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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白鶴在家吧。”崔璨下了車,趕忙跑到湯家,正好是湯母開的門。
“小璨快進來坐!白鶴,你璨姐來了!”湯母好久不見這唯一的侄女,熱情地招呼著。
“不了小姑,我和白鶴出去還有點事兒,馬上走。”崔璨見白鶴出來,抓著他就往外衝,“小姑我們先走了。”
“媽我們走了!”
這對姐弟一直衝到樓下才敢交談。
“姐,你打算怎麼辦?”湯白鶴緊跟崔璨的步伐。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趕到現場,把他架走。”崔璨頭也不回地答道。
“為什麼不直接給他打電話叫走他?”湯白鶴同學繼續發揚十萬個為什麼的精神。
“用什麼理由?”崔璨瞥了他一眼,“是家裏著火了,還是你媽要生了?”
“……”
崔璨揚手打車,迅速和湯白鶴鑽進車裏,砰地一聲關上車門。
砰!香檳酒開瓶。
潘錦盛正起著哄,聽到了手機響,他掏出來一看,是微信。
“登機。”
潘錦盛看到微信後還有點激動,他拍拍旁邊的譚震,道:“哎,舍長,學霸來信了,他說他登機了,一口氣趕過來,讓我們多等他一會兒!”
譚震歪過頭來,看到了那條微信。
媽的,就倆字,倆字!這小子是咋理解出其他意思的!也難怪,當時黑子成績最邊緣,一不留神就掛科,就他和學霸走得最近,一個天天話癆,一個惜字如金,還真是絕配。
“嗬嗬,那他這口氣可真長。”
“哦,我忘了他還得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
是他!湯譽濃完全聽不到譚震和黑子的對話,馬上就從大腦裏調出了圖像資料,完全顧不上婚禮的情況了。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天在酒吧,朝他身上潑酒的那個臭彈琴的嗎!好啊,冤家路窄,命中注定我今天要報這個仇!
然而趙歌還坐在那,考慮要不要跑。幾年前的萍水相逢,人家夫妻還會邀請他參加婚禮,還不要份子錢!自己落跑總歸不太好,不跑的話,說不定會有血光之災……
但是,風塵仆仆趕過來的姐弟倆是不會管這些小心思的,他們衝到會場,正好看到譚震出來。譚震認識湯白鶴,隨即打招呼道:“小弟咋來了?”
“譚哥,幫我把我哥叫出來,我跟姐姐找他有事。”
“行,等著啊。”譚震轉身進去。
但是,事實的真相是,在這短短幾秒內,譚震內心早就轉了十八道彎。
剛剛譚震大老遠地看到湯白鶴和一個美女往這邊走,心下暗歎,這小子豔福不淺啊,後來又看到他們沒有什麼親昵的舉動,就立刻湊上去,想去搭個訕。結果訕沒搭上,又進來幫他們叫人。
沒關係,譚震自我安慰,反正知道了那美女是酸菜他們家的親戚,還怕以後聯係不著嗎。很顯然,譚震也把隨份子和泡妹子緊密相連了起來。
“酸菜,你老弟老姐在門口找你出去。”譚震一臉不爽地拍拍湯譽濃肩膀,坐了回去。他想不明白,為啥那個美女一直無視自己的魅力。
臥槽,這麼緊急的時刻叫我毛線啊!找我要是小於天塌了這種事情,饒不了你們倆!
“嗯,我去看看。”
湯譽濃剛剛欠身,本來這就是一個很小的動作,但在宛如驚弓之鳥的趙歌看來,那無疑是一個危險訊號,所以他站起來,然後拔腿就跑!
“喂!臭彈琴的你別跑!”湯譽濃見狀起身就追。好小子,你還想畏罪潛逃是嗎!
全場嘩然。
新郎新娘愣在台上,眾賓客齊齊回頭注視他們。
“璨姐,這,什麼情況?”湯白鶴撓頭不解道。
崔璨最先反應過來,敲了一下湯白鶴的撓頭的手,怒道:“你還在這裝什麼傻白甜,萬一真命天子就是那個彈琴的呢!還不快追!”
湯譽濃感覺到自己似乎登上椅子,踏上桌子,撥開人群,飛簷走壁,口中猛獸般地嘶吼著,大概眾賓客已經忘記了一對新人,自己反倒成了全場的焦點。他衝到會場門口,最後被姐弟二人組死死按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臭彈琴的逃之夭夭。
不過,搞砸了婚禮,他心裏的確是過意不去,畢竟結婚這種事情,對女生應該還是比較神聖的吧,況且自己曾經愛過她,還是希望她能幸福。
於是他對麵前的,別人家的新媳婦,低聲道歉:“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婚禮添亂了。”誰讓他幫老媽買個菜,都能遇上熟人呢。
“添亂?沒有啊”,張遙遙笑意盈盈地,手中不斷地攪拌著咖啡,道:“要不是你說,我們都沒注意到發生什麼。”
欸?!難道他印象中武俠片一樣的情節,都是自己腦補的?!
張遙遙講述的真實情況:
眾賓客齊齊注視著台上的新人,報以祝福的目光,一對新人眼波脈脈,浪漫地無以複加,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類似台下哪個賓客去洗手間了這種小問題的。
臥槽,湯譽濃徹底敗了。原來,他眼中那一場轟轟烈烈的追逐,在別人眼裏竟然是和上廁所一個級別的……
“不過,還真是意外啊,你們竟然認得那個臭彈琴的。”湯譽濃最奇怪的,是為什麼那個人會出現在張遙遙的婚禮現場。
“你說趙歌啊,我們是幾年前在倫敦認識的。當時應該是他家裏人供他在英國念書,學習鋼琴,不知道他最近回國了。婚禮前幾天我在超市遇見他,就順便邀請他來參加婚禮了。”
“喲,你們是在倫敦認識的。”湯譽濃沒想到,那臭小子還是出國鍍過金的。客觀來說,他的鋼琴,的確彈得不錯,自己當初也是被他的琴聲吸引。
“那你有沒有趙歌的聯係方式?”
