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冰川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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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顧舒河一直都呆在府上不出去,沈娘對他的慣有的冷漠視而不見,依舊是一個勁兒地貼過去對他問寒問暖。
即便是跟蘇洛閑下來坐在一起聊天都是小河長、小河短的,她真搞不明白沈娘作為一個繼母,對待顧舒河那種不孝子怎會付出那麼多熱血心腸?這不,又說是要給她和那個敗家子各做一個祈福香囊,讓她一同參謀一下樣式。
其實在她嫁進顧府以來,沈娘就已經給她換了好幾個香囊了,什麼祈福的、求子的······一個都沒落下!
晌午,琢磨著天氣還湊合,蘇洛就聽二丫的建議,帶著兩個丫頭來到了帝都盛景之一的冰川。
“清竹,你跟少奶奶快隨我走過來!”
胖乎乎的二丫已經踏在了漫無邊際的冰川之上,上麵處處結著厚厚的冰,瞧著也夠結實的,二丫那體塊兒站上去都如平地沒什麼兩樣,的確是很安全。
清竹已經迫切地向二丫揮手,扶著蘇洛還小跑了起來,仿佛再晚一步那數百年的冰川就隔空消失了一般。
“小姐,釣魚的東西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我們快過去吧!”
二丫手持鐵錘,負責在厚厚的冰上鑿個釣魚洞,清竹負責安裝魚竿設備······沒一會兒功夫一副垂釣的場景還真有模有樣的出來了。
一張椅子是為蘇洛準備的,左右兩隻凳子還沒在冰湖上站穩就已被二丫和清竹霸占了。釣魚這種事情蘇洛還是初次嚐試,看著還是蠻有意思的!
二丫把魚餌為蘇洛掛上,信誓旦旦地對蘇洛說道:“少奶奶您就放心吧,釣魚這事兒準成!尤其是附加上我準備好的魚餌,那是絕對不成問題的;打小少爺就帶著我去,每次隻要是我備好的魚餌,準保少爺滿載而歸!”
“沒想到,姑爺還喜歡釣魚哩?”清竹在一旁聽得歡呼。
跟著小姐嫁進顧家原以為是件不幸的事,後來見到顧家的各位主子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樣,而且最重要的是姑爺的長得白白淨淨,和小姐也較為匹配。現在更好,身在顧府還榮獲了一個百年不遇的知己,天下哪來的美差就讓她給碰著了?
二丫嘟著嘴解釋道:“其實我們少爺本性一點都不壞!他小時候很受大家喜愛······可能因為少爺是家族唯一的子嗣,從小受府上所有人寵愛才會有如今的滿身高貴氣質吧!”
與生俱有的高貴氣質?說來真是可笑!他那種目中無人、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高傲怎麼能夠算得了一種高貴氣質呢!
二丫這個傻丫頭出身貧寒,打小跟隨父母在顧府做下人,已經習慣了顧舒河對待她們的態度,她自然覺得從小伺候大的少爺那樣的品行沒什麼問題了!
這種關於為顧舒河辯解的話語,蘇洛實在不願往耳朵裏遞送!以釣魚需要安靜終於堵住了兩個丫頭的嘴。
明鏡般的冰川可以清楚地看到裏麵深處的魚兒遊來遊去,怎麼就是不往她們的魚餌處遊走呢?親眼目睹著它們遊向遠方心裏真叫個著急!
情急之下,二丫探著腳往鑿開的洞邊望去,誰知腳下一打滑竟掉了下去!
二丫的手死死拽住冰洞的一角,蘇洛趕忙拿起體積比冰洞大的椅子,把一支椅子腿腳伸向二丫,讓二丫牢牢抓住!
怎奈冰麵著實光滑,任憑蘇洛和清竹使出渾身解數都拽不出二丫!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位腰間佩戴著玉笛的女子從冰江一處迅速飛了過來,隻是抬眸間的功夫便把跌落在冰江裏的二丫救了上來。
蘇洛上前去答謝,察覺到這個女子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尤其是看著她的那股眼神。
沒錯!她是那次守在嬰奚身邊的女子!蘇洛認出了那把插在她腰間的玉笛。
“少夫人,我家墟主那邊有請!”,邊說邊用手為蘇洛揮出了一道方向。
冰冰清清,川水粼粼,邊上白雪皚皚;這裏的景色十分誘人!
