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婚禮前夕 十三、公主裙裏的白衫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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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公主裙裏的白衫少年
9月9日,7:30,潘小榆臥室。清晨第一縷陽光,鑽過窗簾的縫隙,照射在那張白皙甜美的臉蛋上,溫暖的喚醒了她全新的一天。
潘小榆剛從睡夢中蘇醒,她還沒來得及睜眼,可她卻能隱約感覺到,房間裏還有另一個的氣息存在。
“你睡醒了?你先別說話,我們認識。你可以一點一點睜開眼睛,看看我。”這個人就坐在她的床頭,聲音離她很近。從聲音來判斷,這個人並無惡意。
“你誰啊你!怎麼進來的!你想把老娘怎麼樣!”潘小榆講話的方式著實把坐在她旁邊的夾穀嚇了一大跳,這完全和昨天委托他的那位文靜公主判若兩人,更有失貴族千金的風範。他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然而這不可能,因為他清清楚楚的看見,躺在床的,就是沒穿衣服的祁時。
“我靠,不是吧,大小姐被潛入者的性格傳染了?這不符合科學啊。”夾穀暗地裏自言自語。他對這位大小姐說:“你先別嚷嚷,先睜開眼看看我是誰。”
大小姐睜開眼,可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對著門外嚷嚷道:“來人啊,我……”
既然這麼不由分說,夾穀也就不客氣了,沒辦法,他隻好先捂住潘小榆的嘴,然後掰著她的頭,把她臉轉到麵對自己的方向。這期間,潘小榆奮力抵抗,那種脾氣和力氣,絕對不像個出身大戶的貴族小姐,怎麼說都像是祁時本尊。
“你看我一眼!”夾穀被她的奮力抵抗惹毛了,他升高了語調。“看我一眼,認不認識我?”他死死的盯著祁時的眼睛,甚至已經在裏麵找到了自己的影子,真有那麼一刻,他想直接把手裏這頭倔驢給送回去。
死命掙紮的潘小榆終於看清了夾穀的臉。她頓時覺得很奇怪,她的確認識這個人,知道他的名字,而且感覺他很可信,甚至是非常值得信賴。但她怎麼也想不出究竟是在哪認識的這個人,還有他為什麼會一早出現在自己房間。
她逐漸放棄了抵抗,緊繃的全身肌肉開始放鬆。就剛才那麼一小會功夫,夾穀已經被折騰出了一身的汗。“你現在能不能不叫喚了,好好跟我說話?”
被捂住嘴的潘小榆點了點頭,夾穀放開手,她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夾穀未明?你是叫這個名字吧。”她看眼前這個男人長相溫文爾雅,穿著一身暗紅格的西裝,皮鞋也擦得油光鋥亮,不像是個來路不明的歹人。
她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問道:“你怎麼會在這?我該不會是昨晚喝斷片了吧。”
夾穀把襯衫最上麵的的扣子解開,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打開窗子吹著風。他現在對潘小榆是心服口服,原來一個人前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公主,私底下竟是這幅德行。
他回答說:“喝斷片,你可真會猜,你就當是那樣吧。”
“那你怎麼會在這?是你送我回來的?”潘小榆竟然把夾穀的話當真了。
夾穀走到她麵前,一臉嚴肅的問她:“你先別管這些。我問你,你認識我對不對?那你信任我嗎?”這位老練的監護者始終記得,來到明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建立潛入者對自己的絕對信任。
“我憑什麼信你,就憑你一大清早無緣無故出現在我臥室?就憑你捂著我的嘴不讓我說話?”不過看來這次的委托人,稍微有點棘手。
不過這根本難不倒夾穀。他走回到床邊,一條腿邁到窗外,緊接著單手一撐,跳到床台上坐下,兩腿直接垂到了窗戶外麵。這裏,是三樓。
他一臉壞笑的回頭對潘小榆說:“如果今天你不信我,我現在就跳下去。”
潘小榆平生最恨別人威脅她。她不屑的回擊道:“我不信你,我首先就不信你敢從這跳下去。要跳趕緊跳!”
