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活色生香2
    入夜之後的殖民區城市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厚重的窗簾可以避免屋子裏微弱的燭光泄露出去，隔壁仍然時不時的傳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響。
    在地下室的時候羅建明可以用一些木箱拚湊成兩張床，在麵積不足十平方的窯子小屋裏他們隻能待在一張床上休息。
    羅建明想過把床讓給薑雲生，但是想起對方坦坦蕩蕩在他麵前換衣服的場景又不免有些猶豫，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會不會反而讓薑雲生覺得尷尬。
    小小的房間幾乎被床給占據了整個空間，房間雖然小好在床還挺大，躺上兩個成年男人也是綽綽有餘，薑雲生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偶爾拉來厚重窗簾的一條縫隙朝屋外看一看，實行宵禁的殖民區漆黑一片，偶爾有直升機轟隆隆地從他們頭頂呼嘯而過。
    扯掉了臉上用來偽裝的疤痕和胡子，薑雲生的皮膚在微光下有一種被光暈籠罩的朦朧感，這讓羅建明想起他偶然一次看到過的羊脂白玉，似乎隻要輕輕用力就能在上麵留下淡粉色的印痕。
    腦子裏毫無預兆地突然劃過地下室的時候薑雲生用腿夾著他腦袋的畫麵，潔白的膝蓋往上是泛著淡青色血管的細白皮膚，內側幹淨的皮膚上隱約可以看到克拉克留下來的淡紅色指印，在羅建明把薑雲生帶到地下室的兩三個小時前，克拉克曾經在沙發上對這個男人強取豪奪。
    薑雲生大腿上的指印，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建明？”
    “啊？”
    薑雲生笑著說道：“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發呆？”
    “我在想應該給你安一個什麼樣的身份。”羅建明拿過水杯吞咽下一口水，冷冰冰的液體順著喉嚨澆淋在滾燙的欲望上。
    “一個加入你們小隊的新隊員？”
    羅建明搖了搖頭，他心裏是那麼想的，實際上也那麼做了，他抓過薑雲生的手攤開了對方的手掌，略有些粗糙的指尖在薑雲生的掌心上劃過，一邊說道：“殖民區的人不會有一雙這麼漂亮的手。”
    克拉克對薑雲生照顧得很好，至少在物質上是這樣。
    由於殖民區的人需要付出更多的勞動力才能得到普通公民十分之一的酬金，再加上殖民區向來物資缺乏，大部分生活在殖民區的人很難讓自己的雙手保持年少時的光滑和細膩，僅僅是一雙手就無法讓其他人相信薑雲生會是一個加入到反叛軍裏的普通人。
    “你說的有道理。”微微皺了皺眉，對於自己沒能考慮到這一點，薑雲生顯得有些懊惱。
    羅建明微笑著說道：“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薑雲生眼睛一亮。
    “一個潛伏在政府軍裏的間諜，在完成了潛伏的任務之後回到大部隊。”羅建明說道，“怎麼樣？”
    “唔，聽起來很不錯，”薑雲生笑了一下，微微抿著嘴唇說道，“我也確實是這樣，對嗎？”
    薑雲生就這麼看著羅建明，被這樣一雙深邃而又狹長的眼睛注視著誰會忍心說“不對”呢？
    但羅建明仍然難以說出“對”這個字，他甚至不敢去想象過去的十年，像薑雲生這樣內心高傲的男人是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