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第十六章 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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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鄭權接到尹健的電話,腦中一時空白:“你在哪啊,想你哥啦?”
“想也白想,你完全被靖哥俘虜,我隻剩羨慕妒忌恨了。我現在這個項目完工了,又調我去北京呢。這一走,最少半年,我想走之前看看你。你這兩天方便嗎?靖哥要是願意見我,我請你倆吃飯。沒有別的意思。”尹健說得很誠懇。
“行啊,明天?後天?”馬上就是清明假期,本想約翟靖的,看來明天沒戲了,還是別往一塊坐了,免得生尷尬。
“我今天來市裏辦事,現在準備回塘沽,要定在明天,我一早再來唄。”尹健不敢問他宿舍可否容留一晚。
“這樣啊,你住我這來吧,明天再回,省得來回來去地折騰。”鄭權隨口一說。
“那太謝謝鄭權哥啦,我去你小區門口等你。”尹健掛了電話。
鄭權猶豫中給翟靖發了信息:今明兩天加班,你正好在家陪伯母,省得你編瞎話。4月1日,我們聚一天,想你。翟靖過後一段時間才回:好吧,不想你(怪笑),哪天都行。
當鄭權看到一身衛衣打扮的尹健立於小區門前時,頓生一種憐惜,引他進了樓門。
“一會兒給你做水煮魚。”鄭權拎起鮮活的草魚給尹健看。
“太麻煩,簡單就好,說好請你跟靖哥,倒成了你請我。靖哥來嗎?”尹健怯怯地問。
“不來,一來就得跟媽媽說謊,他是個不會說謊的好孩子。”鄭權笑笑,“你又瘦了,吃食堂不習慣吧。”
“喜歡吃的就多吃點,不喜歡,就不吃,饑一頓飽一頓。”尹健無所謂地說。
“這哪行,一個人不知道照顧自己,小心得胃病,以前白囑咐。”鄭權開了門,給尹健找好拖鞋,還未直起腰,就被尹健從身後抱住。
“你幹嘛還關心我,你就不怕靖哥生氣?”尹健實在控製不住自己。
“你要這樣,我才生氣,摟下得了。”鄭權輕輕分開他的手。
尹健落寞得走進臥室,倚在鄭權的床上。見證過他們二人淪陷的這張床啊,如今還記得故人嗎?
“明天中午請你到外麵吃,然後我回塘沽,你安心陪靖哥。我來的真不巧,要不然你可以與靖哥過二人世界。”尹健意味深長地說。
“哪來的二人世界啊,要真像你說的,我得美死。他才不願見我呢,見一次恨一次。”鄭權利落得收拾著魚。
“是你太強勢,一般人誰能受得了。”尹健想到了包中網購來的藥物。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真的太想念鄭權了,不是沒試過找別人,沒有一個可比得過鄭權的。有時就想:不要他的情感,隻要他偶爾的身體陪伴,然後各自相安,隻是靖哥會同意嗎?估計鄭權都不答應。而擁有鄭權一次,又能讓大家壞到哪去?便是在這樣的懵懂心境中看到網上的藥物,說是可以讓人沉睡兩三個小時,如同做了一場夢般。他真的沒有一丁點害鄭權的心。
“別瞎說,我們一個月也聚不了兩次。”鄭權嗬嗬一笑。
“所以見一次就變本加厲唄,可憐的靖哥。”尹健貪婪欣賞著這個被自己深愛過的男人的身形,熟悉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卻恍如隔世。
尹健打開了鄭權的筆記本電腦,卻搜不到一點違禁內容。安靜的鄭權哥有了靖哥,隻剩安心工作。打了會兒遊戲,廚房中已飄來誘人的香。
鄭權少不了酒,尹健陪了兩口。他在考慮如何讓鄭權飲下摻藥的水——一會兒給他重新泡茶。酒後茶,是鄭權哥一貫的流程。尹健未免有些緊張,犯罪的感覺啊。這麼想著便多飲了幾口白酒,醉眼迷離中品嚐著鄭權的廚藝,還是那縈繞在回憶中的味道。為什麼錯失了你,你本就是我的!我隻要你一晚,原諒我,鄭權哥靖哥。
看著曾經的好友,鄭權不禁感慨萬千:“以後來市裏就喊我一聲,吃頓飯還是沒問題的,你靖哥不會有什麼的。我與他隻差一本結婚證,誰也拆不散。”
“要是我不回家結婚,你還是我的,對嗎?我承認比不上靖哥,你我之間也曾真心過。像靖哥那樣的人,誰不喜歡,見他第一麵,我就知道再也挽不回你。其實我應離你遠遠的,何必驚擾一對恩愛的人。”原諒我這回吧,尹健一臉哀傷。
“你也變了,比過去成熟了,像個社會人,那時就是個學生。”鄭權笑笑。
“嗯。”尹健抓起鄭權的水杯飲盡溫涼的茶水。
