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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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男神歐煦陽又成了農民伯伯的好幫手,第一天下田除野草,當全班都磨磨唧唧地戴著手套的時候,歐煦陽二話不說就一步跨進農田裏,以標準姿勢開始邊刨突邊拔草。
    “還愣著幹什麼都,看看人家歐煦陽!”班主任站在一邊訓:“真是德智體美全麵發展,學什麼像什麼!”
    於是男女各分一派,女生全都以歐煦陽為圓心自動形成了太陽係,男生均是默默無言走到了另一塊荒地上。
    卞驍俊和程友成包幹了半畝三分一塊地,沒過一會兒也就清幹淨了,倆人累得一屁股坐在泥土上看著對麵田裏的歐煦陽。
    “他還真是隻花蝴蝶啊,萬花叢中過不留一點紅啊。”卞驍俊開腔道。
    “他這是有紳士風度,給女生們幫個忙而已。”程友成說。
    這話一聽就是出自程友成之口,因為隻要是關於歐煦陽的負麵議論,程友成從來都是以袒護為主反駁為輔。卞驍俊早已習慣,隻好自顧自翻了翻白眼,又道:“你偶爾也中肯點好嗎,沒見女生們都要為他打起來了嘛!他這樣處處招蜂引蝶特別不利於班級內部團結!”
    程友成聽了,笑了笑,然後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對著卞驍俊說:“走,和我過去分散下她們的注意力。”
    他倆走道歐煦陽身邊時,早有兩幫女生已經撕紅了眼,瞧見程友成過來了,其中一幫立刻團團圍上去“班長”“班長”地亂叫。
    “你也別累著了,”程友成左右太極一打,掙脫出了重圍,走到歐煦陽身邊拍了拍他,順手就替他摘了手套,抬起他的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拔草傷手,還得拉琴呢。”
    卞驍俊聽了此話一陣惡寒,再仔細一瞧程友成的神色似乎還真是挺心疼的,更加覺得世界觀轟然崩塌,誰想歐煦陽果然是被女生搶奪得優越感爆棚,已經患上了人來瘋,瞧見程友成這麼配合,於是浮誇地就演上了。
    “北北,還是你最關心我!”歐煦陽說著就一個熊抱纏上了程友成,基本無視女生們的驚叫。
    “你倆夠了啊!”卞驍俊頓覺臉麵全無,實在忍無可忍,“有話好好說,別跟演言情劇似的,太瘮人了!”
    “要說你真是個粗人呢。”歐煦陽鬆開程友成的脖子,動了動肩膀說道:“這是朋友間十分有愛的互動,很有必要的感情對接OK?”
    “啊呸!也就友成能忍你。換到是我都要吐了。”卞驍俊說。
    “喲嗬?你還真是有自信呐。你求我和你互動我還不幹呢!”歐煦陽不依不饒地回嘴道。
    完成了今天的農活,接下來的時光就比較自由了,他們住的地方是生態園區,有著良好的水生環境,初冬時節的景致竟有了古早時期“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詩意。此時離晚飯召集還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全年級各自分散成小組活動,如同秋遊。
    園區的西邊水網交錯,他們沿著河堤走著,越過一層又一層的蘆葦蕩。冬日晝短,日暮時的夕陽呈現出一種柔美的粉紅色,照在淺灰白的蘆葦蕩上,風一過,倒成一片,接天連地。
    他們三個駐足於一處河堤上,靜靜地欣賞著這處世外桃源,“真漂亮。可惜不能帶單反過來。”程友成歎道。
    “是啊,要是能給你拍下來,肯定很好看。”歐煦陽回應道。
    “拿手機試試唄?”卞驍俊掏出手機說:“雖然肯定不比單反,但留個紀念總沒問題吧?”
