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第九章 愛發誓的男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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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一進門,就被鄭權攔腰抱住,直接撂倒在床上,連啃帶咬,翟靖躲也躲不掉。一陣嬉戲後,才顧得除去外套:“你準備的什麼飯,餓了。”
    “先吃我!”鄭權手已伸進他的衣服,粘膩中又雙雙倒下。
    “好啦,身上太髒,你不嫌啊。”翟靖按住他紮手的腦袋。
    “我隻聞到了香。”鄭權也在剔除自己的衣服……
    從臥室到衛生間,鄭權糾纏得翟靖精疲力竭:“又不是世界末日,歇歇吧,別鬧了。”
    “你在還賬,除非你答應今晚住下。”被鄭權逼在牆角的翟靖動彈不得。
    “你明天休息嗎?”翟靖隻要稍有回應就會招致攻擊。
    “不休。”鄭權太過迷戀他光滑的肌膚、紅潤的唇,還有他的耳根。
    “對呀,晚上你得休息好,不然會影響白天的工作。”翟靖想分散開他的精神。
    “做愛也是一種放鬆休息,你別不承認。”鄭權怕眼前的時光稍有不慎就會流逝。
    “弄飯吧,讓我考慮考慮,好嗎?”翟靖給了他一個深深的吻。
    飯桌上。鄭權猶豫中還是開了口:“其實我有件事一直瞞著你——”
    翟靖嗬嗬一笑:“隻要不是你要娶老婆了,都不叫事。”
    “肯定不會,這一點你放心。”鄭權看著他那清澈深邃的眼睛。
    “說吧,感覺你要拋棄我似的。”翟靖一臉的無所謂。
    “我有個女兒,大概四歲了吧,一直跟她媽媽生活,還有繼父,估計還有個弟弟或妹妹。”鄭權頓了頓。
    翟靖瞪大了眼睛:“你是雙性戀?她們在啊,找你了?”
    “沒有。他們一家在泰安。我跟女兒從來沒見過麵,當時女友懷孕後,本來都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了,媽媽與女友合不來,最後我主動放棄結婚,想讓女友做掉肚子裏的孩子,女友已經流產過兩次,醫生警告最好生下這個孩子,否則麵臨將來再也不能生育的風險。女友就帶著身孕嫁人了。那之後,我們再也沒聯係。後來聽親戚說生下的是個女孩兒,她們的日子過得不算太富餘。”鄭權沒了剛才的輕鬆表情。
    “你可真做得出來,讓你女友打掉兩個孩子,隻圖你一時痛快!”翟靖略嘲諷的口氣。
    “那時年輕,不懂,感覺已經做得相當有把握了,這不是重點——”鄭權承認自己說不過他。
    “你至少有個女兒在這世上,我們不用再去想著領養孩子,你不如想個法子資助你女兒生活學習,將來要是能來天津讀書,最好,有你這個當爸爸的在,她媽媽也不用擔心。”翟靖以為又要步與林熙陽相處的後塵,還好,但願鄭權沒騙自己,盡量不讓內心的不安表露於臉上。
    鄭權癡癡地看著翟靖,好一會兒:“你一點不在乎我曾經與女人相處過?”
    翟靖點點頭:“你也不是我的第一任男友,我的第一個男友,北京人,因為他結婚,我選擇回天津,一個人渾渾噩噩的,就遇到了你。我相信張金津,也相信自強哥。”
    鄭權放下筷子,近前攬住翟靖:“心裏暖暖的,遇上你,是我的福氣。要是有一天我負了你,天打雷劈!”
