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元灝昏迷前咯出的那口血帶出了大部分毒素，現在他才得以保命。隻是那毒藥也著實霸道，盡管禦醫及時喂他吃了解毒丸，又用銀針護住了他的心脈，他仍是掉了半條命。除了每日湯藥不斷，他還被勒令躺在床上不許亂動，連每日的吃食都受了限製。
    甯涵淵端起桌上藥碗先嚐了一口才遞給元灝，“嗯，這碗好像加了甘草，味道比上一碗好多了。”
    “加再多甘草熬出來也是苦的。”元灝把頭扭向一邊，他每隔一個時辰就要喝一碗湯藥，連發出來的汗都是苦的了。（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
    甯涵淵扳過元灝的臉，送上了自己的雙唇。元灝被甯涵淵的舌尖輕輕一舔，下意識地鬆開了牙關，然後就有溫熱的液體緩緩度進了他的嘴裏。他一把推開甯涵淵，劇烈地咳了起來。
    甯涵淵拍著元灝的後背懊惱地說道：“怎麼能嗆著了呢？之前你昏迷的時候我都是這麼喂你的。”
    元灝瞪了他一眼，“這又是在哪個秦樓楚館裏學來的？”等元灝知曉男女之事以後，再想起當年甯涵淵為他紋桃花時，說的那句侍妾歌姬身上常有，便克製不住地要想甯涵淵是怎麼知道她們身上有的。
    甯涵淵被問得一怔，“那些都隻是逢場作戲罷了，我碰過的人隻有你一個。”
    元灝哼了一聲，端過桌上的湯藥一口氣喝了下去，隻是耳尖卻慢慢染上了紅色。他喝完湯藥又悄悄往嘴裏塞了顆蜜餞，甯涵淵無奈的笑了笑，隻當做沒看見。
    “我已經醒了兩天，為何母後還不來看我？”元灝疑惑地問道。豈止母後沒來，除了幾個經常進出的太醫，連康公公都不知所蹤，整個寢殿好似空了一般。
    “禦醫說你此刻受不得打擾，最好誰也不見，但又怕你無人照料，隻好留我在此照看你。”甯涵淵一本正經地說道。
    “定是你從中做了手腳。”元灝說得十分肯定。
    甯涵淵笑了笑，讓元灝靠在自己懷裏，“當然是我做了手腳，在這兩天裏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你不去兵部檢查他們為你準備的輜重糧草？”元灝扭頭問道。
    “有孟狄看著。你也不用擔心樓月和白狄的使者，謝靈均把他們‘照顧’地很好。”甯涵淵說道。
    元灝笑著仰頭在甯涵淵唇邊吻了一下，然後從被褥下摸出了一本話本，“我要你讀書給我聽。”
    “好。”甯涵淵接過話本，先是一板一眼地念著，而後又一人分飾幾角，繪聲繪色地演繹起了話本裏的人物。
    元灝靠在甯涵淵胸口開心地笑著，他強打起精神，不讓自己睡著，因為明日甯涵淵就要帶兵出城了。可終究還是抵不過身體虛弱，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竟然已經是深夜了，他摸索著越過身邊的甯涵淵，悄悄下了床。
    “你要去哪兒？”身後的甯涵淵開口問道，聲音清明，好似根本沒有睡著過。
    “我想喝酒。”元灝指著屏風後麵說，“我在頂箱櫃裏藏了一壇好酒。”
    甯涵淵搖了搖頭，“禦醫囑咐你不能飲酒。”
    “隻一杯。明日我不能去城樓上為你送行，我想現在和你喝一杯酒。”元灝笑著說道，眼神裏帶著祈求。
    甯涵淵歎了口氣，把元灝扶坐回床上，妥協道：“好，隻能喝一杯。”
    元灝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等甯涵淵把兩杯酒端來的時候，元灝趁機在他眼睛上吻了一下，才接過其中一杯道：“恭祝毓王旗開得勝，大敗西戎！”
    “臣，必不負皇上所期！”甯涵淵舉杯飲入口中，卻難以下咽。
    元灝看著他的臉色，委屈道：“這可是我自己釀的酒。”
    甯涵淵艱難地吞咽下去，違心地說道：“確實是難得一遇的好酒，味苦帶酸，別具一格。”
    元灝這才開開心心地喝了自己的那杯，然後便開始解自己的裏衣。
    “你做什麼？你現在身子虛弱……”
    甯涵淵話還說完，就被元灝拉起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肩上，他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元灝肩上的那朵桃花，身下湧來無法克製的情動。
    “你在酒裏放了什麼？”甯涵淵收回手惱怒地說道。
    “不論我在酒裏放了什麼，我都不會傷害你的。”元灝赤裸著走近甯涵淵，停在他一步距離的地方，一動不動。
    甯涵淵試圖用內力壓下體內的躁動，卻無濟於事。他閉上眼睛，卻滿腦子都是站在他麵前瑟瑟發抖的元灝。
    最後，甯涵淵終究還是抱住了顫抖個不停的元灝，並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兩人躺倒在床上的時候，甯涵淵還狠狠地罵了句：“小混蛋！”
    “我還沒有告訴你我釀的酒的名字，它叫‘不歸’。好聽嗎？”元灝輕聲問道。
    回答他的是甯涵淵更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