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一、陰謀論(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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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江夏再次睜開眼,一連串的數據便湧進腦海裏,過多的意識數據讓沈江夏有點難受地揉了揉額角。
    “四爺,您還好嗎?”
    沈江夏從汽車的後視鏡裏看向問話的司機,淡淡地回道,“沒事”
    中年司機點了點頭,繼續平穩地駕駛著車子。
    這具身體是S市金融寡頭世家沈家的四子,名字也叫沈江夏,今年三十歲。在沈家,他頂上還有一個二姐和一個三哥,而如今住持偌大家業的正是那沈三爺。
    沈家不僅是S市的金融寡頭,更是全國的實力企業,家業涉及海內外,主經營航材和電子市場,不過副業卻是涉及頗多,和黑白道均有交涉,例如軍火買賣。
    上一任沈家老爺子有數位姨太太和情人,認祖歸宗的兒女就有七人,其中兒子四人,女兒三人,唯有三子沈言是沈家正太太所生。
    將近七十歲的沈老爺子突然在主宅一命嗚呼後,少不了的自然是上位之爭,其中明明暗暗的事情難以曆數。到最後,沈大少爺空難而死,二女五女聯姻嫁作人婦,六女出國留學讀了博士還沒回國,老七是家中最小的男丁,今年才十九歲,還在上大學。
    沈三爺是正室所出,外家是在黑道極有勢力的墨家,如今又成了沈家的家主,是道上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其實力和手腕可見一斑。
    沈江夏這番是從英國的療養院回來,之所以會受傷,是在英國談生意時突遭車禍,在英國治療了數個月,今天才回國。
    沈江夏笑了笑,摸著右眼角處一抹延伸至發間的紅色細疤痕,心中並不覺得那次意外會是車禍這麼簡單。
    這個四爺在沈家並不是出眾的人物,甚至曾經一再讓沈老爺子蒙羞,因為四爺驕奢淫欲不說,還有一個嗜好,那就是喜歡玩弄十八九歲的男孩兒,為此在外麵鬧了諸多笑話。
    隻是如此這般還是難保自身性命啊,沈江夏略諷刺地勾了勾嘴角。四爺雖然隻是一個小門戶的姨太太所生,但是那姨太太也是書香門第世家的,所以四爺小時候在母親身邊耳濡目染,本也是一個溫潤儒雅的人。
    隻是後來姨太太被沈言那善妒的母親弄得香消玉殞後,這四爺就變得不學無術。在這樣的大家族裏,這本是最好的自保方法,隻是可惜,有人就是眼中留不得一根刺。
    [喲~大人,這次的主任務是:入主沈家~大人加油喲(ฅ>ω<*ฅ)任務期限是三年~失敗的後果您知道的~麼麼~~]
    沈江夏看著車窗外快速後退地景物,忍不住皺了皺眉,如今沈三爺坐鎮沈家,想要上位實在是困難。
    駕駛座上的老司機小心地瞥了眼後視鏡,看著那個看著窗外不語的男人,隻覺得四爺出國一趟回來變了許多。
    沈江夏注意到司機在看自己,並沒有回眸,而是勾著嘴角說道,“老李啊,回去後給我帶幾個小孩兒過來,你知道的,我要那種長得清秀的男生,找乖巧一點的”
    老李點了點頭,重新收回視線直視路麵。怎麼就會覺得四爺變了許多呢……
    沈江夏心中歎了口氣,這四爺雖然是在保命,但是喜歡男孩兒卻是真事。四爺曾經瘋狂追求一高三男生在本市鬧了不少笑話,不過那個男生卻是四爺的‘真愛’,四爺為了那人都不知多少牽腸掛肚,隻是在沈老爺子的壓力下,最後隻有不了了之,到了後來,四爺就變得愈發‘放蕩不羈’。
    如今卻要沈江夏將這個嗜好背下來,這不得不讓沈總傷神,對男孩子他是真下不了手啊。
    車子在離S市越來越近的時候,前方一輛甲殼蟲突然刹車,老李也不知道在幹嘛,就這麼直直地撞了上去。電光火石間老李猛地打過方向盤,他們的車子就堪堪蹭過甲殼蟲的車屁股停了下來,同時後麵傳來一片刹車聲。
    因為上一次車禍,四爺係了安全帶,所以沈江夏並沒有碰著腦袋。
    老李和沈江夏道歉之後,打開駕駛座下了車。
