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伽氣的跳腳：“那你看十一，不是他把你撿回去的嗎？他還對你很好，他對一個幼小生命表現出來的就是愛護啊！”
    “所以他死了。”十七點點頭，“他是不正常的，所以死得早。”
    “死……死了？”奧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為了救一個拖後腿的家夥，把自己命都搭進去了，真是……愚蠢啊。”十七表情有一瞬間的痛苦，要不是維納爾一直緊緊盯著，差點就要錯過這抹極快的神色變化了。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至此，維納爾終於明白他一直求而不得的痛苦根源了，因為十七一直生活在一個血腥，暴力，欺騙和殘酷的環境中，他唯一溫暖的源泉也逝去了，他隻能不停將自己包裹起來，堅硬的殼一層層加厚，直到他失去作為一個人該有的情感體驗，他終於強大起來，也終於前所未有的虛弱。
    他不再主動去體味那些關於善意和愛的美妙情感，甚至在接收方麵也下意識排斥，因為這是“不正常”的，注定會失去和死亡。
    維納爾疼的心尖尖都開始顫抖起來，他的少年啊。
    “你哭什麼？”十七的聲音有些淡淡的不耐煩。
    卻是奧伽已經眼淚汪汪了，那淚珠終於還是沒包住，大顆大顆順著眼角無聲往下墜，流出道道水痕。
    奧伽嘴巴癟了癟，這麼醜的動作，偏偏他做起來好看的不得了：“你……管我，我想哭就……嗝……就哭。”
    “醜死了。”混種少年毛毛眉頭蹙起，神情十分不快，這小蠢蛋天天除了嘰嘰喳喳就是哭哭唧唧，又蠢又煩，現在看見他撲簌簌地往下掉淚珠子了，混種少年又沒來由覺得心裏燥鬱的很，“不是為了找出讓我血脈覺醒的方法才出來的嗎？還找不找了。”
    十七微微挑了挑眉，突地露出個古怪的神色。
    他一言不發，隻管猛地的躍起向混種少年襲去，殺意滔天。
    “你幹什麼？”混種少年表情一變，饒是他反應迅速，脖頸之上也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汨汨的紅色血液滴答滴答，像是關不上的水龍頭，不一會兒，就將混種少年的上衣染了個通透。
    他們來到這個時空，衣服都是由奧莉提供的，以輕便簡潔為主，本來是不易沾水的，此刻卻血糊糊一片。
    “你想殺我？你瘋了？”混種少年堪堪退開幾步，“你不想回去了嗎？！”
    他起初還以為十七有所顧忌，不會下死手，接了這麼幾招下來，他越看越是心驚，每一招分明都是衝著要他命來的！
    他不懂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麼下一秒那人說翻臉就翻臉，但他本就覺得這世間一切關係都靠不住，他心裏存了要利用這些人的心思，以己度人，也並不相信別人會以誠待他，他隻會覺得十七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別的方法，就算沒有他，也可以穿梭維度，回到未來的方法。
    這樣一想，心裏就先信了個八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