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州篇  第四十七章 慕容瑞謙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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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慕容瑞謙
    “這孩子還真是可憐呢?”一個夫郎不忍看下去,稍稍別過去了臉。
    “誰說不是呢!”旁邊一人附和道。
    “真是造了孽了,這麼小就受。。。。。。。”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開言議論起來。
    “你們聽說了嗎?這孩子是前些天隨著他阿麼遠道而來投親的,可惜,不幸的是路上遇到了劫匪,渾身上下被搶的隻餘了幾百文。更加不幸的是,那夫郎也不知是染上了什麼怪病,半個月前突然就沒了,掌櫃的好心,花幾個錢找人挖了個坑埋山上了,隻留下了這個孩子,平日裏掌櫃的對他也挺不錯的。可誰能想到,就在十天前,他竟也犯了病,好像和他阿麼是一樣的症狀。掌櫃的原是想照顧他的,可架不住客人流失的厲害,有謠言流出說是客棧裏有人犯了瘟疫,這一天天下來,都沒人敢上門住店了。這客棧本也是個小本買賣,幾天下來,門可羅雀不說連糊口都成問題了,再這樣下去,非關門不可。掌櫃的也是沒法子了,自家的活路都快沒了,隻能把孩子抬到了店門口,期望有路過的好心人能幫幫他,收留這個孩子。”
    有一個知情人透露道。
    “是嗎?好可憐啊。”
    “就是的,老招人疼了。”
    。。。。。。
    “可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得了瘟疫?”人群裏有人嚷了一句。
    “也是啊,萬一要真是呢?”
    “誰敢把他帶回家啊,被傳染了可怎麼好?”
    有人這麼一說,讓原本想伸出援手的人有些退縮了。瘟疫嗎?誰也怕不是?
    就像此刻,人們先前對地上躺著的孩子挺同情的,可後來有人說是瘟疫,都害怕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短時間內就走了個一幹二淨。畢竟是關係到身家性命的大事,都想多活幾年呢,誰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小容哥,我們可以帶他回家嗎?”齊予紅著眼睛,拽了拽蕭容的衣袖,臉色凝重地看向他。
    “小予想好了?”看了看齊予,蕭容眼神間有著幾分探尋。
    “嗯,我想救他。”齊予肯定地點點頭。
    “那好,我們帶他回去。”蕭容上前幾步,脫下外衣罩住地上那孩子,扶起他托在了背上。
    “小容哥,你這是答應了?”齊予微微瞪大了眼睛。
    “嗯,我們走了。”蕭容背起那孩子走了出去,什麼瘟疫?他完全不相信。齊予微愣了愣神,朝蕭容追了過去。
    徒留了身後一片議論聲。
    回到車旁時,一行人都對蕭容帶回來的包裹嚴實的孩子感到好奇,不過,誰也並沒多問,連齊明也是如此,而蕭容也沒再多說什麼。
    清點了人數,看人都到齊了,便都上了車。回時和來時基本上沒多大區別,唯一的不同是:“來的時候,大夥都坐在車蓬內,回的時候,因著東西置辦的有些多,隻能拆掉車篷,敞著坐在了外麵。
    因擔心那孩子受凍著涼,蕭容抱了他一陣,後被齊明接走了。
    到家時,齊明腿腳都變得酸麻了,下車時,差點兒從車上摔了下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知覺。
    見到主人回家,七隻小奶狗都撒歡著圍了過來。
    進到屋裏,蕭容將包孩子的衣裳小心地拿了下來,露出的麵容,把齊明嚇了一大跳。不過,他很快鎮定了下來。
    兩人剛將孩子安頓到炕上,齊予就帶著老大夫過來了。
    “老哥哥,快過來看看。”蕭容忙站起身為老大夫騰挪出了身前的位置。
    “不妨事的。”老大夫輕湊過去,仔細看了看孩子裸露在外麵的膿瘡,捋了捋他的胡子。
    “阿爹,那這些膿包是。。。。。。?”齊予麵色擔憂地望向沉睡的孩子。
    “小予不用那麼緊張的,他隻是內火過旺,外感風寒所致,裏麵的火氣沒能及時排出來,加之先前所吃的一些食物相克,鬱結於體表而已。看著厲害,其實也就是多吃幾副藥的事兒。”老大夫摸了摸胡子,笑著道。
    “沒事兒就好。”齊明也是鬆了一口氣。
    “那他什麼時候會好起來?”齊予對這個問題比較關心,急切地問了一句。
