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驚天密室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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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室裏一名男子照著銅鏡在修整自己的妝容,麵部的胡子從臉上撕扯下來,鏡中那個邋裏邋遢的大胡子瞬間消失了,一轉眼銅鏡裏映出了一張輪廓清晰、鼻梁挺直的麵孔,短短幾個歲月盡管容貌依舊,不過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曆經的滄桑都雕刻在他的瞳孔裏。端詳著銅鏡中的自己,他有多久沒有看過自己的這張臉了?
    趙卿桓從一旁走過來,把那些撕扯下的毛發轉身扔到火爐裏,說道:“不知為何外界並沒有張貼你的畫像,日後別往臉上粘亂七八糟的東西了,裝扮太甚反而會引起懷疑。我給你換了個身份,即日起,你就是我的堂兄——趙凱延!”
    趙凱延?他的人生過著過著怎麼就過成了趙凱延?人生真是莫大的嘲諷!
    “你們家世代經商,鮮跟官場來往,我在這裏姑且能安全一陣子!”,他整理著束發,也許換一種發式會避開一些麻煩。
    這裏其實不比香歡樓安全,那個地方是男人的快活穀,適合藏身不容易被人想到。況且在那裏······那個女人對自己確實很好,可惜有一點自己沒有考慮到。直到那天在暗處聽到那個曾經熟悉的聲音,顧舒河最愛去的地方自己真是忽略了。
    雖說他們見麵還是幾年前,那時他依照貴妃家屬進宮。到現在他還清晰地記著他的模樣,長得甚是白淨俊朗,即便是進了皇宮骨子裏的那份兒桀驁依舊回蕩,沒有收斂一滴!他手裏提著一隻怪鳥,那隻鳥長相奇異看著獨特,兩人也就為此才展開了話題,想想其實他也沒有在宮裏呆多久,不過他肯定若是再見麵他一定會記起自己是誰,迫於無奈之選才會離開香歡樓,從而結識了趙卿桓。
    趙卿桓不愧是蘇洛看上的男人,他的身隻無論擱在哪裏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在這暗無天日,隻能靠燭光通一點亮度的密室裏,他仍然是一個神!他的每一個舉動映在眼簾都是一道暗格裏的光芒,他的表情從不會由世事牽動著而大喜大悲。
    神一樣的男人輕輕抬動眼眸,“這個天下與我無關,事後你若成功,我便取回你給我的承諾,若是失敗······”他籲出一口氣,眼神沉著地告訴他,:“我同你與這場戰爭一起沉淪,直到萬劫不複!”,
    趙卿桓很清楚自己眼下走的是一步什麼路,邁出去若能成功那就足以改變整個曆史,就算失敗了,他也會跟著眼前這個人一同編進史冊。至於究竟是會流芳百世還是會遺臭萬年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他要的與他不同。
    “我承受過的打擊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你沒有嚐試過與生俱來的高貴身份和一世的繁華富貴被殘酷剝奪的經曆,你永生都體會不到我的痛楚!如今的這個模樣非我所欲,是他人硬生生加載在我身上的;天下棄我,我迫不得已才會選擇拚命去變更這個天下”,眼前名為趙凱延的男子表情沉暗,語調裏填滿了世事變遷的悲傷感。
    對啊,他該憤怒,趙卿桓可以理解。他的確承受了太多別人沒有遭遇過的東西,這些話注定是要爛在心裏的,除了趙卿桓他沒跟任何人提及過,不是他不願說,是他實在不能說!倘若真的有那麼一朝這個深掩的秘密能被公開,那麼······天下大亂的時日也就到了。
    英雄所見略同,也許說的正是江山美人!
    兩個男人不是幼稚的孩童,其中的利害他們知曉。江山易改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不過那得流淌多少血汗?逝去多少年華?也許到頭來隻是又多了一場竹籃打水的結局!
    驟然密室一處傳出沉暗的吼叫聲,兩人同時朝密室中一處望去。
    她失去了眼睛、失去了舌頭,看不到也說不出,天曉得她每次的吼叫聲是在訴說著疼痛還是饑寒!