    “好好的,發哪門子誓!隻要你不結婚,就不叫負我。就算背著我找了別人,別告訴我,隻當我不知道,小心別染病就好。”翟靖抓著他的手,不想讓他亂動。
    “我有那麼無聊嗎?我們就差有結婚證了,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我們隻能喜歡彼此。”鄭權撩撥著翟靖的耳根。
    “去你的,再胡說,我就走。”翟靖推開他的臉。
    “那個追你的女孩呢,咋樣了,這幾天天天住賓館,完全有可能發生點啥啊,她沒半夜敲你房門吧?”鄭權有意逗他。
    “沒敢告訴她我的房號,我不想耽誤人家,守著你,已經讓我吃不消了,我可沒精力再應付她。”翟靖起身推他回到座位上。
    “我哪讓你吃不消了,我現在算個合格的丈夫了吧。”鄭權哪還有心思吃飯,直到此時,翟靖都沒決定是否留下過夜。
    “她還等著我請她吃飯呢,我答應她了,這趟行程她帶動整個團隊花了不少錢購物。”翟靖不想順著他的話題往下滑。
    “完了,她對你賊心不死,你小心。她要是真勾引你成功,你告訴我,我好騸了自己,然後到五台山出家當和尚!”鄭權沒鬆開他的手。
    翟靖嗬嗬一笑:“就怕你下不了手,留著吧,還有比我好的呢,遇到了,不得後悔死,你要真騸了自己。”
    鄭權站起身擁住翟靖:“沒人比得了你,我的身體隻認你,再也不會認別人,我發誓!”
    翟靖知道這頓飯沒法安心吃下去了:“以後就叫你愛發誓的男人。”
    “知道我喜歡你哪嗎?”二人額頭相抵,“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脖子,還有這裏。”鄭權的手直抵要害。
    “別逗了,我該走了,一會兒我媽又要打電話了。”翟靖箝住他的手。
    “剛才還說考慮,現在就決定了?”鄭權哪裏舍得放開他,狠狠地吻著。
    “從我出門頭一天起,我媽就看著日曆數日子,計算我哪天回來。隻有陪朋友吃飯可以晚回家,哪敢輕易在外過夜,感覺自己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喘息之際,翟靖說。
    鄭權抱起翟靖直奔臥室。
    送起翟靖,鄭權倒在床上回味著尚未散去的甜蜜。迷蒙中,手機響起,看似熟悉的號碼,一時想不起是哪個。
    你好?
    一個男生的聲音,似曾相識:鄭權哥,真的是你嗎?我是尹健啊,還以為你換了號呢。
    鄭權先是一怔。這個瘦高的男生已回家結婚生子了,咋又想起給他打電話:你好,結了婚就該好好過日子,我可不是好人。
    尹健:我知道你恨我,所以兩年沒敢聯係你。我已經離婚了,正在火車上,馬上進站,你還在原來那個小區住嗎?我想借宿一晚,可以嗎?
    鄭權瞬間驚醒:啊,我靠,你咋離婚了!咋又到天津來啦?
    尹健:在家裏呆不下去,見麵說吧,我不想住賓館。
    鄭權皺皺眉:我還在這住,你來吧。
    尹健在天津上學時是鄭權的學弟,是位來自四川綿陽的男生。畢業後,在天津工作了四年,被父母逼迫回老家結婚工作,作為家中的獨子,他無法違拗,痛別鄭權,便斷了聯係。鄭權傷心之餘刪了所有與他相關的信息。誰料想,這才兩年,他就又魂一樣地現身了。
    鄭權再無睡意,從車站打車到宿舍也就半小時車程,那麼今後呢?若讓翟靖撞見尹健,又該如何解釋?但願他隻留宿一晚。鄭權趕緊起身收拾另外一張床。離婚了,又來天津,不像住住就走的口氣啊。這個尹健,當年也是個相當乖巧的男生,若是在翟靖麵前,可就被比下去嘍,估計翟靖的年齡感要遠遠小於尹健。既然已經錯過了,即便仍是舊地重逢,怎奈早已物是人非。鄭權暗自打定主意。
    當敲門聲響起時,已近午夜。鄭權眼前的男人雖然風塵仆仆依然不失當年的眉目如畫。那一瞬,讓人感覺昨天才分開似的。
    尹健脫了外套,挨個角落審視著這處曾經住了很久的地方,一轉身摟住了朝思暮想的鄭權:“還是你一個人住啊,你那些同事都搬走了?”
    鄭權拍拍他的肩:“坐下來說話在,鄰居們都睡了,房子隔音不好。”
    尹健嘿嘿一笑:“不是你那時忘乎所以的時候了。就這麼摟一下,又沒啥聲音。”當年,隻要鄭權一上身,尹健就興奮得不行,那聲音簡直要人命,幾乎每次都用毛巾堵住他的嘴。
    “我給你弄點吃的,你去洗個澡,太晚了,明天我還得上班。”鄭權分開他的胳膊。
    尹健盯著鄭權:“你已經把我忘了,不會想到我會來。是不是?”
