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隻聽到上官昊源大笑。
    那人語氣陰森，緩聲道：“還是說你願意用你的命換他的命？”
    上官昊源雙手發力瞬間將頸上的匕首震出，直至射進一旁的朱紅樓柱，匕首危險在頸間擦過，那人反被上官昊源鉗住喉嚨。
    上官昊源道：“我不習慣受製於人。”
    麵具後方的雙眼冒著逼人冷光。
    上官昊源輕哂：“若是死，早在十年前我便去見了閻王，哪兒容得你現今來取我性命？”
    “用別人的命來換你的命，不是你經常做的事？”那人反倒笑出了聲，不顧被鉗住的喉一隻手自上而下去拆上官昊源的招。
    兩人殺氣驟然，內力交鋒，勢如狂草，招招狠絕，如斷天塹，連旁人都插不上手，在旁人看來那實屬是拿命來拚。
    兩人從亭台鬥至無名樓頂，兩掌相向，兩人雄厚的內力都令對方受了一掌，震開各據一方。寒風將兩人衣袂翻飛，獵獵作響，這般對決的場景令上官昊源想起幾年前的兵變。
    隻是兵變的主謀不是上官昊源，而是齊序延。
    那人對上上官昊源的冷眸：“若是齊序含知了這一切，隻怕他也會像我一樣，殺、了、你。”一番譏笑，縱身一躍，在從身下射出的交錯如網箭陣中施展輕功，掠過竹林消失於天際。
    上官昊源定定看著遠方，忽而一個念頭在腦海裏顯現——他不相信，但又不得不懷疑。
    門被霍然踢開，齊序含的熱茶撒了一半在手。齊序含皺眉，抬眼，來人是十幾日未見的上官昊源，放下茶盞，道了句“你來了”。
    上官昊源見齊序含還在，環視房內一周，沒發現何異常，才道：“最近事太多，所以沒來看你。”
    齊序含微微垂下眼簾，給他倒了杯茶：“梅煮過之後清香味融進了雪水裏，口感不差。”
    接過茶盞，上官昊源見著棋盤上的殘局，眉頭不禁一皺，語氣也冷硬了三分：“你在和誰對弈。”
    “自己。”齊序含聲線溫潤，聽不出驚慌的意思，“這青闌苑除了你和我會棋，著實找不著第三人，我正愁著如何打發以後的日子，怎麼？”
    “等會兒你將要帶的東西收拾，搬到傾衍殿。”
    齊序含聽這夾雜命令的話，問：“這麼急？”
    “難不成你不想天天能見著我麼？”
    事後，齊序含沒有搬到傾衍殿，當時他便對上官昊源道了句“若是讓你弟弟看見，會如何”。
    帝王的私事大臣無權幹涉，便算有個男寵倒沒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若是讓大臣知帝王竟和前朝的王同寢，這事可就難說，後果不堪設想。
    上官昊源轉念一想，齊序含說得到底是對的，讓一個刺客影響到大局，他上官昊源太過於緊張。
    他怕齊序含知道一切，在上官昊源心裏，其實最終還是江山重要，但這不代表他不要齊序含。太過於在乎一樣東西，便會成為自身的軟肋。
    那日上官昊源的頭隱隱作痛，兩人在榻上，齊序含盤腿坐著，上官昊源的頭枕在齊序含腿上，讓齊序含給他揉著鈍痛的的腦穴，力道剛好，上官昊源所幸閉上眼，好不愜意。
    須臾，便聽見齊序含道：“林添是個好官，曲幕梵對於政事見解獨特，不如讓他倆為朝廷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