    趙凱延望著前方那個麵目全非的老婦,久久才哽咽出一句:“有勞卿桓兄了!”
    趙卿桓促了促眉頭,“一會兒我會吩咐親信把飯食送進來,她的傷勢很嚴重,還是找大夫看看為好!”
    “萬萬不可!如果沒有十成能夠信任的醫師,這是相當危險的舉動。”,趙凱延滿目急躁。
    至親的傷勢和他的安全相比孰輕孰重啊?
    ······
    ······
    顧府樓閣,顧舒河舉起那顆白玉珠子在太陽下左看右看,像是在找什麼貓膩,蘇洛被這個大少爺強迫在這裏坐立不安,她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個登徒子身邊。
    “這值不了幾個錢的破珠子對你有那麼重要麼?”,隻要稍稍注意一下顧舒河,你就不難發現這個不折不扣的大少爺說話總是喜歡翹著二郎腿。
    要不是在顧府得注意一些,蘇洛實在不願搭理他,“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價錢來衡量的!不過這也得逢人而議,像你這種金錢磊堆出來的人看到的也隻有那些了。”
    “什麼東西不能用價錢來衡量?”他從躺椅上起來,攬住她的腰肢,嬉笑道:“感情給予?”
    她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走到雕欄旁,不願再跟他揪扯下去。
    小祖宗偏偏不依不饒,還就賴上她了不可,“它在你心裏可見一斑,難不成是別的男人送你的貼身之物?”,顧舒河俊美的麵孔找不出一點缺陷,可擺在蘇洛麵前看到的隻有那張俊臉後麵的紈絝子弟的驕傲自大!
    蘇洛鎮定從容地回給他:“還真是,不過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記住,婚前的我和你們顧家沒有一點聯係!”,她在顧舒河麵前措辭連稍加修飾都不願,對自己討厭的那種寄身在家族氣焰裏混日子的公子哥壓根兒沒必要。
    她竟敢如此理直氣壯地對自己說話,真是活膩味了!顧舒河瞟了她幾眼,毫不猶豫直接把手裏的那可白玉珠子拋進了雕欄下的池塘。
    他整了整衣裝,搬出蘇洛平日對他慣用的態度,對她的惱怒全然不放在心上,視而不見!
    蘇洛連連叫喚阿祿,想讓他帶幾個人手趕緊下池塘打撈,自己已經辜負他太多了,可不能再把他送給自己唯一的東西丟失了。
    正在顧舒河準備離開時,忽然池塘······池塘裏的水怎麼變紅了?是血一樣的紅色。
    此時池塘裏玉珠墜落下去的方位像是一汪泉眼,水流不止地往外冒,隻不過——那水是紅色的,仿佛鮮血一樣!鮮血般的水流一直在擴展,蔓延到了整個池塘。
    一眼望去池塘仿佛被鮮血溢滿了,站在池塘邊看著的人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這不是像海市蜃樓可以讓他們有那種雖然解釋不清卻為大自然的美觀驚歎不止的東西,它的出現是活生生地嚇人。
    蘇洛和顧舒河幾乎同一時間作了同一個舉動,他們倆跑向雕欄一處,那個地方距離池塘最近了。
    定睛觀察,平日裏平靜的池塘傳動出一種聲響,裏麵的水也在沉悶地翻滾著······未幾,隻見池中有一個小東西隱隱透了出來,竟然是一條小魚,繼而不停地有小魚的屍身浮上了水麵,隻是片刻工夫,這從池塘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翻著白肚皮的小魚。
    顧舒河嘴角抹出一絲微笑,活似一個喜愛熱鬧的孩童。他像是瞅見了滿屋的黃金寶貝一樣,看得眼睛都快發光了,還對身旁的蘇洛乞求道“娘子,咱們這顆小珠子還真是個寶物,我得趕緊讓人打撈出來!”。
    蘇洛認真地揣摩著眼前不知該如何去形容的現狀,顧舒河在她身邊真成了透明人,這回可真不是她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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