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浮生墟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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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天堂的樣子嗎?浮生墟這裏的人說,她們生活的地方就是傳說中的天堂!
    墟中永生沒有四季之分,晨鍾暮鼓處處皆是霧氣昭昭。鑒於殿室高聳、薄霧輕籠,常引人誤以為這裏沒有殿頂與周壁。
    極為費解的是明明是溫和如春的地方怎麼會養殖著大麵積的冰山雪蓮?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搭不起稱呼狀貌奇形怪異的植物,像雪蓮一樣都是一片潔白;雕欄玉砌、碧璽酒陶、盤龍玉柱、翡翠玉馨、成鳳圍屏······一切都是一個顏色,雪一樣的純白!
    “目前進行的一切皆在墟主您的掌握之中!”,說話的女子腰間插著一支玉笛,長相清秀,隻是峨眉之間有一股冰涼難以遮掩。她的輕功論起第一沒人敢稱第二,這次的一番飛簷走壁輕如鴻毛,很快便打探到了需求的消息,如此一來才能迅速地把這句話傳給她旁邊的主子。
    嬰奚坐在輪椅裏,望著前方玉台上正在沸騰的茶水,聽到黎川的複命,他的微笑從中緩緩綻開,“一切才不過剛剛開始”。
    他的眼神都在配合他的唇角,輕呼道:“把她喚來,該是她出場的時候了!”。
    不知為何,聽到這裏黎川的神色稍有不穩。
    須臾間一個活似天工雕刻出來的女子便出現在他們麵前。
    “讓我即刻入宮?”,女子柔軟細嫩的雙手從嬰奚背後緩緩伸向他的臂膀。
    她真美,與這白玉滿堂、青煙繆繆的浮生墟相得益彰;她用輕盤的束發挑撥著他的耳根,無骨般的身體幹脆直接完全跌落他的懷中,柔軟的手臂去環住他的脖子,鶯聲細語道:“你當真舍得?”
    美人主動落在自己的懷中,自己若是不伸手去抱那還叫男人麼?
    “美若仙子的女人我也不舍,隻是······”
    嬰奚吃了一顆她遞到嘴邊的櫻桃,“擾亂天下,沒你哪成?”
    兩人像是很開心的樣子,一同笑了起來!
    一旁的黎川沉默不語。
    身穿白衣長發飄飄、輕撫玉琴的女婢小妖偷偷把這一幕幕藏進眼裏,她們自小跟隨墟主,十一年主仆生死相隨,一起長大。
    浮生墟裏一直以來除了墟主沒有其他男人。在她們看來,墟主是個特別精明的男子,從小都是這樣。
    墟中最多的東西恐怕就屬女人了,生活在一個到處都是女人的環境裏,他卻從不去和她們多接觸一刻,唯一的溝通可能就是主仆間正規的使命與遵從了,哪怕是從小到大和他最親近的黎川也不例外。
    那個女人來到這裏之前,十一年浮生墟裏的生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都是這樣的。
    她來了,一切都變了!
    貌美如花、喜歡穿最誘人的鮮紅色薄衣的女子和墟主其實很般配,隻是浮生墟沉默了太久,她們暫時接受不了而已。
    在她們眼裏女子天生一雙狐媚眼,對她們的墟主言行舉止隨意,始料未及的是墟主對她也很隨意,這讓女仆們很難理解這樣一個暫新的主人,難道墟主使得這一招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那天去顧府見到你說的那個人了”,嬰奚摸著女子的臉。
    “別跟我提那個賤人!”,女子的容色由晴直接轉烏雲,從嬰奚懷中站起,咬牙切齒地低吼,“那個女人害我丟盡顏麵、毀了我的所有,我也一定要毀盡她的所有!還有她嫁的那個敗家子,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嬰奚看著她瘋狂的姿勢嘴角輕揚出一個不經意的弧度,像是在嘲諷,他很想反問這一句,“那趙卿桓呢?”
    她的眼簾閃動了幾下,遲疑了片刻,回答:“同樣不會輕饒!”
