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會答應我，你了解我，而我又何不了解你。”賭上最後一把，眼下他的處境，也無法阻止上官昊源去要任何人的命。
    “你了解我？”上官昊源聞言後笑道，“你若是真的了解我，心裏也有個底，其實你知道我不會，要你死還不容易？”
    “簡直易如反掌。”齊序含自嘲。
    言罷上官昊源人已走到他麵前，驀地掐住他的脖子問道：“那你跟我說說你了解我多少？”
    齊序含雙眸澄澈，低眼看著這個對自己冷嘲的男人：“我知你本性不壞，何必濫殺無辜。”
    最了解他的人未必是血親，反而日夜陪在他身邊的上官昊源更令他安心。知他者，除了你上官昊源之外還能有誰，可有能如何，到頭來他的江山還是落在曾經最信任的人手上。
    便算是被他背叛，折磨得不成人樣，死對於他來說算什麼，現下的他便是半死不活，還不如一了百了。
    自被上官昊源下令關在暗牢十幾天裏，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是和原因，他待上官昊源確實不薄，可他死也要死得明白。
    “事到如今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齊序含我也服了。”上官昊源語氣輕佻，一臉無所謂的神色。
    “我願做齊家的罪人，隻是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那你慢慢想吧，我說了倒沒意思了。”上官昊源五指收緊，“可我不能保證你有時間想出來。”
    “……”齊序含快不能呼吸，臉色開始漲紅，喉嚨快要被捏斷般難受。
    素淨消瘦的臉龐，失去血色的嘴唇在蠕動，想說話也說不出，上官昊源見狀，鬆開手：“當初你那些兄弟也是這麼扼住我的脖子，我差點被活埋。”
    齊序含猛地一直咳嗽幹嘔，眼前昏花一片，若不是木樁的支撐肯定會倒地。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你當初不也這麼說？舊賬重提有何意義。”齊序含又是一陣猛咳，後抬起頭對上官昊源道。
    “我隻是想讓你也嚐嚐這種滋味。”上官昊源道，“隻可惜你不怕死。”
    “怕，我怕得很，可是比起死亡我更怕被別人欺騙。”
    “你被騙什麼了？身體，還是心？”上官昊源說得直白。
    齊序含聞言神色痛苦。
    “你當初身為帝王如此高高在上，誰曾得到過你？”上官昊源繼而嘲諷道，“旁人高攀不起啊，你連他國的公主都看不上眼。”
    十年來也未能把話講明，如今也更不需要，他在帝位之時往前一步便是煉獄，他站在懸崖上也不過是縱身一跳，而今他唯有一步不後退，一步步削去殘念。
    他本厭倦殺戮，戰爭是上官昊源挑起，他卻因戰敗成為俘虜，追隨他的將士更是有性命之憂。
    “若是因我昏庸無能，不懂掌管江山才起兵造反，說到底也是衝著王位來的，既然如此你的目的不是人，倘若世人知你濫殺無辜，隻怕你的帝位也坐不穩。我齊序含雖是優柔寡斷，但卻不如你冷血，比狠我自然是比不過你。”
    “廢話少說，你想他們都好好的便給我安分點，咬舌自盡你想也不別想，若是你也要他們一同陪葬的話。”無形中便下了道死令，上官昊源總能點到他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