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98. 【不懷好意】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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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驚詫地笑了。
    回到公寓,我在廚房裏麵忙活的時候,他也湊進來說要給我打下手。
    他動作笨拙,總是出錯,可是卻想要做好的樣子。我嘴角忍不住笑,又不想當著他的麵笑出來,於是一直抿著。
    他看見我這副樣子,無奈地說:“你想笑就笑吧……”
    這樣幸福安寧的日子在他來到的第三天結束了。
    我和章程正坐在電腦前看電影,門鈴聲忽然響了。我以為是葉銀城,於是跑過去開門,卻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章程的母親。
    她帶著兩個保鏢站在門口,冷然看了我一眼,說:“你叫章程出來。”
    我怔在原地,半天沒有動。
    章程走出來,看見他的母親,臉色一沉,語氣僵硬地說:“你怎麼來了?”
    章程的母親盯著他說:“玩夠了,也該回去了。”
    我躊躇了一會兒,對章程說:“你和你母親談,我先進去。”
    章程點點頭。
    我回到房間裏麵,有些坐立不安,甚至有些後悔剛才一個人離開的決定。
    我忍不住猜想,章程的母親會對章程說些什麼話,其實不用想也知道,不外乎如電視劇中所演的那樣,帶離家出走的兒子回家。我該信任章程的。他能夠不遠萬裏從家中逃出來,我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可是,疑慮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心間遊弋。
    在房間的外麵。
    章程站在母親麵前,彼此冷眼相對。
    “說吧,你要什麼條件,才肯跟我回去?”章程的母親沒有苦口婆心地勸說,她生的兒子她自己心裏麵清楚,章程不是那種心軟之人。她是過來人,知道章程現在是被那個小男孩給陷進去了,說再多也無用,隻有將他帶回去,冷上幾年,他自己就會慢慢走出來。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呢?
    章程冷冷一笑,說:“你開什麼條件我都不會回去。”
    章程的母親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一般,頓了一頓,說:“那個叫其央的孩子,現在是準備在美國做手術,是吧?”
    章程眼中劃過一道冷光,“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你該怎麼做?”章程的母親菀菀一笑,說:“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章程在這一刻在感覺到自己的弱小。
    他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叫做母親的女人,第一次覺得她的恐怖。的確,能夠一個人撐起那麼龐大的企業,怎麼可能如平時看上去那樣仁慈。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平時自以為的財富、地位、權勢全部都依靠在她身上。如果沒有她,他什麼都不是。
    他沉默了許久,也思考了許久。他當然不願意離開,可是為了其央,他隻能暫作離開。否則的話,他的母親一定會將她的威脅說到做到。當初自己的姐姐章茗,最終妥協,也正是如此。
    他說:“你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我會自己回去。”
    章程的母親微微一笑,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伸了伸手,身後一個保鏢立即遞上來一個錢包。章程的母親接過那個錢包,放到章程的手上,說:“那我就在家裏等你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章程的母親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章程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轉身。
    我從房間裏麵走出來。他們說話說得實在太久了。然而,等我出來時,門口已經隻有章程一個人。他站在門口,神情清俊冷然。他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出神。我輕輕走到他身後,喊:“章程!”
    他回過神,轉身望向我,怔了一下,緩緩一笑,說:“其央……”
    我對他露出溫暖的笑容,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L城的街頭充斥著各種行為藝術家。
    我和章程慢慢走在街道上。章程說:“我明天要回去了。”
    我點點頭,說:“好。”
    章程說:“你都不問原因嗎?”
    我搖搖頭,說:“我相信你。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你不會拋下我不管的,即使你回去了。”
    章程微微一笑,說:“我會很快依靠自己獨立起來的。那個時候,再沒有什麼能夠成為我和你之間的掣肘。我們會永遠的在一起。”
    我搖搖頭,說:“我們現在就已經在一起。章程,除了死亡,什麼也不能把我從身邊帶走。我愛你。”
    他握住我的手,說:“即使是死亡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他的手是溫熱的。
    我說:“我五月份做手術。做完手術,我回去找你。”
    “我愛你。”章程聲音低低地說。
    我們之間再無一言。
    並肩而走。
    “其央?”我忽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人群中,何穆抱著裝滿食材的紙袋走過來,滿眼的喜悅。他望向章程,問:“這位是?”
    章程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說:“我是其央的愛人。”
    何穆麵色一僵。他很好地掩飾過去,臉上重新浮現出微笑,說:“你好,我是何穆。”
    何穆望向我,說:“那我先走了。”
    “再見。”
    何穆離開後,章程問:“他是誰?”
    “認識的一個人,也沒有說過幾次話。”我說。
    “他對你不懷好意,以後你別搭理他。”章程認真地說。
    “好,以後我不搭理他。”隔了一會兒,我問:“你是吃醋了嗎?”
    章程扭過頭看著我,一副高冷的模樣。
    第二天,我送章程到機場。
    目送他乘坐的那架飛機飛向大洋彼岸之後,我一個人慢慢往回走。
    昨天跟在章程母親身後的其中一個保鏢忽然出現,恭敬地對我說:“請您跟我走一趟。”
    我很快就想明白,不由輕蔑地一笑,說:“走吧。”
    在一家咖啡廳裏麵,章程的母親姿態優雅地坐在裏麵,抬頭看見我,施施然一笑,說:“請坐。”
    我在她麵前坐下來。
    她問:“想喝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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