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白瑤（中）
    聽得這個聲音，紅馥一愣。
    好像從來都沒見過這個人。她想。
    不過疑惑歸疑惑，這對話還是得聽下去的。
    白昶卻反問道：“那你為什麼會消失整整十年沒有消息？他不是你的養子嗎，為什麼放任他獨自一人在外麵？”
    “……”那人沉默了片刻，“就在十年前，你和玄溟走了之後，我就被天上派下了的人給帶走了。被關在太陰宮裏待了十天。”
    “什……什麼？”
    “太陰跟我說，都是老君的命令，他們都隻是奉命而為。”那人的語氣裏帶著怒意，“我也找過老君，可是老君卻說這都是什麼天意……”
    “天意不都是順其自然嗎？又為何要他們去幹涉？”白昶一揮袖子，好像弄到了桌上的瓷杯，紅馥隻聽得瓷器碎裂的聲音。
    “我也好奇此事，但老君口風嚴，怎麼也不肯多說……”那人歎氣道，“期間紫薇大帝來找過我一次，我也因此知道了羽皇為何會離開丹穴山。”
    “為何？”白昶也很疑惑，“你不是說他膽子向來很小嗎？又為何會一聲不吭的離開族裏呢？”
    紅馥在外麵聽得是雲裏霧裏的，好奇之餘，將那糊的嚴嚴實實的窗戶紙戳出了一個小孔，透過這個小孔去看寢殿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一看不要緊，可是把她嚇了一跳，這失蹤了十餘年的朱雀星君今日怎麼會出現在獸族？
    姬炆煥又歎了口氣，話語間已經是純乎無奈了：“是龍蒼把他帶走的。”
    “什麼？”白昶不敢相信，“把他帶走做什麼？”
    姬炆煥也不正麵回答，轉身走進內室，對白昶道：“你當年拜於靈寶天尊座下，這看診之術想必也或多或少學了些。你自己來看看罷。”
    白昶將信將疑的跟著姬炆煥走了進去，接下來發生了什麼，紅馥也無法看到了，隻得聽得裏麵傳出來的些斷斷續續的聲音來判斷他們在做些什麼事情。
    “這、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姬炆煥的語氣倒是平靜的多。
    “這脈相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走盤。分明是喜脈！”白昶大聲道，“暫且不論龍青他不近女色多年，就光單論你這個養子，他分明是男兒身，又怎會有這喜脈之像？”
    姬炆煥也不著急：“我暫且問你，你之前可是受了魔族的襲擊？”
    白昶道：“嗯，魔尊座下的四個護法，除了窮奇尚在閉關，混沌、饕餮、檮杌都出現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先聽我說，”姬炆煥道，“那他們可曾對你下過什麼咒術？”
    “咒術？”白昶不解。
    姬炆煥解釋道：“大概是能讓你渾身無力或者隻能維持原型的咒術……”更厲害的他們也用不了。
    “有。”白昶道，“我之前半個多月的時間，都隻能勉強維持原型。而背上被他們所傷的傷口也是久久不愈。”
    “哦……那可能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姬炆煥若有所思的說道，“那你身上的傷又是如何愈合的？”
    白昶也不隱瞞：“我也不大清楚。你這養子照顧了我半個多月，本來也未見有什麼效果的，可是就在我替他清理了傷口之後，身上的傷口就突然愈合了，而我也能變回人型了。”
    姬炆煥接著問道：“那你可曾接觸過羽皇的血液？”
    “就是在我給他舔掉手上的血之後。”白昶說這話的時候，臉不自覺的紅了幾分，而後轉念一想，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該不會是……”
    “妖仙錄有雲：丹穴鳳凰者，既出，是為祥瑞之兆。其血有奇效，以醫百病、破百咒。得之，天下安也。”姬炆煥幾乎是想也未想，這話語便脫口而出。
    白昶大驚：“丹穴鳳凰？！龍青的……不就是嗎？”
    紅馥柳眉微蹙，龍青是說她也知道，都說龍族族長性子冷淡，不喜與人相處。那他跟丹穴山的鳳凰有什麼關係？
    “他……早就已經去了。”姬炆煥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但老君告訴我，羽皇他……也是鳳凰之身。”
    這話嚇得紅馥倒退一步，一腳踩住了後麵堆著的枯枝落葉，響聲驚動了留在殿中的兩人。白昶大吼一聲：“誰在外麵？！”
    紅馥感覺身上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動了，她不敢想象若是白昶知道自己在外麵偷聽會對她怎麼樣。從這種情況來看，隻怕殺了她滅口的可能性更大。
    就在紅馥準備轉身逃走的時候，突然又撞到了什麼東西……
    “父親，是瑤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