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鄉試放榜
    中飯過後，在林家一待就是大半個下午，要不是天已過了酉時一刻，林老爺估計還不舍蕭容、謝江他們回來。
    直到他們上馬車時，林老爺還在說：“容侄兒，江侄子，天也不早了，要不留住一晚上吧，明天上午再走。”
    “阿爹。”林鴻對這樣的林老爺隻能是搖頭了。
    蕭容倒覺得林老爺率真的很。
    次日，蕭容想吃餃子了，誰也沒帶，自個兒出門去集市上挑了幾斤鮮蝦，想做‘海鮮餃子’吃。不巧的是，居然在街上遇見了賴清，賴清顯然還記得上次酒樓裏的愁怨，當日他可是把他們都恨恨地掃了一遍呢。
    這不，一見著蕭容，賴清就狠狠瞪了蕭容幾眼，若不是邊上有眼眶擋著，估計眼睛都能掉出去。
    見此，蕭容就當沒看見，拎著蝦轉身就走。他倒不是怕，就是覺得麻煩，影響心情。
    “你給我站住。”
    賴清徑直攔住了蕭容的去路，還有他的小侍，一副狗仗人勢的表情。
    “兄台想如何？”蕭容駐足後，淡然開口道。
    世間很多事都是這樣，你不去招惹它，他卻偏偏跑來招惹你。既然避不開了，那就看看這賴清究竟想幹什麼？
    一聲嗬斥，賴清本想在氣勢上給蕭容一個下馬威，可看對方那雲淡風清的臉，這是壓根兒就沒把他放在眼裏吧？
    想到這兒，賴清不覺有點怒氣了。
    “如此而已就生氣了，這賴學子的氣量未免太淺了。”蕭容將賴清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裏暗暗輕笑了起來，但麵上卻是讓人看不出任何變化的。
    “兄台若沒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蕭容抬眼看了看時辰，有看了看手裏的蝦，輕蹙了蹙眉尖，再這樣耽擱下去，他的‘鮮蝦餃子’都要弄到午時末了。
    正要開口時，看到蕭容這細微的動作，賴清心火更旺了，他向前一步將剛抬腳的蕭容堵了個嚴實。
    “話還未說完，何必著急走呢？”
    賴清突兀地這麼一弄，蕭容差點兒就撞上去了，趕忙向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這一刻，就是蕭容脾氣不錯，也隱隱被逼出幾分氣了。
    “兄台還待如何？”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與閣下打個賭而已。”賴清薄薄的唇角偏一邊扯了個小角，眼裏精光乍現。
    “哦？若是我不賭呢？”蕭容言語間有些冷意。
    “那你就是害怕了。”賴清挑釁似的看了他一眼。
    “賭什麼？”蕭容似笑非笑地望了望賴清。
    “能否高中。”賴清斜睨著蕭容道。
    “好，我賭了。”蕭容一口應下了。
    見他答應的如此爽快，賴清心裏瞬時轉了好幾個念想。可話已經說了，也就隻能是這樣了。也許是他不想繼續這個賭約，是在詐他吧，也說不定呢，這是賴清的想法。
    怕蕭容反悔，不承認，賴清還進茶館借筆墨寫了一紙約來，兩人各持一份，賴清和蕭容一起簽了名在上麵。
    紙約內容大致是，若兩人中有一人在‘秋闈’中考中，另一人就要當麵對著他大聲說三次‘我輸了’；若雙方都考中，那就依名次來定奪，由名次靠後之人來說‘我輸了’，若兩人都未高中，賭約作廢。聽起來倒也合乎情理。
    這幾日茶館裏書生聚集了不少，很多人都能當個見證。和賴清交情還算可以的那幾個同窗，本想勸著他，可見他心意已決，便隻能是無奈地搖頭了。
    完事了，蕭容收好合約，拎著鮮蝦回了‘竹笙居’，說是吃‘鮮蝦餃子‘後，個個都垂涎起來。
    上次那頓飯他們還記憶猶新呢，在他們認知裏，少爺他就是那‘廚神‘呢！這次吃食應該也是美味的，想到此，幾人都小小地咽了咽口水。