    沈江夏從車窗看出去,就看到甲殼蟲上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麵容清秀,年紀不大,正紅著一張臉萬分歉意地和老李道歉,同時時不時哀怨地看著沈江夏的車。這次刮蹭事故全在他,可想他這是在為自己的錢包擔心。
    後方的高速堵了一路,交警也趕了過來。
    沈江夏推門下車,老李擔心地小跑過來,“四爺您身子剛好擔心受風了”
    鬧得一臉紅的甲殼蟲車主和交警都看了過來,不由微微瞪大了眼睛。車上下來的人高高瘦瘦的,穿著一身白色的寬鬆休閑衣,黑色短發剪到及耳,額前碎發下一雙丹鳳眼像斂了所有光芒一般,十分漂亮,卻帶給人無形的威壓。最讓人注意的是,男人右眼角有一條細細的紅痕一直延伸至黑發間,這條疤痕突兀地出現在男人的臉上卻不會讓人覺得損了男人的麵容,反而讓男人在不經意地轉眼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沈江夏對老李揮了揮手,抬步走到交警麵前,“交警先生,反正隻是一個小意外,我的車子本來就要送去保養,這點事就不用勞煩您了”
    交警愣愣地點了點頭,第一次見到豪車被刮蹭幾句話就了事的,這麼想著便到後方疏導交通去了。
    那甲殼蟲的車主感激地上來拉住沈江夏的手,“謝謝您,好人一生平安啊!!!”
    沈江夏別有深意地笑了笑,“沒事,我們這樣也算是緣分,不如留一個聯係方式,如果有什麼難處我也許能幫到一點”
    男子立馬跑回車裏,拿出自己的名片,恭敬地雙手遞給沈江夏。沈江夏接過來看了看,輕聲念道,“陸菻凨(lǐnfēng)?”
    男子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嗯,是的。這是一個多音字,朋友都叫我菻凨(máfēng)”
    “……你是第一醫院的醫生?”
    陸菻凨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沈江夏看著男子清秀的娃娃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好我手術初愈,以後也許還要你多加照顧~”
    看著陸菻凨微微發紅的臉,沈江夏笑得更溫和了。
    上車後,沈江夏若有所思地對駕駛座裏的老李說道,“男孩不用找了”
    老李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自己‘鍾情’於一個清秀男人,就省了許多事呢。
    ………
    沈家主宅在S市的近郊,占地數公頃的別墅掩映在樹林後,在一片平緩開闊的樹林裏拓出一片草坪,融合了中西元素的大宅便建在翠綠的草坪上。藍天白雲之下,這座精致的別墅就像是油畫中的城堡一樣。
    除了血族的庇護所,這是沈江夏見過最氣勢恢宏的建築,積澱了近兩個世紀的家族文化和氣勢就坐落在這,這個地方已經帶了不一樣的氣息。這裏象征著權利與財富,這無尚的位置不怪會有人為它爭得頭破血流。
    老李叫來大宅內的仆人幫忙搬行李,沈江夏則站在車旁打量著這座大宅和廣闊的草坪,在目光掠過二樓的時候,沈江夏突然看到一間房間的窗簾動了動,沈江夏挑了挑眉,並沒有理會,繼續打量別墅。
    “四爺,您先進去吧,這裏風大,裏麵三爺在等您呢”,老李恭敬地說道。
    沈江夏點頭,抬步走進大宅。
    一進門,沈江夏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極好聞的檀香。大宅裏麵也巧妙地融合了中西元素,每一幅壁畫、每一件瓷瓶都值得欣賞把玩,這裏就像一座博物館一樣,卻又不庸俗,每一件物品都被恰當地擺放著,讓人覺得雍容大氣卻又不會琳琅滿目。
    雖然在記憶裏看過,但當真的見到時,沈江夏還是不得不讚歎一番,這裏簡直就是一座‘琥珀宮’。
    最後,沈江夏的視線落在一副巨大的四頁屏風上,屏風上畫著精致的花中四君子,淡淡的潑墨和勾勒美不勝收。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了出來,“你回來了”。
