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序含！”上官昊源進到裏麵，見齊序含還在掙紮地要起來。
    齊序含一見來人，皺著眉，臉色自然是不好，身體被屏風咯得生疼，一拳頭砸在身下的屏風怒道：“你來幹什麼！我不是讓你別出現嗎，你一來準沒好事兒！”
    一切都是他佯裝的，砸在屏風上的拳頭毫無力氣，連罵都氣喘籲籲。
    “還有力氣罵人，看來也沒什麼大礙。”上官昊源硬生止住腳步，嘲諷道。
    齊序含厲他一眼，但是全身都軟，連帶腦子也不清醒，隻怕是進水了。
    在他跟前蹲下身，上官昊源扯了扯他身上的褻褲，道：“還穿這玩意兒，嗬。”
    雙眸的水霧未散，齊序含自認為狠毒的眼神也無法震懾眼前之人：“別碰我。”
    “何止碰你。”上官昊源冷笑，雙手一推，就把齊序含整個人推進溫泉池裏！
    沒想到他竟然會來這招，齊序含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在熱水裏了，還吃進了幾口水，使盡全力想要浮起來，被一個力道又被壓下去。
    上官昊源跳下水中，雙手將齊序含摁在水裏，陰惻道：“你膽子太大了，竟然這樣跟我說話，不讓你吃點苦頭你倒忘記在牢房裏的日子。”
    齊序含耳邊原本全是水聲，但上官昊源說這話的時候偏偏聽到了，他捉住上官昊源的手，指甲陷進始作俑者手腕上的肉裏。
    “是我太縱容你了齊序含，你太不把我放在眼裏，就像以前一樣，表麵上對我含情脈脈的模樣實際也看不起我！”上官昊源發了瘋似的死死將他摁在水底。
    齊序含索性也不掙紮了，他也沒有那個力氣去跟上官昊源鬥，今晚不知到底是不是著了上官昊源的道，還是這池水原本就被下了毒。
    當年齊序含從水底被上官昊源撿回一條命，現在還給他了，從此不拖不欠，再無瓜葛，也省得自己再這般生不如死。
    上官昊源見齊序含在水底安詳地閉著雙眼，再無水泡溢出，趕緊將人從水裏扯起，道：“別想那麼容易死！”
    齊序含睜開眼，水進入眼睛澀得很，可惜他想反駁，一張嘴又發現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以為是他不理會，上官昊源放開手，齊序含便又直直仰倒跌進水中，這時候上官昊源才發現齊序含的不妥，雙手探進水中將人抱起來。
    將齊序含丟在床榻，後又將他身上濕水的褻褲褪去，令他在自己麵前袒露相見。齊序含自然知道上官昊源的舉動，任由上官昊源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在他身上遊移，從頭到尾，他像極了案上的魚被利刀倒刮去了魚鱗。
    活生生地疼著。
    上官昊源陰沉著臉，扯過一旁的綢被隨手蓋在他身上，負手走出了屋子。過了會兒，昭兒才進屋裏，喚了幾聲爺。
    齊序含張了張嘴，啞著聲音：“水、水……”
    其實並非他不想說話，而是他說不出話來，上官昊源的眼神已經把他身上的水分燒盡了，口幹得難受，嗓子仿佛是在被火灼燒。
    昭兒聽到齊序含好不容易擠出倆字，便道：“爺您稍等片刻，奴婢現就給您倒去。”
    再端了杯茶進來，扶起齊序含飲下，因喝得太急，茶水溢出唇角，昭兒手背放在他額上探體溫，道：“有點燙手，爺，您在水裏泡了多久？”
    “差不多……半個時辰……”齊序含喝下水後，倒也沒那麼昏沉了，這才想起自己在被窩裏是一絲不掛，便又道，“你先下去吧，我乏了。”
    “爺，您以後啊千萬別泡那麼久，特別是您身上有傷的時候。”昭兒囑咐了一句，正要給他掖好被角，齊序含拒絕了。
    “下去吧。”
    “是，女婢告退。”
    齊序含蜷縮在被子裏，回想起方才上官昊源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連心窩都帶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