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灝休養了將近一個月，總算是能夠上朝處理政務了。期間太後提議把樓月的陶陶公主許配給瑞王，卻被謝靈均阻攔，稱陶陶公主已同白狄二王子夏景雲私定終身。元灝聞言也隻好成人之美，下旨為兩人賜婚。聽傳旨的太監說，夏景雲領旨的時候激動得淚流滿麵。春闈進士的封授也都一一確定，第一名陳寒卻意外落選，狼狽歸鄉。謝靈均被任命為監察禦史，可能因為品階不高，大將軍也並未阻攔。而甯涵淵一路急行，不到二十天就抵達了西戎。雙方交戰，西戎王措手不及，甯涵淵首戰告捷。
    眾臣在朝堂上互相道賀，仿佛西戎已經徹底戰敗。元灝坐在龍椅上，心裏卻有些擔憂。戎者，凶也。西戎人彪悍，性情野蠻，甯涵淵又人馬不足，這一戰必定打得十分辛苦。
    “皇上，臣有本奏。”謝靈均突然出列說道。
    元灝看了一眼站在群臣末尾處的謝靈均道：“準奏。”
    “此次對戰西戎，雖然初戰告捷，但是從戰報上雙方的傷亡人數來看，西戎並非是全無防備。臣懷疑朝中有人勾結西戎，暗中傳遞消息。”謝靈均邊說，邊拿眼神一一掃視過殿上的各位大臣。
    元灝此刻才終於明白謝靈均為何會如此中意一個區區八品的微末官職，監察禦史雖然品階不高，但是負責監察百官，權限極廣，可直接彈劾任何官員。這專門找別人麻煩的職務，可不正好合了他愛找別人不痛快的性子。
    這時，姚泰又出列說道：“皇上，臣以為然，且眼下有一人嫌疑最大。”
    元灝聞言，眼皮直跳。前幾日蕭道遠和姚泰覲見，也曾說起懷疑有人勾結西戎，並提醒他要多留意瑞王。他當時顧及和瑞王的兄弟情誼，就斥責兩人說：此事不該在私底下說起。隻是姚大人好似誤會了他的意思，不該在私底下說，並不意味著就要在朝堂上說啊！
    元灝朝一旁的蕭道遠使了眼色，示意他趕緊把姚泰拉下去。
    蕭道遠了然地點了點頭，出列說道：“臣以為嫌疑最大的當屬瑞王，瑞王母妃為西戎大公主，且皇上出事時，瑞王對穆昆多有維護，皇上不得不防啊。”
    宣政殿下登時變成了一鍋咕咕冒泡的沸水，除了大將軍不動聲色、謝靈均站在一旁看戲外，其他人都爭先恐後，各抒己見。有要求立時收押瑞王的，也有替瑞王喊冤的，更有甚者建議綁了穆昆和瑞王送到陣前，以挫西戎士氣。
    元灝深吸一口氣，十分慶幸二皇兄今日沒有來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