    沈江夏繞過屏風,就看到一個穿著灰藍色唐裝的男人坐在沙發裏,修長的手指正架著一根冒著絲絲煙氣的翡翠煙鬥,整個人跟坐在畫裏一般,雍容華貴。
    男人及肩的黑發攏在耳後,發梢落在肩膀上,映襯著那唐裝上用墨色絲線繡出來的墨蘭,萬分好看。
    男人和沈江夏相似的丹鳳眼懶洋洋地看向他,鴉羽一般的眼睫掩住了眸中的冷芒,隻是男人表現得再慵懶,那迫人的威壓卻還是讓人無法忽視。這個男人就是沈家現在的家主,沈三爺沈言。
    沈江夏笑著點了點頭,“回來了”
    沈言看了沈江夏一眼,然後伸手撥了撥煙鬥裏的煙絲,聲音清冷地問道,“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沒有大礙”
    沈江夏自然地走到三爺對麵坐下,徑自給自己沏了一壺茶。
    “你眼角怎麼了?”,沈言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沈江夏身邊,俯身摸了摸沈江夏眼角的紅痕。
    感覺男人微涼的指尖從自己眼角拂過,沈江夏不動神色地偏了偏腦袋,伸手撫上額角,毫不在意地說道,“這個啊,車禍留下的”
    沈言卻皺了皺眉,“找個醫生把它去了”
    沈江夏挑眉看向沈言,“不用,小疤痕而已不用麻煩,我一個男人也不在意這個”
    沈言不再說什麼,轉而說道,“車禍的指使者還沒有找到,平時沒事就不要出門了,有事要出去的話也要多帶一點人。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不要帶回來,也不知道那些人幹淨不,要人的話吩咐老李去辦,幹淨的、聽話的多的是”
    沈江夏一一點頭,乖巧地坐在沙發裏聽沈三爺訓話。一般三十多歲的男人要是被人這麼像訓孫子一樣訓話,心中肯定不會舒服,然而人在強權下,不得不低頭,這也是為什麼有一些人會花一生的時間去追求權利的原因。
    沈言看著眼前的人,墨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深思。
    這時,大門突然被打開了,然後又傳來仆人的問好聲,竟然是在學校裏的沈家七子沈君翌回來了。
    沈江夏看向站在門口處看著自己的沈君翌,不由有點頭疼。因為四爺曾經很荒唐地和他‘表白’過,直到後來‘愛上’那個和沈君翌神似的高三男生,四爺心中都沒放下過這個弟弟。
    果然,沈君翌看到沈江夏的一瞬間,眼中閃過的厭惡隻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即使如此,美人依舊是美人,即使表情嫌惡,沈君翌依然萬分漂亮,甚至比他母親還要出色,隻是可惜,那個風華絕代的美人早早就去世了。
    沈江夏笑了笑,收回視線繼續品自己的茶,沈言的東西果然都是極好的,茶水清香撲鼻,入口微苦卻回味無窮,隻怕這一杯是千金難買。
    沈君翌沒有理會兩人,徑自上了樓,也對,麵對一個滿腹心計知麵不知心和一個下流沒臉沒皮的哥哥,任誰也不想過多接觸,能避就避之。
    沈言抽了口煙,淡淡地說道,“外麵的人隨便你怎麼玩都可以,家裏人畢竟是家裏人,裏外要分清楚”
    沈江夏苦笑,隻能點頭稱是。
    過了一會,沈言放下煙鬥站起身,淡淡地留下一句,“晚上到我房裏來”便上樓去了。
    沈江夏心中一驚,表麵卻不動神色。雖然是一家人,沈家的兄弟姐妹間卻跟陌路人一樣,他們之間也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在沈江夏來之前,兩人住在一個屋簷下卻很少說話,三爺上位後,兩人更是沒說過幾句話。
    今天三爺突然讓沈江夏去他的房間,不得不讓沈江夏覺得奇怪。沈言讓他過去肯定不會是找他敘舊的,就算是敘舊也不可能去他房間,沈言的房間在沈家跟禁地差不多,隻有少數幾個人是能進去的,並不是他房間裏有多重要的東西,而是因為這男人有潔癖。
    晚飯過後一會,沈言眼神示意了一下,沈江夏便跟著他上樓了,兩人和正好和下樓的沈君翌擦肩而過,沈君翌看了兩人一眼,神色鄙夷,沈江夏越發覺得不對勁,但是記憶中並沒有任何不對。
    --001,001,在嗎?