“換下吧,昨晚的茶葉,你有這麼渴啊,真是。”鄭權起身奪過杯子。
尹健跟在他身邊:“我泡吧,你喝你的酒。”卻張開雙臂摟住了鄭權,“我來,讓你感受一下過去的時光。”鄭權拗不過他。
尹健頭腦依然清晰:倒掉茶葉底,重新放好茶葉,洗茶,終於在廚房中將早已準備好的藥物兌入杯中。那樣式敏感的外包裝小塑料袋被塞進裝魚內髒的垃圾袋中。從廚房出來,隨手晃勻了杯中水。吃飯。佯裝醉了,尹健回到鄭權的床上:“我得躺會,就睡你的床,你不讓都不行。”隻是閉目養神,耳中對鄭權的舉動分辨得一清二楚,包括洗漱。
鄭權推醒尹健:“洗漱吧,早休息。”
尹健伸伸懶腰,臉色已退去大半。他不知鄭權是否喝過新泡的茶水,看那精神,怕是不曾。在衛生間磨蹭了好久才出來。鄭權已鋪好了另一張床,尹健的下巴差一點掉地上:好個忠貞不屈的鄭權哥啊,休怪我:“我又不是妖怪,還怕我吃了你啊,又鋪張床,麻煩。”
“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不能對不起他。”鄭權倒在才鋪好的床上,“你睡我的床,我睡這。”
尹健端過水杯:“喝點茶水解酒。”
“你也喝。”鄭權謙讓著。
“剛喝過了。”
鄭權看看仰脖飲盡,抹了抹嘴角:“好像不對味兒,這可是新茶!”
尹健假裝嚐嚐殘餘的茶水:“跟剛才一樣啊,是不是你喝多了,味覺失靈?”轉身到廚房中重新清洗杯子,又泡了新茶。
臥室中,鄭權已起了鼾聲,隨手關了燈。尹健試著推推他,隻是動了動身子,還是沉睡之態,不由得倒在鄭權身邊,緊緊摟住朝思暮想的身體,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鄭權睜開眼睛,窗外已是豔陽高照: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為何全身酸痛,說不出得皺巴,下身也隱隱做痛,撩起被子,卻見胸腹盡是吻痕,倒是穿著短褲,分明擰了角度啊,看著內褲裏安睡的加夥,竟然有些水腫!暈死,似乎明白了什麼,而那邊床上的尹健睡得正香,一臉的安詳。你個臭小子,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啊?怎麼像沒睡好似的?以前經常有比這次喝得多的時候,也沒這樣過!下了地,腳下有些飄,兩步跨到那張床上:“你晚上對我做了什麼,你說!”
近乎赤裸的鄭權那麼張揚地呈現在尹健眼前。尹健揉揉眼睛:“幹嘛,我一覺睡到現在,好不好,你身上怎麼啦?”假裝搜索他的身上:糟糕,忘情而為之時竟然在他胸下留了痕跡!
“不是以前靖哥留給你的?我倒想,你讓嗎?”尹健一臉無辜狀。
“昨天白天還沒有呢!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從來沒這麼晚醒過,而且還腫了,你看!”鄭權掏出了加夥。
“我,我,吻你啦吃你啦咬你啦,明明是你欺侮我,我不說什麼也就算了。”尹健受了委屈似的。
“我靠,我怎麼會不知道,從來沒睡得這麼死過,你說得都是真的?你讓我明天怎麼見他,怎麼解釋?”鄭權使勁搖搖頭,想讓自己更清醒些,“不對,有問題,你要不說實話,以後再也別聯係我了,我一直相信你。”他揉揉太陽穴。
“我——我說了你別生氣,別不理我,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尹健已在發抖。
“說!”鄭權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給你下了藥,說是迷幻藥,吃了後睡兩個小時就好,跟平時睡覺一樣,誰知道睡到現在。我想你,你又不同意,就這麼做了,我錯了,我現在還疼呢。”尹健一臉哭相。
“我靠,你可真行,別的沒學會,學會下藥了,是不是還得拍視頻啊?我就那麼好嗎?天下男人多了去了,你走吧,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鄭權進了衛生間。
尹健落淚,默默穿衣,拿起手包離開鄭權的宿舍。
鄭權一直睡到下午4點。醒來發現手機上有信息提示,是翟靖發來的:我陪媽媽去姥姥家上墳,下周再見麵吧,對不住啦。
鄭權迅速回複:好吧,你又讓我獨守空房,記得還賬!然後起床,該去外麵舒展下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