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州篇 第十七章 齊予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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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齊予生病
“你剛剛說這是容兄弟做出來的新口味?”張管事捏起一顆花生嚐了嚐,淡淡的奶香味混合著花生的獨特味道,感覺吃起來還挺過癮的。
“是的,這是容哥前幾天剛研發出來的。”聽蕭容說話多了,阿風也不自覺的帶了些從他口裏常蹦出來的新詞。
“口感真是不錯,回去代我向容兄弟問好。”張管事由衷地讚了一句。
“我會的,張管事要沒其它事兒的話,我先去交貨了。”阿風禮貌地朝他拱了拱手道。
“嗯,你去吧。交完貨後再來這兒一趟,我也有東西想捎給容兄弟。”張管事笑著道,向門口招了招手,交代了來人幾句,來人便領著阿風出了門。
他將桌上的奶香花生米重新包好,扯了扯嘴角。這下可以跟家裏的夫郎和小哥兒交差了,這幾天來,兩人天天在他麵前念叨著花生米,蕭容的花生今天要是再不送過來,他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這邊阿風和王爹爹兩人交完貨,去張管事那兒拿好東西,出來後,從兜裏掏出蕭容列出來的日常清單去店裏將東西都一一買齊了。經過路邊小攤時,又為那三個小家夥買了些解饞的零嘴兒,兩人便駕車往村裏趕。
待出城時,阿風才記起一時著急忘買肉了,又折返回了瀾州城一次,挑買了二十斤新鮮的五花肉和肥肉。想起蕭容的特意交代,肉攤上的下水和豬大骨他們也幾乎是全包買了。
見阿風出手如此闊綽,肉攤主樂嗬得直笑,這是遇上大主顧了。阿風臨走時,攤主嘴裏還一個勁兒地說著下次再來小店光顧的話。
肖家院子裏,齊明和田阿麼坐著個小板凳邊說話邊剝著花生,旁邊還坐一人,是阿風他阿麼楊麼麼。
最近秋收完了,加之阿風前些日子從蕭容那分到的銅錢,家裏的生活好了不少,楊阿麼也不用太過受累,便經常能過來和明阿麼他們走動走動,也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這出來走動得多了,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不僅心情舒朗了許多,連人都看著年輕了好幾歲。
王林在後院揮舞著大掃帚清掃著院子飄落的枯葉。
廚房裏,蕭容正在專心致誌地搗鼓著做‘花生醬’,旁邊圍著森哥兒、木哥兒和阿雨。
在他記憶裏花生醬是一種‘百搭型’的醬料,可以用作拌麵條、饅頭、麵包或涼菜等的調味品,也可做甜餅、甜包子等的餡心配料,它還有做替代黃油,去魚腥味的作用,嘖嘖!光是腦補都覺得可口異常。可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沒有了蜂蜜,他一時也沒找著可替換的吃食,花生醬計劃隻能是暫時的擱淺了。
“容哥哥,你說的花生醬什麼時候能做好?”森哥兒瞪著一雙大眼睛,滿眼地期待。
木哥兒和阿雨也一樣,眼睛亮亮的直盯著他看,仿若他就是那可口的‘花生醬’。
“今天是做不熟來了,估計得下次了。”蕭容無奈地攤攤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了蜂蜜來調,他就是想做也難呀。一轉頭瞥見森哥兒有些發蔫著的小臉,不忍拂了他的意,便又加了一句:“不過,現在我可以做‘香辣花生肉丁’,你們想不想吃?”