前方一位身著雪白色貂皮的男子手持一支長長的釣魚竿,聚精會神地坐在輪椅上。
“既然來了,何不打聲招呼?”,在這冰天雪地裏,他氣定神閑地說道。
而他的眼神依舊盯著前方的遊魚,並沒有朝蘇洛這邊轉過來。
蘇洛也不急著走上前去,隻是以同樣安然的語氣反問他:“這裏目前雖說是人煙稀少,不過算起來有我們幾個一並在此,終究還不止一個,不知嬰公子究竟是在和誰說話?”
這女子果然有點意思!
嬰奚回頭,麵部難得勾勒出一絲笑容,深邃的目光彙聚到蘇洛這邊,“少夫人別來無恙?我們又見麵了!”
“喔?我們之前有見過嗎?”
蘇洛故意裝出一副記不起來的樣子。
這當然是他們第二次見麵了,不過回想上次見麵時的情形——這人在她麵前始終呈現著一副高姿態,即便是顧賢將自己介紹給他,他都隻是看了幾眼,沒有理會。
“看來少夫人甚是健忘!”。
嬰奚沒有收起魚竿,付之一笑道:“與人交談,我一貫專注,不會去和無事可談的人閑聊!就如現在,我與少夫人談話,就不會和其他人寒暄!”
這人看著模樣年紀不大,赫赫有名的殘肢諸葛並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那樣老成,不過至於深算······僅是從言語中就可斷定此人絕非浪得虛名之輩!
嬰奚細長的雙眼瞥了一眼蘇洛,繼續淺笑道:“顧家男人終日奔波忙碌,難得少夫人好一番閑情雅致!這裏的江雪別致,川中的遊魚又頗為愚笨,不知少夫人可有所獲?”
顧家男人?多不過是指顧家的一老一少!
的確,在他人眼裏,顧賢身為政要人士,日夜忙於朝政;不過談到另外一個姓顧的男人,要說是忙,倘若吃喝玩樂也算一種忙,那嬰奚這話也說得過去了!
“我身為女流之輩,理所應當不得與男兒那樣操勞,閑來無聊借這誘人的風景出來散散心”,蘇洛的一顰一笑在這江雪之中活脫脫成了“冰山美人”。
“說起這釣魚一事,我天性愚笨,竟是毫無所得!”
聽蘇洛一番言語,嬰奚轉身淺問:“既是沒有所獲,少夫人不妨與我在這兒閑談垂釣可好?”
東風微微震響,蘇洛雪白的肌膚身在其中美得輕顫,她莞爾一笑,“那我隻好卻之不恭了!”
清竹在嬰奚的輪椅旁為蘇洛挪了一把椅子過去。
“廣傳薑太公垂釣不加魚餌反用直鉤,隻為願者上鉤;今日罕見嬰公子垂釣方式甚為奇特,不知這其中有何奧妙所言?”
蘇洛朝前方望去,他的魚鉤伸向冰川之中,可是那裏並沒有鑿開能夠釣出魚身大小的冰洞,那條縫隙隻夠容魚線在其中自由穿梭。
她瞧著方式新穎,那他這般垂釣有何企圖?
“你隨我來!”
嬰奚滑動著輪椅走上前去。
冰川之中清澈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麵的一切。
隻見鋒利的魚鉤上勾著一條體型寬厚的大魚,而大魚的旁邊有幾條非同類的魚兒正在啃噬它的肉身;那條大魚遭魚鉤所困不得反轉,引得敵方肆無忌道地撕咬,它們雖是湖裏的一些小畜,致成的畫麵也少不了血腥,看著反胃!
“這便是你的企圖?”,蘇洛冷冷地問道!
嬰奚專注的神情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嘴角同時還揚著微笑。
蘇洛頓時覺得他細長的雙眸如同冰川四周的寒雪一樣冰冷。
看盡這一幕幕相殘畫麵嬰奚麵色雍容。
“我平生不好爭、不好鬥······”
他淡淡一笑,“就好靜靜地坐觀生命之間互相殘殺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