    [在的,大人怎麼了?= ̄ω ̄=]
    --你給我的記憶沒有出錯吧!?
    [沒有啊,都是按照要求輸送給您的,怎麼了?]
    --……沒事
    沈江夏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兩人剛一進房,三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脫衣服”
    什麼!?沈江夏疑惑地看向坐在沙發裏的男人。
    沈言皺了皺眉,眸子中射出一抹寒芒,“我叫你脫衣服”
    沈江夏看了沈言一會,然後抬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同時不動聲色地觀察沈言的神色,然而他隻是沉默地看著自己,臉上和眼裏沒有一絲情緒。
    沈江夏脫去上衣,沈言才開口,“可以了”
    沈江夏停住動作,赤裸著上身站在房中。沈言起身走了過來,視線掃過沈江夏的上身,最後落在他的腰際,在那裏,有一支頗具風骨的朱紅色梅花刺青盤繞在腰側。
    沈言冰冷的指尖撫上那抹刺青,沈江夏顫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的腰,當視線觸及那抹刺青時不由頓了頓,因為四爺的記憶中並沒有任何關於這抹刺青的記憶。
    “三哥在看什麼?”
    沈言的動作似乎頓了頓,“我記得你母親死後你就再也沒叫過我三哥”
    沈江夏勾了勾嘴角,“但您還是我三哥不是嗎?”
    沈言沒有接話,而是退回沙發上坐好,淡淡地說道,“穿好衣服”
    沈江夏穿好衣服,沈言再次開口,“你現在身子虛,回頭叫管家讓陸醫生過來給你做定期檢查”
    “陸醫生?”
    “嗯,之前的歐陽醫生出國研修去了,他讓陸醫生過來代替自己,陸醫生剛從美國回來,聽說水平也不錯”
    沈江夏點了點頭,和沈言又閑聊了幾句便離開了他的房間。
    房內的沈言看著門口,墨色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感情。
    這個四弟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呢……
    沈江夏在走過走廊的轉角時遇到了沈君翌,隻見他一身運動服裝扮,耳裏塞著耳機,帥氣十足。見到沈江夏,他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然後便徑自下樓離開了。
    樓下的管家見沈君翌下樓,恭敬地給他打開門然後又輕輕地關上,回過身來見到站在樓梯上的沈江夏,淡笑著躬了躬身後便轉身離開了。沈江夏看著空寂的大廳陷入了沉默,從現在看來,沈家裏的秘密似乎遠在四爺的記憶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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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那個陸醫生便上門來給沈江夏檢查身體,這人沈江夏見過,竟是之前遇到的陸菻凨。
    “你就是新的私人醫生?”,沈江夏走到沙發邊坐下,含笑看向正推脫管家不用倒茶的人。
    陸菻凨看到沈江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是你!昨天高速上那個溫柔的土豪!”
