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 四月,繁華中落寞 16——文字裏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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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先生:
回看最近一個多月的記錄,發現慢慢地寫下了許多文字。那些文字裏承載的情感想法,在當時覺得是需要迫不及待地記錄下來的,然而過後再看,有些文字讀來已然全無當時的衝動,讀來也不覺得十分有趣味和價值,失去了當時魅力。這些文字是屬於記錄之時的,文字裏承載的感情也不具有持久性。我想,這些文字對於讀者來說也很難激發共鳴,除非讀者在讀一篇文章的時候恰好有類似的經曆並記憶猶新。
仔細想想,麵對許多文學作品,有時讀來也全無感觸,讀完就像喝了一杯白開水,或是打了一個盹兒。然而這些讀來全無感觸的文字,也有其存在的意義。這些文字之所以讀來無味,或許是因為文字裏的感情太細微或是隱藏的很深難以點明,腦子不願意費力去體會。
之所以會出現上述情形,我想,是我在文字外生活的時間太長的原因吧。
每個人的生活都有重點,有的人生活在遊戲裏外,有的人生活在工作裏外,有的人生活在另一個人裏外……而我,生活中文字裏外。
文字外的生活無聊的很,令我無聊的其實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工作。當下的工作實在無趣,若不算加班,一周四十個小時對著橫平豎直的工程圖紙和密密麻麻的電子表格,都是嚴格死板的東西,容不得半點修飾,我始終無法找到當下的工作與文字之間的聯係。
正常情況下,我一天睡七小時,上下班路上需要兩小時,一日三餐的準備和食用占用三小時,晚飯後散步加洗澡一個半小時,午休半小時,工作八小時,算下來,一天之內,我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時間,這兩個小時是我與文字密切相處的時間。或是讀別人寫的文章,或是自己隨便組織幾句。然而,對於我這種反應總是慢別人好幾拍的人,一天兩小時是完全不夠的,不夠維持我的創作連續性。有時候兩個小時還不夠隨便寫一篇隨筆,對於寫小說來說困難就更大了。小說裏的人物前一天夜裏正滿懷熱情的推動故事發展,無奈我來不及及時寫下來,放了一天以後就會在腦中冒出一個想法:“這故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寫也罷。”於是故事就這樣被擱置了,等到過些時日再來這麼一次場景重現,於是一部小說總是拖拖拉拉很長時間。
當我有“這故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寫也罷”的想法時,我就在與文字脫離了,因為我拋棄了人物急待發展的細膩感情。如果把故事分開讀,免不了產生這種想法,但正是這些“不寫也罷”的故事,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想與文字保持密切持久的聯係,隻有對文字的熱情是不夠的,要能夠做到在俗世間感悟到細微的感動。若在路上見到一滴水滲進泥土,會有什麼感想?
我正在尋找一個可以把工作和文字聯係起來的接口,若真的找到,那將是我的福音。
文字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它承載了信息。這些信息或嚴肅枯燥,或熱烈有趣。我想,我當下的工作是屬於前者的,而我卻獨愛後者。正是因為這份偏愛,導致自己在文字的邊緣遊離。若想找到工作和文字的接口,我先要愛上自己的工作,愛上嚴肅枯燥的文字。
熱愛文字是因為有飽滿的感情,熱愛文字就不應該把文字裏外的生活加以區別,因為生活不缺少美,隻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
2016-04-26
大海
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