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郎郡篇(二十二)他叫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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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郡篇(二十二)他叫長安
四年前的他們,感情才剛剛開始萌芽,互相羨慕,互相幫助,心意相通。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樹下吹著涼風翻閱竹簡,那時孔褚總是把自己的腿伸開,讓鄧長安把腦袋枕上來。也就是因此,學校裏總傳言他們是斷袖之交。
其實大家都清楚,他們隻是彼此有些好感,並沒有好到別人所言的斷袖之交。但因為這種傳言多了,斷袖這個詞也就在鄧長安的腦海裏變得根深蒂固起來。他們的感情還沒有開始,就因為這場盛大的謠言,孔壁城就把孔褚趕出了新郎郡。
但這些都是四年前的往事了。
今日,孔褚從月下走來,走進這扇門,看著滿身是血的鄧長安,眉目憂傷,其中感情多是憐惜,目光掠過宦譽和遊捷,他低低地喊了一聲:“長安。”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原本站得筆直如同標槍一般的鄧長安崩潰了。
不可能!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會看到孔褚,孔褚的腿不是受傷了嗎?孔褚的手不是也受傷了嗎?這個時候的孔褚應該喝了他準備好的藥,睡在郡王府才對。
宦譽知道鄧長安的疑惑,但他也相信鄧長安的聰明,一個連他都騙過了的人的聰明,是能夠瞬間想明白這中間的緣故的。
孔褚的腿和手是重傷了,但沒有說不會痊愈啊,隻是要痊愈有些難,宦譽也是個醫術高手,到他手裏的傷和病,多半都隻有他不想治的,沒有他治不好的。隻是有些治療效果會差一些。
但孔褚恢複的不算太糟糕。雖然行動比不上以前,但也不會真的成為一個廢人。
“哈哈!哈哈!”鄧長安忽然仰頭大笑,他被孔褚的刻意隱瞞給刺痛了。
“長安,你說吧,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能理解。”孔褚淡淡地說道。
鄧長安沉默了,眼前那個人是他愛入骨髓的人,此刻如此冷淡地站在別人的背後,漠然地凝視著他,仿佛他的一切都是錯,仿佛那個人並不是愛他的,卻又冒充那個愛他的人在那裏欺騙他。
他的孔褚是不會像眼前這個人這麼冷漠的,以前無論發生什麼,孔褚都會把他護在身後,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把他推在風口刀尖之上,讓他受痛。
他真的好痛,整個人都快痙攣起來,他的下巴在打著顫,話不成聲。
孔褚走到他麵前,與往常一樣扶住他的胳膊,然後轉過頭來對宦譽和遊捷說道:“他叫長安,是我的長安,不是那個凶手。”
這話,聽起來很矛盾。不過宦譽似乎見慣了這種場景,隻是衝遊捷輕一挑眉,說道:“世上最讓人糾結的人,就是相愛的人,這句話你就當沒聽到。”
遊捷斜靠門扉,他已經習慣了宦譽的手段,也就安靜地等著。
孔褚溫暖的手掌覆蓋在鄧長安的發上,溫柔的聲音落下,“我們誰都沒猜到你會是他們的人,我瞞著自己的傷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也是怕你太高興,讓敵人看出什麼來。譽公子說,我們的實力能夠隱藏多少,就隱藏多少,別暴露太多。”
鄧長安搖搖頭,就好像別人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一樣,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孔褚會隱瞞他什麼。時隔四年,在他看到孔褚的那一瞬間,他沒有崩潰,他也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在相見的那一瞬間,那個人就活生生的在眼前,隻要看到那熟悉的眉目,他就不恐懼其他的任何變化,無論那個人是傷是殘,他對孔褚的愛,已經到了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地步。在孔褚離開的四年裏他做了很多,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孔褚,從他和那夥人的合作裏,他放在首要的條件就是,必須保孔褚平安。
他欺騙了別人,別人也欺騙了他,等到彼此把真相剖開的那一瞬間,雙方一同崩潰。
鄧長安無法接受發生在孔褚身上的任何情感變化,他是個敏感到極致的人,在情感上,稍有一點變化,就能使他立即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