夾穀把臉轉向窗外,微笑著張開雙臂。陽光照射在他臉上,他閉上了雙眼。
“等等!你別跳!”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反複催促潘小榆,讓她趕緊阻止夾穀跳樓,好像在說如果他跳下去,你就完蛋了。她試著抗拒這種力量,可這句話還是脫口而出。沒錯,這個力量,就是祁時。
夾穀又問了一遍:“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先下來再說。你想讓我信你什麼啊?”
夾穀跳回到屋內,雙腳重重的落在地板上,驚動了房間外的傭人。有人敲門問潘小榆有沒有情況。潘小榆回答說沒有,然後狠狠的瞪了夾穀一眼。
“說吧,你想幹什麼。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然後呢?”
夾穀看了眼表,時間還早,他想了想說:“然後請你叫傭人把早餐那送進來吧,我還沒吃早飯,有點餓了。”
“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給我滾出去,我要換衣服!”說著,潘小榆直接掀開被子,打算下床。
夾穀趕緊拎起被子,把她悶回到床上。因為在夾穀眼裏,這個人是沒穿衣服的祁時。祁時曾經警告過他,如果趁著自己失去記憶的時候占他便宜,就要解約。雖然祁時永遠不會知道夾穀有沒有看到他的裸體,但大概出於契約精神,夾穀還是遵守這個約定。
可在毫不知情的潘小榆看來,夾穀剛才的舉動非常失利,尤其是他現在還把自己壁咚在床上,兩人中間隻隔著一條被子。“流氓!你要幹嘛!”她大喊道。
夾穀趕緊站起來,背過身去,說了聲對不起。然後他背對著潘小榆,非常誠懇的說:“請你把你衣櫃裏那件白襯衫穿上,其它的衣服也請你照常穿,拜托了。”
潘小榆打開衣櫃,發現裏麵多了一件自己並不認識的襯衫。那是件很長的純白襯衣,長度大概可以蓋住自己的膝蓋,幾乎可以說是一條長袍。她很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捏住衣領,甩到夾穀身上,問他是不是這件。
夾穀還是沒有回頭,說就是這個,然後把衣服往背後一拋,丟到了床上。
“我才不穿,這叫什麼東西啊?我根本沒有衣服能和它搭配!”潘小榆拒絕穿它。
夾穀說:“不用管搭配,你其它衣服也要一件不少的照常穿好。”
“我有病啊我,我今天要穿裙子,你讓我在裙子裏麵套件白袍?”
“你隨意,不用在乎形象,別人看不到這件衣服,隻有我能看見。”夾穀的話在正常人聽來絕對是瘋言瘋語。
“你開什麼玩笑,別人看不見?你有透視眼啊,還是別人瞎啊?”
夾穀的耐心是有限的,他沒多少時間跟她耗在這個什麼都不能做的早晨。於是,他嚴肅的發出了警告:“你可以選擇不穿,不過後果會非常嚴重。你現在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你隻需要聽我的指示,待會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全部。聽懂了嗎?我的委托人。”
潘小榆可能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嚴厲給嚇到了,又或者還是那股力量在暗中勸她乖乖聽話,總之,她哦了一聲,沒再爭辯,默默的把那件襯衫穿在了最裏麵。
穿好之後,她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夾穀,夾穀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我先去洗漱,你不許偷看。”她對夾穀說。
夾穀還是不說話,她隻好悻悻的走進了洗手間。
大概一刻鍾過去了,潘小榆洗好臉,梳好頭,化好妝,光鮮亮麗的走出衛生間。
這時候她看見,夾穀已經笑眯眯的站在門口,恭候多時了。
在潘小榆的房間吃過早飯,夾穀說今天本來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說,但是在家裏不方便,希望能先出去再說。
潘小榆雖然對這位不速之客還是心存戒心,但基於那股莫名的信任,她還是答應了他的提議。但是她要求,出去之後必須第一時間向她說明來意。
“那是當然,不然我今天來找你幹嘛呢?”夾穀微笑著說道。
潘小榆逆著光,看著夾穀對他露出燦爛的微笑,她也笑著對他說:“你笑起來的樣子和一個人有點像。你還是笑起來好看,以後對我別太凶。”
“謝謝,你今天的衣服也很漂亮。”夾穀回答說。
“你人也很看好。”他還在心裏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