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白瑤（上）
    聽得紅馥的回答，靜姝掩唇笑道：“夫人的話，靜姝定會如實轉告仙君。相信仙君若是聽得夫人的話，定會感謝夫人忠心，處處為我青丘著想。”
    紅馥冷眼望著靜姝：“你也聽到你想要的回答了。我乏了，你先下去罷。”
    靜姝帶著滿意的笑容，朝著紅馥微微俯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
    “夫人！玉夫人！”
    女婢大聲喚著紅馥，推開虛掩著的殿門，匆匆跑了進來。
    心情本就不好的紅馥聽得女婢的大呼小叫，更是多了幾分煩躁，大聲嗬斥道：“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之前教你們的規矩竟渾忘了？”
    女婢跪在地上扣頭謝罪：“夫人恕罪！族長……族長他……”
    紅馥微微蹙眉：“族長怎麼了？”
    “回來了！族長他回來了！”
    靜姝的臉霎時間就白了個透徹，幾乎是在喃喃自語：“這、這怎麼可能……”
    瞥了眼一臉不敢相信自己所聞的靜姝，紅馥急不可待的從榻上站了起來：“先下你也能回去複命了。麻煩轉告仙君一句，此局不成，當真可惜了。”
    紅馥話裏有話，靜姝怎能不知。狠狠一甩長袖，道：“不勞玉夫人費心，我自會告知仙君。”
    紅馥連侍女都不願帶，獨自一人匆匆趕去了白昶的寢殿。可是還隔著老遠，她就聞到了一股陌生的氣味，不像白昶的，也不像是她以前見過的那些仙人們。
    走到門口，正準備敲門請安，卻聽到白昶的聲音。
    “進來。”
    紅馥一愣，不知白昶在對誰說話。
    “紅馥，你進來吧。”
    她這才知道白昶是在對她說話，便推門而入。
    白昶雖然好習武，但一向是個注重整潔的人，可今日他身上的這身袍子卻是處處沾滿灰塵，雖說還不至於蓬頭垢麵，但以前總是束起來的長發如今卻是披散在肩頭。紅馥一想到之前靜姝所言，再想想九尾狐族的作風，自然也知道白昶遇到了些什麼事。
    想到這裏，紅馥更是心疼白昶，走過去想要請白昶先去沐浴梳洗一番，卻被白昶製止了。
    “你過來做什麼？”
    紅馥的眼睛暗了暗，刻意放低了姿態，道：“妾身聽聞族長回來，想來看看族長……”
    白昶抿抿薄唇：“既然看過了，那便回去罷。”
    紅馥知道，白昶一直對青丘出身的她心存芥蒂。但這也難怪，青丘仙君的野心幾乎是整個天界都知道的。他送來的人，別說白昶了，就是換做任何一個在天界有點頭臉的仙人，都不可能不防。
    “族長……”紅馥伸出手想拉住白昶，卻被他側身避開。
    “瑤兒昨日遣人說要回來，你便替我去接她吧。”白昶轉過身來，道，“這段時間就勞煩你照顧她了。”
    白瑤是白昶的獨生女兒，當年她的母親在生下了她後便撒手歸天。這孩子一出生，白昶就向天界給她請封了散仙的名號，極盡榮耀。可惜白瑤有天生靈力不足之症，眼睛是完完全全看不見東西的。無論請了多少名醫醫治也未見其效，白昶甚至連道德天尊和靈寶天尊賜下的那些丹藥都給她服了，但依舊是沒什麼效果。白昶也是心疼她，從小便將她養在身邊，衣食起居都是親自照看，不敢有分毫差錯。
    紅馥其實並不願接這個爛攤子的，畢竟白瑤怎麼說也都是個殘廢，若是照顧的好了，那是她應該的；若是稍有差池，那可是要被千夫所指的……
    可是再不願意，白昶話已經說了，紅馥也沒有拒絕的餘地。心中也不禁暗恨自己陪伴白昶十餘年這肚子竟沒有一丁點兒動靜。
    紅馥低眉頷首，跟白昶行了個禮，道：“紅馥謹遵族長之意。”
    無意間瞥見白昶的眼神，那已是不耐煩了。紅馥也是識趣的人，又提醒了白昶要及時更衣沐浴後，便離開了寢殿。
    寢殿周圍有些反常，連平日裏戍守的侍衛都消失的幹幹淨淨。紅馥輕掩上殿門，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得裏麵白昶似是刻意壓低了聲音的話語。
    “她走了，你出來吧。”
    紅馥一愣，下意識的往身後退了一步。
    是誰在裏麵？
    出於好奇，她偷偷躲在了殿外的一個角落裏，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裏麵的聲音。
    果不其然，裏麵傳來了一個男子焦急的聲音。
    “白昶，羽皇怎麼會在你這兒？”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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