    “小予。”知他是感同身受,蕭容安慰性地握住了齊予的手。
    “短則半天,長則十天,要看他自己的身體狀況,這種事急不來。”老大夫徐徐道來,起身去桌旁的藥箱裏拿出了一個墨綠色的小瓶子遞給了蕭容。
    “這是做什麼用的?”蕭容捏著手裏的小瓶子,有些疑惑道。
    “是用來外塗的,拿熱水敷過後,每天在起胞的地方為他塗擦上幾次,效果好的話,五天後就會會結痂了。”老大夫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那我現在就去燒水。”齊明聽他這麼說,轉身進了廚房。
    齊予也跟了進去,不一會兒,就燙了一壺熱茶出來,執壺為兩人各沏了一杯,又走了進去。
    “這孩子是從哪裏來的?”光顧著瞧病了,還不知道這孩子的身份呢,老大夫端起炕桌上的熱茶吹了吹。
    “是今天去城裏時,我和小予在路上撿回來的。”蕭容實話實說道,輕抿了一口茶水。
    “哦。”老大夫一點都沒感到意外,以他對蕭容的了解,做這樣的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熱水燒好了。”齊明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盆放到了炕沿邊上。
    齊予提早就去地上的箱子裏翻找了塊幹淨柔軟的布。
    齊明動作輕柔將孩子的衣物解開,那滿身的膿瘡瞬時落入了幾人眼裏,有的已被磨破,和裏衣黏成了一處。怕弄疼他,齊明拿水蘸了一點一點地把裏衣和瘡剝了開來,可即便是這樣,還是能聽到他嘴裏不時地傳來的悶哼聲。幾個人整整花了半個多時辰,才將他全身的衣物褪除盡了。
    怕這孩子著涼,蕭容又往爐子裏添了幾塊碳。
    “真是難為他了。”齊明輕歎了一句,又去廚房裏重新換了一盆水,拿布輕輕擦拭他了全身,並小心翼翼地為他上了藥。
    看著他那肌膚上猶如開了染料鋪子一般,齊予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遂偏過了頭。
    “沒事的,他會好起來的。”見他心情不好,齊明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別擔心了,隻是看上去病勢凶猛了一些,晚些時分,再熬點藥給他喝了,好好休息上一晚,明天說不定就會醒過來了。”老大夫伸手覆上了孩子的額頭,並沒有發熱的跡象。
    累了一天,每個人都有幾分困頓,晚飯齊明就簡單做了些,而他們也就簡單吃了點。飯後,老大夫也並沒有回去,而是留了下來,以防那孩子夜間會出點什麼狀況。
    洗漱完後,齊明和小予進臥房裏照顧那孩子,蕭容和老大夫則坐前廳裏說說話。
    隻聽臥房的門微響了一聲,齊予從裏麵走了出來,來到距離蕭容和老大夫一步遠的地方時,攤開了手。他手裏正靜靜地臥躺著一枚玉質上乘的白玉佩,花紋雕刻的也極為精致。
    “小容哥,阿爹。”
    “這是那孩子的?”老大夫從他手裏拿起來,細致地端詳了半天。
    “嗯,是我收拾衣裳時,掉落出來的。”齊予點了點頭,進了屋。
    “好玉。”老大夫讚了一句,拿在指間有一種溫潤的感覺,反轉至背麵是四個篆字刻著的小字。
    “老哥哥是不是看出了什麼?”蕭容瞥見老大夫微眯的眼睛,心中驀然一動。
    “有慕容瑞謙這四個字,再加上這暖玉玉質,這孩子的身份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麼一般呢。”老大夫目光微凝,蹙了蹙眉角,眼神裏快速地閃過了一絲凝重。
    “哦?”蕭容接過玉看了看,果然是‘慕容瑞謙’。他隱約記得,‘慕容’二字是。。。。。。,還有這暖玉,在天下間也是極不易尋到的,而他卻有,難不曾這孩子會是。。。。。。。
    “嗯,你猜得沒錯。”將蕭容大悟的神情盡收眼底,老大夫不著痕跡地望了蕭容一眼。
    “不管他是誰,既然我們遇上了,那我和他之間就是一種緣分,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哥哥自是不必過於憂慮了,至於以後是福是禍那就全看老天爺了,不過,我相信上天是不會虧待好人的。”蕭容彎著唇角,淺淺笑著,一臉的淡然。
    既然上天讓他來此走這一遭,那他的命運一定不會差到哪兒去?至於以後的事嗎誰又能說的準呢?說不定到時候他會行大運也未可知呀。不得不說,蕭容的這句話在往後的某一天裏一語中的。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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