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房子
    一大清早顧小川被顧小西噼裏啪啦在客廳亂轉的聲音給吵醒，天呢這才幾點她就起床了，昨天不是喝的爛醉嗎？
    顧小川稍微整理整理自己出了門，本來他是打算賴床的，但是朦朧放佛想起答應媽媽今天和小西一起去店裏的。雖說北方人愛吃火鍋，即便是大夏天也少不了，但終歸是太熱，顧媽媽總是想些新創意太提升現狀，冰激淩火鍋當然也是其中的一種方式。
    “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嗎？”顧媽媽盯著小川小西看了半天，想聽聽他們的反饋意見。
    “挺好吃的。”顧小川笑笑答道。
    其實顧媽媽主要還是拉著顧小川以便能拽著顧小西，想給要去上大學的女兒置備些東西。顧小西一貫是那個態度，顧媽媽若是和她兩人走在街上難免尷尬，誰曾想到母女倆會到這個地步？
    衣服鞋子床上用品，防曬保養零食包包，顧媽媽能想到的都給顧小西買上了，即便是家裏最困難的時候顧媽媽也不願意讓兩個孩子操心，現在女兒要去上學了自然要準備的妥妥當當。
    顧小川充當著中間傳話人的角色一一轉述，東西買的差不多了，顧媽媽一看時間都到了晚飯的點兒，想著兩個孩子總是吃火鍋也該膩了，於是帶著他們繞了些路去吃醋魚。
    顧小川家鄉p市不大，這一繞繞到了正在施工的k區，顧媽媽指著正在施工的小高層重著兒子一笑說，“可真快，這兩年了快完工了。”
    顧小川順著媽媽的視線看了過去，兩年前買的期房現在實實在在的存在了……
    “小川畢業了回來吧？”遇上了個紅燈，顧媽媽停下車同副駕的顧小川聊著，“你看看房子都快蓋好了，還沒給媽媽領回來個女朋友？”
    顧小西本來想拉著她哥坐後麵，不過想想還是不要太過分況且還要放東西，這會兒聽到她媽的話往顧小川那兒瞅了瞅。
    顧小川的臉色微微尷尬，若是沒有女朋友聽著媽媽說這話也是有點兒不好意思，更何況現在顧小川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顧小川還沒回答，顧媽媽又接著說，“我覺得9層挺好的，數字吉利也不太高，以後你們在那住著也方便。我又看過幾次，這采光也不錯……”顧媽媽滔滔不絕地說，全是房子怎樣怎樣好，希望顧小川以後過得多麼多麼好。其實這房子是顧小川大學前顧媽媽做主買的，做了這些年的餐飲生意，多少有些積蓄了，顧媽媽想著以後兒子畢業了還是回到自己身邊好，互相有個照看，抱孫子也有個盼頭。顧媽媽心思雖好，但她卻沒想過顧小川的感受，她一個女人家這些年不容易，老了想求個安逸，可顧小川呢？
    如此看來顧小川曾對江城說的畢業後回家鄉究竟是天性使然還是這麼多的外界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就值得商榷了。
    顧小川靜靜地聽著沒插話，隻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他媽媽話裏的意思顧小川不是頭一次懂得，隻不過媽媽卻從未說的這麼直白過，顧小川心裏有些亂還有些不安。
    顧小西在後座敏感地察覺到氣氛的詭異，隻是她媽媽還在不停的展望，而她哥哥卻已經不知神遊何方了，這倒少見，在顧小西心中她哥一直是好兒子的典範，從來沒忤過媽媽的意，和媽媽說話時也是恭順有禮，今天這是怎麼了？
    “小川，你覺得怎麼樣？”顧媽媽自己嘮叨了半天終於發現兒女倆每一個響應的，這才問道。
    顧小川啊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嗯挺好的……”其實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顧媽媽問的什麼，隻是為了媽媽高興才這麼說。
    顧媽媽還要繼續說下去，顧小西看不下去了，瞅著前邊的紅燈馬上轉綠了嚷嚷道，“還能不能到了啊？餓死了都。”說完腳一伸，一臉不爽的模樣。
    顧媽媽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路況，溫和的笑笑回答說，“快了快了，這會兒有點兒堵。”顧媽媽本就不是一個女強人般幹練的模樣，隻是生活所迫不得已才拋頭露麵而已，她性子溫和得很，但對於這個女兒卻是沒轍，不知怎麼的不對了盤。
    “哦……”顧小西悶悶地哼了一聲，沒在說話。
    車裏重又恢複了安靜，顧媽媽很少能和兒女聚在一起所以剛才才抑製不住地多說了一些，這會兒又專注於路況了。顧小西劃拉了兩下手機覺得無聊轉頭盯著顧小川，好久沒見她哥這麼憂鬱的神色了，顧小西心裏有些鈍痛。從她的視角看過去，顧小川微微靠在椅背上，臉稍轉向車窗，仰望著遠傳逐漸落下黑幕的天空，不知道他眼裏看沒看到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