    鄭權勉強一笑:“我現在有男友,他今天吃了晚飯才走。”
    尹健點點頭,坐在床沿,分明嗅到了某種味道:“我信,你們做愛的痕跡還有呢。你身邊有人,再正常不過,他帥嗎?”
    鄭權點點頭。
    “他也是單身?”尹健逼視著鄭權的眼睛。
    “嗯。”
    “他是天津人?”尹健已至鄭權跟前。
    “對。”
    “我也單身了,我還有機會嗎?”尹健目光咄咄。
    鄭權搖搖頭。
    “看來他夠出色,能俘獲鄭權哥。既然是我先負的你,我當然沒資格再次擁有你,謝謝你今晚的留宿。”尹健進了衛生間。花灑下,尹健衝洗著依然青春的身體。大學時一直敬仰的鄭權哥,是在他畢業時借著酒勁向他透露的心聲,然後便把自己完全給了他,那充滿血腥的夜晚啊,已經永遠植入尹健的腦海深處。讓自己一生都不會忘記的男人啊,如今已有了別人。去時無奈,來又匆匆,而曾經早已不在。洗漱用品果然是兩套樣式一模一樣的,那兩個並排而立的杯子就那麼肆意地張揚於尹健眼前。
    就那麼濕漉漉地站在廳中,鄭權皺鈹眉頭:“穿件衣服,晚上暖氣不太熱。”抄起毛巾給他擦拭著,尹健隻是僵硬地矗在那。鄭權脫下自己的睡衣給他披上。還是那厚實的胸膛,徽黑的肌膚。尹健張開了雙臂。
    “我不求你的全部,哪怕就一晚,我也知足。你是我唯一經曆過的男人,死也忘不掉。以為自己沒了婚姻的羈絆就能與你重回過去,我太天真啦,你能原諒我嗎?”瑟瑟發抖的尹健親吻著鄭權的脖頸。
    “你沒有錯,談不上原諒。好好的幹嘛要離婚,你父母會生氣的,他們同意你來天津?”鄭權未忍心推開他。
    “我隻說來看看老師同學就回,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你要是結婚了,不在這住了,我就得住賓館,花光身上的錢再說,來時是這麼想的。”尹健依舊單薄的身板分明在召喚,鄭權怎能不熟悉。
    “早點休息,你就先住這,橫豎今晚也沒人來,白天你再琢磨下一步的規劃。隻要你跟父母說好,在天津重新找份合適的工作應該沒問題。”鄭權安慰著他。
    “一直在想你。”尹健幾乎是被鄭權抱到另外一張床上。鄭權真的不能再這樣麵對赤裸的尹健了,看來男人的心管不住自己的身體。
    “我不想一個人睡,你睡哪,我就睡哪。”尹健摟著鄭權的脖子就是不撒手。
    鄭權無奈地搖搖頭:“我跟他已發了誓,找人作了證,不能背叛他。請理解我。”
    “發誓?作證?難道你們都出櫃了?”尹健不敢相信。
    “不是,是好友給作證,互相忠誠,好比結婚。”鄭權試著分開他的手,逃離尹健那已發熱的身體,迅速關了燈,鑽進被窩。街燈透過窗簾,可以隱約勾勒出室內的輪廓。鄭權很快進入夢鄉。尹健就那麼睜著眼睛看著對麵的床鋪。床依舊,人依舊,而屋內的氣氛已迥異,尤其是一進屋時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潔淨地板革。隻要他一閉上眼睛,便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他睡不著,裸著的身子分明在渴望那已久違了的愛。他坐起身,赤腳定定地站在鄭權床前。鄭權的輕鼾惹得他來了氣:心無旁騖啊,你就真的毫無感覺?沒有你,我何必還要來天津?哪怕與你再擁有一晚,然後永遠離開你的世界。他撳開鄭權的被子,靠身而依。鄭權醒了,尹健那充滿欲望的身體已然纏在他身上,憑他如何推拒,他已磁吸往。鄭權不忍推他到地上,隻是緊緊護住要害,隨他撕咬吧,這樣的夜晚怎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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