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他們即使成為紙人，每日也活得戰戰兢兢，每月一次狩獵，不知哪次就上了七大使者的超度名單上，下場一樣灰飛煙滅。”甘無恙道：“而我們不過是提前讓他們萬劫不複罷了。”
    莫慈沉默著不說話，鳳晚歇想了想，輕聲道：“試試吧，試完之後再說。”
    次日，雪湮月城陰界裏遍地哀嚎，靈魂之氣在街道裏流竄，身體破裂的紙人像瘋了一樣四竄，一時間，整個雪湮月城烏煙瘴氣，陰風驟然四起，吹得人汗毛一根一根豎起。
    莫慈看著上下四竄的紙人有些不忍，詢問道：“鳳兄，我們真的。。。真的還要繼續下去？你看他們，怪可憐的。”身後突然襲來一道黑影，滿身是血的一個人恐懼尖叫著從莫慈身邊跑過，莫慈正不解為何陰界會有活人時，那人的腦袋頓時崩開一陣血雨，筆直的撲倒在地上。
    鳳晚歇一驚，連忙回頭看去，見一紅衣女子笑岑岑款款而來，離鳳晚歇六步遠處斂步，輕輕道：“你們殺多少紙人，我就殺多少活人，你們有本事就殺啊，早晚會殺到你們身上去。”
    “卑鄙！”鳳晚歇怒道：“你是誰？”
    莫慈麵無表情道：“她是號稱梨花散影愁風起的雪梨花白針兒，七大使者排行老六。”
    “卑鄙？嗬，鳳晚歇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活人的命是命，紙人的命就不是命？虧你還敢說我卑鄙！”白針兒輕蔑道：“你就盡管殺吧，說不準喪在你劍下就有鳳伏歌的紙身，到時你定是痛快不已吧。”
    鳳晚歇心頭一顫，腦子裏嗡得一聲響，險些栽倒在地，莫慈伸手在他背後托了一把，關心道：“鳳兄，你沒事吧。”
    “沒事。”鳳晚歇搖了搖頭，臉色白了又白。
    白針兒側頭望向店鋪的房簷，瞧著古連心穩穩當當立在簷邊上，笑著問：“小十七，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守護之玉？”
    古連心道：“是。”
    白針兒點了點頭，又問：“你覺得如果你和湖光動手，誰的勝算大？”
    “不知，我沒有和湖光動過手。”古連心坦然道。
    白針兒又點了點頭問：“你覺得你和沈換打起來吃力嗎？”
    古連心道：“不吃力。”
    “如果同時和十個沈換打呢？”白針兒緊接著問。
    古連心沉默下來，織惑沉思道：“恐怕打不過，即使拚上全力，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接著向白針兒問：“你說這個幹什麼？”
    白針兒看著沉默的古連心滿意的笑起來，好心道：“湖光身上那一塊玉你們怎麼取，你們打得過他嗎？況且，你們知道浮屠石長什麼樣嗎？你們像一群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亂撞，隻會讓人很困擾。”
    白針兒看著莫慈問：“莫慈，你想莫隨死得早些，還是晚些？”
    “你什麼意思？”莫慈神色漸漸冷下來，警惕的瞪著白針兒。
    白針兒拿袖口掩麵一笑，驀然嚴肅道：“你哥哥也有守護之玉，守護之玉於我們就是命，丟了守護之玉就相當於丟了命，你要幫著他們取走我們的守護之玉，莫隨那一塊呢？你取還是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