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修難得地拽住他：“等等。”
    天的一邊驟然光亮，火光衝天！霎時人聲沸騰，呼喊求救聲混成一片。
    “這是你幹的？”蘇漓扶著傅蘭青的細腰道。
    “是啊，我不喜歡那個地方，就燒了。”傅蘭青說得輕描淡寫，如此草菅人命之事便隻有他才說得如此輕鬆。
    蘇漓似乎是看慣了，道：“怪不得你不回去。”
    “怎麼？你不喜歡我留下？”
    “怎麼會呢……”蘇漓挺身一頂，“喜歡都來不及——”
    “啊——”
    十修真恨不得一掌將床上兩人打死，但想想這樣死算便宜了他們，便記著。對一旁看傻眼的白衣人道：“還看什麼？救人！”
    白衣人回過神來，視線離開那香豔旖旎的房中事，點頭如搗蒜：“好。”
    一青一白在夜色中行走，直往火光處掠去。
    “你打算如何處置林添。”蘇漓享受著身上人帶來的快感，喘息道。
    “放了。”
    “放了？”蘇漓挑眉。
    “是宗主的意思，不能違抗。”傅蘭青直起身來，又緩緩坐下。
    “宗主是在想什麼？好不容易才將人拿下，殺了便好，以除後患。”
    “等有機會見著了宗主，你問他不就得了？隻要你不怕死的話。”傅蘭青嬌嗔地厲他一眼。
    “我啊現在還不想那麼快死，美人在懷。”蘇漓道，“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算死在你身下，啊……我也……認了……動快點兒……”
    “你啊，就是嘴甜——”傅蘭青用食指輕點他的唇，笑著俯身下去，唇舌糾纏。
    蘇漓自下而上頂動，耳畔是嬌媚撩人的呻吟：“不過拿了他的官印，能得到個太守當當，也好。”
    “宗主說，若是事情辦成了，你想當個王爺都行，嗯啊……再快些……”
    四麵環山，小溪流水潺潺，竟不知名的鳥兒在冬日啼叫了幾聲，令這山間的氣息帶著入冬時生氣，不似外麵那般蕭索。嫋嫋炊煙於座落於山間的小屋飄出，恍如隔世，久違的安詳寧靜。
    林添正為曲幕梵熬藥，那人還在熟睡似乎不願意醒來。聽到背後的腳步聲停住，便道：“你想問什麼便問吧。”
    “你當真把官印給他們。”上官昊源看著眼前的男人忙碌的身影道，“你當做官是兒戲？”
    “不然還能怎麼。”林添回道，“我不想曲幕梵受到任何傷害。”
    “你為一個曲幕梵竟要將黎民置之不顧？”
    “若換做是你，你會不會為齊序的命放棄你所擁有的？”林添反問道。
    上官昊源不應。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一個官印拿來換一條人命，值了。”林添笑了笑，隻不過神色淒然，“隻是他心裏沒我。若你真愛一個人，你連你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你還會管其他人的死活？終究隻為一個人，為他死，為他活。”
    齊序含站在上官昊源背後，聞言不禁愴然。
    當初為了一個上官昊源，他齊序含連整個大文江山都不要。一段違世之戀，賠進了一個江山，這代價比什麼都要重，也因此身陷牢獄，受盡折磨。寧為他負了天下人，寧為他自廢武功，寧為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齊序含也不過想聽他的一句回答，可他不答，以沉默代替。
    “這場仗，我不會輸。”林添道了句，將熬好的藥倒進碗裏，拿進屋內。經過齊序含身邊時，對他道：“我燉有些牛肉，屋內有酒，你們自便。”
    “多謝。”
    齊序含說罷，目光移到上官昊源臉上。兩人對視，沉默不語。
    末了，齊序含道：“我進屋溫酒。”轉身便要往屋內走去。
    “齊序含……”
    “什麼？”齊序含回過頭來，神色有些不自然。
    上官昊源正要開口，一青一白兩道影子落到跟前。
    十修對上官昊源道：“屬下來了。”
    白衣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白衣上沾了些炭灰，笑嘻嘻地看著上官昊源，正要喊“皇——”旋即腳下就受了十修十足的一腳。
    “他是何人，難道你不知規矩？”上官昊源道。他們的行蹤不能讓外人知曉，這十修今兒膽子就大了。
    “屬下知罪。”十修抱拳道，“請主子懲罰。”
    “什麼罪啊？”白衣人依舊笑嘻嘻地，不過這次是對十修。
    “林清軒，不想死就別說話。”十修厲他一眼。
    “神醫賴布衣的徒弟？”上官昊源挑眉。
    “小神醫林清軒拜見皇……”說到一半打住，他怕十修又來一腳，他可吃不消。低聲再十修耳邊道，“原來你一早就知我的身份！”
    十修不答，意思再明確不過。
    “十修，我有事和你說。”上官昊源看了齊序含一眼，隨後上官昊源和十修兩人掠到另一處的山間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