沈崎負傷在市立醫院裏躺著,白娘子剛聘到這家醫院做實習生,沈崎是他接手的第一個病人。
    實習生做的就是換藥,巡房,填病曆,紮血管。
    做這些的時候,白娘子是要跟著管床醫生一起的,有時候也是外科醫師,主任。
    不過無論誰在,他紮針下去的手都是穩穩當當的。
    醫生服穿的一絲不苟,比院長還齊整,甚至還打了領帶;左胸口袋裏別著的兩支筆,是鋼筆,總是有墨水的,始終筆直的掛在口袋邊最左側;聽診器兩邊一樣長,掛在脖子上,掖在胸口毛衣馬甲裏,領帶之上,跑起來,不用一手按著聽診器;手腕上的表絕對是貼在手腕尺骨附近,不影響手腕轉動,也不需要看時間時往上擼動太多衣服。
    沈崎每天需要曬多少太陽,補充多少營養成分,多久可以洗一次澡,多久最好下床活動。白娘子用他那黑漆漆的細條鋼筆,一板一眼,滋滋清晰工整的寫在大白紙上,這事兒是第二天辦的,交給的就是來換沈凡的沈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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