    “也對!我們三個拍一張!”歐煦陽興奮地附和道。
    打開前置鏡頭,三人擠作一團,歐煦陽在當中所以他拿著手機,左右對了對角度,然後聽著程友成說了一句停,便保持不動“哢嚓哢嚓”地就連拍了三張。
    看著出來的效果倒也可以,可是歐煦陽扔嫌不夠,卞驍俊認為是此人的臭美情節上來了,因為此人立刻就要求程友成給他找個角度單獨拍上幾張有“意境的”,“能襯托我氣質的”照片。
    程友成一貫地對歐煦陽充滿著耐心,很認真地看了看光影,選了選角度,拍了好長一會兒,直到粉紅色的夕陽變成了橘紅色才作罷。
    “別說,還真像那種攝影雜誌上的照片哎!友成!你拍照真有一套啊!”卞驍俊感歎道。
    “廢話,北北現在專門在學這個呢。”歐煦陽插嘴道。
    瞧見卞驍俊一幅吃驚的樣子,程友成點點頭,輕描淡寫道:“作為一項興趣也挺好的。”
    夜裏吃完飯做了思想總結報告後學生們就被趕回宿舍就寢,生態園區的宿舍做足了農家樂的風格,全班男生一個大房間,直條條兩大長通鋪左右一半,一人一條花麵的棉被,似乎在告訴這幫小孩,這房間也沒空調可以取暖,晚上要是冷了就和你左右的夥伴抱著緊點睡。程友成看出歐煦陽對睡通鋪這事兒頗為嫌棄,於是作為班長的特權,他就讓歐煦陽靠在向牆的最裏頭,他睡他邊上。
    夜裏,滿屋的男生打呼磨牙夢話放屁好不熱鬧。卞驍俊被身邊徐飛的夢話折磨得睡得左右不踏實,下意識地就往程友成那裏靠,可以翻身過去卻覺得空蕩蕩的,以為人不在,迷糊間睜開眼看去。
    程友成倒是還睡在那裏,隻是離得他挺遠,應該是夜裏涼所以和歐煦陽挨著取暖了。可忽然地,他看見程友成那裏好一陣動靜,然後隨著一聲別樣的輕喘一隻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搭上了他的肩膀,卞驍俊認出那是歐煦陽的手。緊接著,他們又動了動,然後隻聽歐煦陽低語道:“別鬧……當心有人醒著。”
    卞驍俊在那一瞬間就清醒了,連呼吸都凝滯住了,一種奇怪的想法就繞上心頭,然後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驚到了。就在這時,程友成輕笑了一聲翻身過來,心慌之下,卞驍俊立刻閉上眼假裝要撓癢癢然後重新翻回身去,雖然一夜都未再睡著。
    按照卞驍俊以往的性格,是不會有隔夜的心事的。
    可是,這一次,卞驍俊無論如何都無法把那天夜裏的那一幕給忘掉。接下來的幾天裏,他不停地說服自己那有可能隻是自己在頭腦不清醒的情況下想多了,可是立刻理智的聲音就會打斷他的自欺,你也是男人,就算沒吃過豬肉豬跑還沒見過嗎?!他的思想就如此互相指責互相反駁,這使他身陷其中感到十分崩潰。
    或許就是這個緣故,他再看他這兩個朋友時就有點不是滋味了,特別是每當看到程友成對著歐煦陽笑,替歐煦陽打飯,幫歐煦陽洗T恤,他們倆走在一塊,說在一起那些以前他覺得稀鬆平常的事情如今看在眼裏都讓他內心排山倒海。他多想站出來去質問,可是他不敢。
    學農結束那天他們一起做大巴返回本校,路上卞驍俊特意拉著徐飛往程友成歐煦陽隔一排那裏坐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個什麼勁兒,可是那種處處不得勁兒的感覺總是那麼揮之不去。
    “哎,你幹嘛啊最近,老哭喪著臉。”徐飛一覺睡醒瞧見卞驍俊神情要多憂鬱就有多憂鬱地看著窗外,不由覺得奇怪。
    “沒啥,就有些事情想不通。”卞驍俊悶悶地說。
    “什麼想不通?來,給哥說說,我替你解釋解釋。”徐飛開始慫恿卞驍俊吐述心扉。
    卞驍俊被他纏得不行,腦子裏轉了轉,避重就輕地就問道:“要是你看見了某件事情,可是也並不確定,但還是蠻毀三觀的,你該怎麼辦?”
    “你看見什麼了!”徐飛八卦之魂飛起。
    “你就回答你的。”卞驍俊說。
    “毀三觀就毀唄,從小到大被摧殘得還不夠多嘛,講不定還是我們自己看得不夠多呢,你覺得毀三觀的事兒要放在別人那裏說不定別人都不拿它當事兒。”徐飛說。
    卞驍俊頓時耳目清爽,“所以,有可能事情未必不正常?看到也未必就是真是那樣的?”
    “是啊,這種麼,就跟幾何題似的,得自己去求證嘛。”徐飛突然覺得自己很有哲理,一瞧卞驍俊還真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於是洋洋得意起來,“驍俊啊,你好像為情所困嘛。”
    “啥?啊喲我去,狗屁!”卞驍俊白眼一翻,“你哪就能得出這個結論了!”
    “你看你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嘛!”徐飛指著卞驍俊鼻子就說:“肯定是你暗戀的女生喜歡上別的男生了吧!所以你看見的就是這個對吧!”
    “滾滾滾!別亂扯!”卞驍俊氣惱地拍開徐飛都快戳上臉頰的手,雙手抱臂頭往裏一轉,道:“別煩我了,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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