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阿爾弗雷想起另外一事，“那個朱雀神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奧維德搖了搖頭，“非常神秘。在去了西南大部之後，我們對他的未知反而變得更多了。”
    “哈哈哈哈，”阿爾弗雷還是第一次聽到奧維德這麼形容一個人。不，是一個孩子，“聽說你親眼見到了他。”親眼見過還能讓他向來審慎的弟弟說出這樣的評價，那說明那個被淩族奉為神子的孩子確實有兩把刷子。
    “嗯。我見過一麵。他長得很漂亮。”奧維德實話實說。
    阿爾弗雷這下笑得更響了，“我說，中域這麼多美麗的女孩子向你示好，也沒見你給任何美人多一個眼色。這性子倒是隨的大哥……現在你突然說一個小孩子長得漂亮，我都要懷疑你的取向了我親愛的弟弟。”
    奧維德臉色不變，隻是繼續淡淡描述，“美麗，感知敏銳，看不清實力……他的威脅很大。”
    “嗯？”阿爾弗雷挑起眉，“你覺得他會威脅到我們皇族？”
    奧維德神色莫測，“我不知道。我不了解他。了解他的人也不會給我說任何有關他的信息。”
    阿爾弗雷聞言，也陷入了一定的思慮。古塔斯高原上的晴朗陽光透過長方形的玻璃窗，灑在他的背後，在精致的地毯上投下狹長的陰影。
    良久後他說道：“大哥還在北部修煉。我們現在也決定不了什麼……淩族已經有了一個蒼鸞宋聖，若是將來再來一個……”
    奧維德靜靜陳述：“他現在的稱號裏就已經帶上了‘神’字。”
    阿爾弗雷瞬間動容。
    淩族人的迷信是一回事。但誰也無法確定這個淩族人口中的朱雀神子將來會變得如何。
    他們對於淩洛楓一無所知。他是天賦妖孽還是平庸，他的實力到底怎樣？一個三歲的孩子收複了一個五階的蛟龍魔獸，這是真的嗎？哪怕事實真的擺在了他們這些不同信仰之人的眼前，他們也還是舉棋不定，半信半疑。
    哪怕他們真的將那個孩子視作了威脅……他們就真的會動手去解除這個威脅嗎？先不提金火雙係法聖的淩宋，分布在整個西南大陸上的強悍淩族一旦反叛，第二聯盟帝國就會立刻崩潰坍塌。
    作為統治中域的皇族，鉑西家族做事情永遠要考慮整個大陸勢力的均衡與穩定。他們可以因為某一族的短暫強盛而做出退讓。但絕不能做出有可能讓帝國分離瓦解的任何決策。
    奧維德與阿爾弗雷靜靜相對。
    氣氛一片凝滯中，奧維德掏出一個銅鈴，遞給阿爾弗雷，淡淡道：“紀念品。”
    阿爾弗雷：“……”
    他伸手提起用一條紅繩串起的鳳凰城的標誌性紀念物，在陽光下輕輕搖晃。
    金銅簷鐵在寂靜的室內敲打出悅耳的聲響。
    奧維德眯起眼。記憶裏鳳凰城漫天徹地的鍾聲猶在耳畔。
    這確實是一次難忘的旅行。
    小孩子都是長得很快的……不知道下一次有機會再見到那個紅帽子，會是多少年以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