    管家咳了咳,陸菻凨的臉就噌地一下紅了,低下頭來小心翼翼地偷眼打量沈江夏。沈江夏笑著搖了搖頭,心想這孩子還挺可愛的。
    陸菻凨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我剛從美國畢業回來,有哪裏做得不好的請多指教”
    沈江夏淡笑著安慰道,“沒事,知識和經驗都是慢慢積累起來的。那麼,我們先做檢查吧~”
    陸菻凨點點頭,兩人上了樓,一進門陸菻凨就打開自己的箱子,將所有儀器都整齊地擺在桌上,然後有模有樣地替沈江夏檢查起身體。
    “那個,能把上衣脫了嗎?”,陸菻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沈江夏挑眉,十分配合地脫掉上衣扔到一邊。
    “這個刺青好特別”,檢查到一半的時候陸菻凨突然在沈江夏身後說道。
    沈江夏問道,“哪裏特別了?”
    “這個染料是從加那利群島的一種名叫‘鸚鵡的喙’的花中提取的,不過這種花非常珍惜,是瀕危物種。我在美國一個病人身上見到過,因為這種朱紅色很正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說著說著,陸菻凨發現自己竟然摸上了別人的腰,嚇得猛地站了起來,白皙的臉龐紅得跟猴屁股一樣,低著頭半天不敢看沈江夏,嘴裏還一直語無倫次地道歉著。
    沈江夏好笑地說道,“沒關係,你別太拘謹”
    看來這個刺青還真的不簡單啊…
    陸菻凨給沈江夏做完剩下的檢查,又囑咐了幾句調養的方法和用藥之後便逃也似地衝出了房門,然而好巧不巧地又給路過門口的沈君翌碰見了,沈江夏看到那滿是嫌惡與惡心的眼神就忍不住頭疼,總搞得自己跟強奸犯似的。
    等沈江夏再下樓時,樓下大廳裏卻聚了許多人,沈江夏一一看過來,這些人的他麵孔並不陌生,都是沈言的心腹。
    看來眾人這是在‘開會’。
    沈江夏朝一群人點頭示意後便打算重新上樓,別讓自己在這裏礙眼又惹人惦記,隻是才轉過身卻被三爺叫住了,“夏,你過來”
    沈江夏隻好勾起笑容走到男人身邊。
    男人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唐裝,上麵繡著半身的梅花,襯得男人的眉眼愈發倨傲冷然。他的發尾用一根銀色的發帶係在腦後,隻有幾縷散在耳邊,平添了幾分溫潤。
    沈江夏在眾人的視線中坐在了沈言邊上的沙發上,然後笑著和眾人一一打招呼。沈江夏的視線在掠過沈言身後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時頓了頓,這個人四爺隻見過一次,不過印象卻十分深刻。
    此人是沈言的重要臂膀,一般在沈家的暗處打理著黑道事物,沈言叫他墨五,是黑道幫派‘墨’的右使,平時很少出現,今天竟然‘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沈家。
    沈三爺抿了口茶水,輕飄飄看了沈江夏一眼,“夏,能幫三哥一個忙嗎?”
    沈江夏心想我能說不嗎,不過麵上還是溫潤地笑了笑,“有什麼能幫到三哥的我一定盡力,隻是我才回國,也不知道幫中的事務能不能幫得上”
    沈言笑了笑,隻是這一笑讓沈江夏有點發寒。
    果然,沈言說道,“金三角有一批‘貨’要運送到國內,不過剛進入南海的時候突然被中國海軍攔住了,本來我們證件齊全是不會有問題的,隻是貨船突然出現故障啟動不了了,我們要自己過去取貨。我希望你能代表幫裏的門麵出麵。”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差事,到海上和中國軍方對峙,而自己還私藏諸多軍火,這簡直就是頂風作案,稍有不慎就會全搭進去,包括自己的性命。
    思慮了一會,沈江夏笑著應道,“既然是幫裏的問題,我一定替您打理好”,這也失為進入幫派的一個好途徑。
    沈言滿意地點了點頭,握著茶盞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杯子,隻有站在他身後的墨五注意到了這個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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