“容哥哥真的嗎?我要吃。”聽見有東西能吃,森哥兒瞬時來了精神,小臉上滿是興奮,小手也舉得老高,還生怕蕭容看不見似的,手指都快戳到他眼睛邊上去了。
“嗯,容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不過,你要先剝好花生米,我才能做。”蕭容好笑地看著他,捏了捏他最近變得圓嘟嘟的臉蛋,心裏暗道:“一個標準型的小吃貨。”
“好。”森哥兒應了一聲,和木哥兒、阿雨一溜煙的跑去院子裏剝花生殼了。
蕭容不著痕跡地牽了下嘴角,透過窗,天已接近了午時。
想想阿風他們也該回來了,便動手準備午飯。
一個‘香辣花生肉丁’,一個‘涼拌花生仁’,一個‘蘑菇蒸肉’,一個‘肉絲地瓜棒’,一個‘三鮮菜’,一個‘宮爆雞丁’,外加一鍋‘海帶豆腐湯’,花樣雖不多,但勝在量大,想來也是足夠了。
尤其是‘三鮮菜’,他足足備了八份之多,山裏的木耳和黃花菜前段時間都被采摘了回來,約麼著能吃到明年夏天,正好能接力上下一年的新鮮木耳和黃花菜。
飯菜飄香的時候,王爹爹他們趕著點進了門,王林接過韁繩,將車拉回了後院,順帶為毛驢添了一把草。
一路的顛簸,阿風肚子餓的咕咕作響。三個孩子聽到後,都咧嘴毫不含蓄地‘哈哈’笑了起來。
飯上桌後,幾人也顧不得多說話,蕭容做的飯菜香,他們是深有體會的,都低頭紛紛和飯菜親近去了。饒是那麼多的飯菜,片刻後,也都被大夥消滅的一幹二淨。
滿桌的空盤子、空碗,讓蕭容看著有些微微地咂舌。森哥兒吃的肚子溜圓兒,抱著肚皮直哼哼,木哥兒和阿雨也是如此,田阿麼他們不得不輕揉著幾人的肚子給他們消食。
拉了會家常,也沒什麼緊要事做,幾家人都散了各自回家了。
蕭容和齊明則開始整理托阿風他們從城裏買回來的東西。
先是肉,拿溫水洗幹淨後,蕭容把一部分做了小炒肉,放罐子裏備著炒菜用,一部分打算熏製成臘肉,這樣不僅口感好,就是時間上也能放得久一點。大骨嗎?用來熬湯喝特滋補,也可以下麵來吃。深秋時分,天氣愈來愈冷,也不擔心它短時間內會壞掉。
再說,在冬日裏,濃濃的湯底搭配上有韌勁的手擀麵,熱熱的喝上碗湯或吃上碗麵,那未嚐不是另一種享受。至於下水嗎?他想製成臘腸,上次做的臘腸也快吃完了,要知道,阿麼可是很饞那一口的。
齊明和蕭容兩個人忙忙碌碌一下午,等一切都完工後,天已有了暗色。
想起十多天也沒見著齊予的麵了,蕭容便想著去看看。先前答應了齊予,可這麼多天也沒能兌現了,小予估計該等著急了。
想到那個孩子,蕭容唇角不由漾出了一抹淡笑。
他順手拿紙包了幾包花生米,各種口味的都拿了些。想了想齊予瘦小的身板,又進屋拿了個小罐子,裝了二斤肉進去,還裝了小半袋子地瓜。之後又帶了些幹透的木耳和黃花菜。和齊明打過招呼後,蕭容才起身出了門。
當聽說他是去找齊予後,齊明表情有點兒奇怪地看了眼他,不過,他並沒多說什麼,隻是‘哦’了一聲,便任由蕭容去了。
依著齊予口中說的家,蕭容出門後沿路直接找了過去。
村子東麵,雜草叢生處,一座破敗不堪的院子孤零零地獨立在那兒,院牆坍塌著,屋角一宇有零星的土沫因風而下,仿若是垂暮中的老人,隻要稍稍觸碰,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下去。
蕭容走到這兒時,入目的就是如此蕭索、蒼涼的情景,他的鼻子不由得有些發酸起來。
他在門口站定,立門外輕喊了幾聲小予,並沒聽到有人回應的聲音,以為他是在睡覺,便又加大了聲音,可幾聲過後,仍舊沒有人回應,他便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裏光線暗淡,雖是有些破舊,但還算得上是幹淨,裏麵幾乎是沒什麼家具的,隻在倚窗的地方支著一張缺條腿的小舊木床,床下頂著幾根粗壯的枯木枝,床上隱約能看見個人影蜷縮在床角,隻是一動也不動。
看著這情景,蕭容突感莫名的揪心起來,他放下手裏的東西,加快腳步走去了床邊。
床上,齊予團著身體蜷縮成小小的一隻,似在發抖。他一把拉過齊予,觸手可及的是滾燙的皮膚。發燒了?意識到這一點,蕭容一時間有些發起慌來,也不知道小予他燒了多久了?再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想到這,他微微定了定心神,小心地將齊予放平,快速地跳下床,找了塊布沾上涼水,敷到了小予額前。
“小予,小予,你快醒醒,我們去看大夫去。”做完這一切,蕭容輕搖了搖昏睡著的齊予,生怕他會就這樣一直睡下去。
“小容哥,你來看我了,真好。”齊予動了動沉重的眼瞼,努力地睜開眼睛,迷糊不清地看著眼前的蕭容,努力想扯出一個笑容。他手緊拽著蕭容的衣角,仿若在茫茫大海中漂泊了許久,將要在溺亡之際抓住了一塊能得以求生的浮萍:“好熱,好難受,小容哥,我不想死,你別走了。”
“小雨不會死,我也不走,小予你別怕,我們這就一起去看大夫。”蕭容竭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拿布條將濕布巾在他額頭繞了一圈後將接口緊緊地綁在了他腦後,隨後彎腰背起齊予向老大夫家快步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