    三個月了,她不曾有一刻忘記過那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曆曆在目!心裏的仇恨在逐漸萌生。
    那天下著大雨,對,是很大的雨!她在雨裏咆哮,沒有人過去給她一滴溫暖,那個男人拋開她後沒有回頭多看她一眼······落寞的大街隻剩一個孤獨的軀殼在行走,那一刻她連死的心都有了,直到一束白光閃過,前麵腰間佩戴玉笛的女子手持一柄雨傘,傘下是名坐在輪椅裏的男子。
    那一刻,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世界都是黑暗的,隻有那主仆二人所在的地方是明亮的。
    “我對你三個月的教化可不隻是為你找他們仨算賬的”!
    嬰奚把夏木從回憶中硬生生揪了出來。
    “明天太傅李林旭要送一批尤物前往東宮,我會安排讓你混入其中”,嬰奚平穩的語氣變得陰森起來,“切記,一切都得按我的計劃行動,勿要自作聰明打亂我的計劃!否則我絕不輕饒你!”,
    初來浮生墟的時候就與嬰奚達成了協議。他還讓她吞食了一顆丸藥,她明白,那便是嬰奚牽動自己的繩索。他說過,一旦自己邁出了他的部署,他會讓那顆藥丸裏的生靈一點一滴地啃噬她的五髒六腑。
    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她也領教過嬰奚的懲罰。
    縱然如此也絕不後悔!比起被踐踏掉的尊嚴那又算得了什麼?
    思緒緩了一陣子,強力鎮定後的麵色又恢複到了以往的白皙,她把手臂重新搭在嬰奚的肩頭,紅潤的嘴唇緊挨著他的耳根,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今晚來我房間吧!”
    兩張近在咫尺的眼眸對視一望,笑而不語!
    太陽挪了方位,依舊照著為了活下去而蠢蠢欲動的生命。
    蘇洛命人把池塘裏的一條死魚擺在桌麵上。在其身上細細打量也沒發現死法有什麼迥異,看來光是從外表琢磨不出什麼貓膩兒了。要想找到突破點她得專研其內,二丫主動請纓,三下兩初二一條被解剖開的魚屍便呈現在了她們麵前。
    “小姐,這魚有什麼奇特的?”,清竹嘟嘴,撓撓了頭發,自己覺得小魚們無論死活都沒什麼兩樣。
    二丫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打擾蘇洛的思緒,叮囑:“我們倆哪能看出啥貓膩兒,不要打擾少奶奶,讓她好好揣摩!”
    魚的內髒很微妙,尤其是生活在池塘裏的小魚,你若不用心去看,哪能發現炯然之處。很快蘇洛就找出了疑點——魚的心髒竟然被炸成了一朵花?!
    那顆珠子絕不尋常。一直以來是自己太大意了,念在是他送的東西,即便起初拿到手裏不久後它便變了模樣,它的裏麵明明布滿了血絲自己還是不往奇異處去想,看來現在不得不重新看待那顆珠子了。
    它可以把池水渲得血紅,更是殺死池中小魚的罪魁禍首,那它······蘇洛撐大瞳孔,搖了搖頭,珠子是他的,他不可能有意傷害自己,除非他也不知那顆珠子的魔力。
    顧舒河拿著一個小匣子進來,他極少有焦慮的時候,像他現在這個樣子是活生生地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還沒見過這麼怪異的小玩意兒”,邊說著邊從小匣子裏取出了那顆小東西,“說真的,這玩意兒是誰送你的?你盡管實說便是,這次我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追究便是。”
    他可真搞笑,永遠看不清自己在別人心裏的位置,還把追究這一套措辭有棱有角地搬了出來。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蘇洛本是願與他老死不相理睬的,不過想來人最近也沒沒把她怎麼著,自己再是愛答不理的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畢竟他們名義上還是夫妻關係。
    蘇洛打破以往麵對顧舒河時該有的表情,麵容上掛上了違和地微笑,“別人送的沒錯,這個東西殺傷力太大了,池塘裏那麼多生命都因它而全軍覆沒了,為了您寶貴的生命還是不要碰它為好”。
    說罷,她試圖在顧舒河不注意的時候把那顆玉珠拿到手裏,結果還是被顧大少搶先了一步,“既然是這麼危險的東西你還是不要碰了,這份兒罪就由本少爺替你承受了吧!”,他竟還向蘇洛作了一個勾魂眼。
    氣死她了,自己又想錯了!
    他可是顧舒河哎,本性難移的顧舒河,沒皮沒臉的顧舒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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