“怎麼,你還想揍人家?”張遙遙打趣道。
“不會,”湯譽濃連連擺手,“我就是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的,想認識認識他。”沒錯,湯譽濃就是想揍他一頓!
“我還真沒有他電話,”張遙遙笑道:“你既然那麼想找他,就隨緣吧。”說完便起身,款款離開。
湯譽濃心裏一邊盤算著,一邊往家走,難道再見到那個臭彈琴的還真得看緣分?別逗了,他是要報仇的人啊!
剛到門口,就聽見他老媽和譚震說話的聲音。湯譽濃開門進來,笑道:“行啊,老譚,怎麼來這麼早。”
“既然來大家都來你們家蹭飯,我當然得提前來幫忙啦!”譚震說著走上前,接過湯譽濃手中雜七雜八的食材,往廚房裏送。
“哎喲,謝謝小譚,你先玩會兒,阿姨來就行。”湯母笑得眯眯眼,又衝外喊道:“湯大你看看人家,這麼懂事,你說你有幫我做飯的時候嗎。”
“媽,我不是負責打下手的嘛。”湯譽濃換上拖鞋,進屋,洗了手,開始剝蒜。
“行了,不用你,你去陪小譚待會兒。”湯母一掌拍開湯譽濃,吼道:“湯二,別老在屋裏玩遊戲了,出來幫你媽包頭蒜!”
不一會兒,裏屋傳來悉悉窣窣的聲音,湯白鶴穿著睡衣,頂著鳥窩頭出來了。
“你這孩子,客人來了,也不收拾收拾自己,這什麼造型,還敢出來。”湯母看了兒子的造型,嗬斥了幾句。
“又不是去相親,我打扮那麼帥幹嘛。”湯白鶴小聲嘟囔著。
“再說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也不知道鍛煉。”湯母把蒜扔給湯白鶴。
“誰說的,”湯白鶴撇撇嘴,坐下剝蒜:“我不是每天跑步,打球將近三個小時嘛。”
湯母狠狠戳了一下湯白鶴的腦門:“你要是再每天打二十幾個小時電腦遊戲,你眼睛都會瞎掉!”
“媽,您別老戳我了,”湯白鶴揉揉自己腦門,抱怨道:“現在璨姐也跟您學會了這招兒,動不動就戳我。”
“你小子還敢指責你老媽!”湯母揚起蒜錘。
“媽!我再也不敢啦!”
譚震和湯譽濃坐在客廳,老譚聽見湯白鶴提起崔璨,假裝不經意問道:“哎,你那個璨姐,今兒來不來?”
湯譽濃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對勁兒,按照譚震以往的尿性,他絕對圖謀不軌。
“老譚,我怎麼可能把我姐介紹給你呢,你在我這全都是不良記錄。”
“哎,我跟你四年上下鋪,你就這麼評價我啊!”譚震不服氣,坐直身體往湯譽濃麵前湊。
“不然呢?”湯譽濃抿了一口茶。
與此同時,趙歌和陳學浩在咖啡館。
“怎麼回事,時間有限,長話短說。”陳學浩一坐下就單刀直入。
“那天的情況,是這樣的。”趙歌苦著臉講道。
趙歌講的故事: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還能隱約聽見烏鴉的叫聲……
“停,你這是在酒吧,還是在墳地?”
“我這不是渲染一下氣氛嘛!”
趙歌繼續:
我在正常在酒吧上班,一邊彈著琴,一邊能感覺到,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有一雙眼睛,色迷迷地盯著我。憑我的直覺,他肯定也是要我陪酒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我第一天上班開始,就不斷的有客人要我陪酒!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有操守的,賣藝不賣身!現在工作不好找,我又不想丟飯碗,前麵我都忍氣吞聲了,但是這次我真是忍無可忍!
果然,那個人讓我過去,還讓我給他轉兩圈!給他臉了!但是,我還是轉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表示很滿意!我在他采取下一步行動之前,果斷地,拿起他麵前的酒杯,把酒潑到他身上了。
“喂,你笑毛啊!”
“你這個故事,挺傳奇的。”陳學浩勉強止住笑意。
“你當我編的啊!”趙歌有點生氣了,“我昨天在朋友婚禮上還看到那個人了!他果然想報複我!”
“我相信你,”陳學浩暗想昨天結婚人的還挺多,“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突然離開英國,還從廣東北上呢。”
“其實,我也沒搞清到底怎麼回事,不過簡單講,我被家裏趕出來了,而且,我的所有資金,也被他們沒收了,所以現在我就算是花一毛錢,都要自己賺,還要擔心被人報複,我怎麼這麼倒黴。”趙歌緊鎖眉頭,都要變成一根苦瓜了。
“那你住我家吧,工作再找。”陳學浩看了一眼表,“我趕時間,有再打電話。”
“別,你再陪我待會吧。”趙歌哀求道。
“我真的有事。”
“陳哥~”
“你走不走。”
“不走。”
“那我走。”陳學浩說完就大步流星,不見蹤影。
“這是您本次消費的清單。”侍者一看人走了,微笑著上前。
趙歌這下可傻了眼。
“喂!陳學浩!你回來把帳付了!我沒帶錢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