    好在人多力量大，雖不會包餃子，但可以學嗎？這不，半個多時辰後，餃子就下鍋了。端出來後，白白胖胖的，小單他吃得有些急了，都燒了嘴了。
    “這孩子，慢點吃。”見他燙著了，華阿麼忙為他端了碗溫水來。
    一旁的小卓見了，挾起一個來放嘴邊吹了吹，才下了口。
    也不知是大家胃口好，還是餃子香的緣故，包出來的所有餃子，都被眾人分吃了個精光，一個都沒剩下。
    吃過中飯後，蕭容和謝江說起了今天集市上的事，謝江隻小小訝異了下，旋即笑了起來。
    “小容似乎贏定了呢！”
    轉眼明天就是放榜的日子，吃過晚飯後，眾人都早早歇著了。第二天蕭文、蕭玉和謝函急匆匆起床，打尖了些吃食墊了墊肚子，便飛奔著去了放榜的地兒。
    他們到那兒時，那兒已聚集了不少的人，一圈一圈的擴散了出來，那場麵頗為的壯觀。三人在外圍看了看，仗著自個兒身型小，遠了個密度小的一邊，鑽了進去。書童嗎？自然是識得字的。
    府院外牆上拿紙貼的滿滿的，上麵有好多個名字，密密麻麻一片。遠望過去，都有些瞧花了眼。
    待幾人費勁地鑽進來時，稍稍感歎了那麵墨牆，還有左側起始端那蒼勁有力的一個大‘榜’字，格外的奪人眼球。
    謝函、蕭文、蕭玉三人互看了一眼，都非常有默契地從最後麵一行看起。
    三人六隻眼睛都認真地盯著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往前看，生怕中間會露過什麼，而沒看清楚。
    可看了一多半了，還是沒有瞧見自家少爺和謝少爺的名字，蕭玉心裏不免有點兒慌了起來。
    蕭文畢竟比他大一歲，還算能沉得住氣的，安慰了他幾句，繼續挨著往前找，二十五、二十四、二十三……十二……八……，都到這兒了，還是沒見著，蕭文心裏也開始敲起小鼓了。這會兒，他都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忙伸手捂在了胸口的位置上。
    謝函也好不到哪兒去，看他眼睛緊盯著榜麵，雙手交叉攥在一起，一看就是在緊張嗎？
    身旁不時有歡呼雀躍聲傳來，每一次三人的心尖都不禁地要顫上一顫，額角似乎都隱隱有了濕意。
    “感覺好熱呀，是人太多的緣故吧！”蕭玉抬頭望了望頭頂黑壓壓的人群，拿衣袖擦了擦那腦袋上的小水珠。
    蕭文靜心長呼吸了一個輪回，順著謝函的視線一路看過去，終是在第十名的位置上看到了蕭容的名字，在往前，發現謝江呢排在第三位。
    “原來兩位少爺都考中了。”
    到這兒，三人瞬時都鬆了一口氣，興奮的都跳將起來了。
    “考上了，考上了——。”
    見他們這樣，旁人有人惱怒憤恨地瞪了他們幾眼，溜出了人群。
    三人興奮回神後，擠出人群，片刻也沒停留，跑的像三隻被追的小兔子似的，眨眼睛就不見了蹤影，溜回‘竹笙居’裏報喜去了。
    人流裏似乎有賴清的身影，看了看榜中七十九的名次，暗了暗瞳孔，又瞟了瞟蕭容的名次，眼裏滿是陰鷙，悄然握了握手掌，灰溜溜地回了客棧。
    “竹笙居”裏華阿麼他們已備好了一大盆紅雞蛋，蕭文他們輕喘著帶回消息來，一聽說自家少爺和江少爺都中了，圖喜慶，每人都分到了兩個紅雞蛋，小卓，阿糯他們咧著嘴直笑。
    晚上的時候，華阿麼專門為此置辦了一大桌子的飯菜，一是為了慶祝，二來也是為了犒勞蕭文，蕭玉和謝函，今早上幸苦他們了。這大意的日子，趁大家夥都高興，蕭容托馮管家去酒坊買了兩壇子上好的‘桂花酒’來，謝江、蕭容幾人喝得都有點微醺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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