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從他手中去過鳳玉璜，放在陵窟門上的凹處，正好鑲嵌在上麵。左邊也有一個凹處，蕭玨告訴他那是放置龍玉璜的地方。
    “那他為何要將鳳玉璜給我？”齊序含取下鳳玉璜，放在手心，晶瑩透亮，可他覺得這玉很沉，更不知載了多少人的血！
    “嗬，誰知呢，或許隻有上官昊源給你答案。”
    齊序含盯著手中之物，聲音哽咽，話中透著淒涼：“你知道麽，這是他送我的……”定情之物，他相信了。
    原來他不過是個傻子。
    蕭玨看著齊序含，心裏不是滋味。他的表弟齊序含，現下知曉的也不過是一半，若他記憶恢複了，恐怕……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統統告訴我。”齊序含抬頭望著高岸雄偉的陵窟石門，身心巨冷。
    “上官昊源千方百計把你留在身邊，隻是想用你的一身血來打開陵窟……當然，我也血也可以。”他爹蕭連，姑姑蕭容是守墓蕭家之後，而蕭容便是齊序含母妃。“上官昊源和他的先祖一樣，恐怕也是個暴君。這一切你看到了，我沒道理騙你，隻是你什麼也記不得。”
    蕭玨的話像刀子將齊序含淩遲。他的血往外流，身體徹骨的冷。
    “當日你被帶到無名樓上，親眼看到他們被殺的，你不記得了？”
    蕭玨的一番話令齊序含不禁思索。
    “失憶。”齊序含道出這兩個字。
    為何他會失憶，為何做那樣的噩夢……這一切都知道了，記得在夢裏他求上官昊源不要殺他們，可上官昊源不為所動，以及在牢裏被人灌藥……
    “你當初為何不阻止他！”齊序含失控低吼，一拳捶在堅硬冰冷的石門上。
    “你以為我阻止得了？”蕭玨反問，“那麼多人我救得了麽？更何況我若死了誰來守陵窟！當初我連你也救不了還怎麼去救別人！”
    “你現下不是能在皇宮來去自如飛簷走壁麽。”齊序含輕笑。
    “齊序含！”蕭玨氣結，“當初是你不讓我救你的！”
    齊序含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對不住，我忘記了。”
    “當初都是你做的決定。”
    “是啊……”齊序含自嘲道。他總以為自己能改變上官昊源，才會這麼選擇，如今走到這地步，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痛苦地閉上眼，再睜開時雙眸清明許多，但眉宇間又是亡國那段日子時的哀戚。
    寒風入骨。
    齊序含緩步離開，蕭玨追上去，問：“怎麼，你還回去？”
    沒答話。
    “你還是心存一絲僥幸？”齊序含還是沉默不言，“你以為將孩子的事告訴上官昊源他就會不殺你？”
    齊序含一怔，便繼續向前走。
    “我在你香爐裏放了我泡製的檀香，醫術再高明的人也摸不出你的脈象。”蕭玨提醒道，“而且，上官昊源也開始懷疑你，隻怕他等不到腹中明顯時已經將你殺了。
    別傻了，他是皇帝不知有多少女人為他生孩子，殺了你，打開陵窟得到他想要的，三宮六院還會在乎你一個男子？別以為你和他在一起有十年就如何得了，可事實是你一點也不了解上官昊源。十年又能如何，糟糠之妻還不是被人拋棄？再者他又能接受由男子之身的你為他生下他第一個孩子？”
    “連你也逼我。”
    “我不是在逼你，隻是告訴你事實。別再一意孤行，到時候隻怕你和你的孩子都會沒命。”
    齊序含停下腳步，對他道：“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
    “可你已經是背叛了上官昊源。”
    “……我沒有。”
    言罷轉身，蕭玨站在他身後道：“你是否還記得，你哥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