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牧迷蒙睜開眼，一陣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正想爬起來的時候下體一陣疼痛，長吸一口冷氣，回憶像潮水般回歸。
    交纏的肢體，猛烈的撞擊，纏綿的喘息……
    肖牧看著頭頂的床幔一陣咬牙切齒，特麼老子又被操了！
    剛想去找秦歌算賬，卻猛然發現他是在自己的屋子裏，心中一陣頹然，這個時候，秦歌怕是已經不在了吧。
    現在在那具身體裏的……是秦且歌……
    回想了一下昨天的談話，肖牧感覺自己的智商特麼被狗吃了，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套出來，而且又被人給操了！
    而且還是操完了就沒影了！
    真是日了狗了。
    心煩意亂地套上衣服，還好秦歌還算有點良心，還知道幫自己清洗一下身體，不像上次剛操完下一秒就不見了。
    高聲叫了兩聲柳下，肖牧扶著腰套上靴子就想去找秦且歌。
    這次秦歌出現被無數士兵看見了，在城牆上三天，還出現的那麼裝逼，想讓人不注意都難，要瞞肯定是瞞不住的，隨便一問就知道了，秦且歌知道了還不得怎麼想呢。
    “肖公子。有什麼要吩咐奴婢的嗎？”柳下的聲音帶著十來歲小女孩的清脆。
    “帶我去找秦且歌。”
    “回公子的話，這個時間，將軍去上朝了，怕是還沒有回來。”
    拍了拍腦門，肖牧故作哀聲：“這個時候去上什麼朝啊！”
    這他媽鐵定露餡啊！
    “肖公子在前廳等一下將軍吧，公子起得晚些，算算時間，距離將軍下朝也就是一個時辰了。”
    “那好吧，我們去前廳。”肖牧嘟噥道。
    肖牧全身縮在前廳的椅子上，全身酸疼，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精神。秦管家就躬身站在他身側，之前三天城中的變故他也在現場，知道眼前這個萎靡不振的半大孩子有多麼大的能量。
    自從三天前城門處那一場妖獸大戰，城裏的妖獸都不見了，再也沒出現過。
    長京城內傳言說，是秦且歌推到了城牆，在城牆缺口處做法，才將這些妖獸驅趕出了長京城，而他作為秦府的管家，自然知道推到城牆是誰的主意，既然自家主子都這麼聽這人的話，他自然不會站出來挑事。
    當然，最重要的是肖牧在秦且歌的房間裏不隻過過一次夜，這秦府的人早就傳開了，雖然沒人說什麼，但大都將他看成是半個主子了。
    秦厲再怎麼有威望，在秦府也隻是個下人，自然不敢給肖牧臉色看，當下便好茶好點心伺候著。
    肖牧就窩在椅子裏，秦厲態度明顯的轉變他不是沒看見，不過渾身的酸痛讓他想不了那麼多。
    無聊地等秦且歌下朝，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人，不多大會兒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秦且歌剛回到府裏就看到肖牧整個人縮在寬大的椅子上，毛茸茸的腦袋就隔在桌子上。
    看到秦管家想叫醒肖牧，秦且歌揮了揮手阻止了。讓秦厲退下後，他就穿著官服坐在桌子另一邊，靜靜地看著肖牧的腦袋。
    他醒來時天色已經微亮，腦袋裏最後的記憶是百頃向他逼問鑰匙的去處，以及他同意了讓腦海中的那個意識控製自己的身體。不過在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呢？
    當下便叫了秦厲來，問了事情的原委。
    然後他就知道了，那天自己有如神助，巨大的畫卷遮住了一方天空，無形的氣浪包裹在他周圍，猶如天神一般。他自然不會忽視秦厲說道這兒時眼裏的震撼，那神色作不得假。
    盯著肖牧頭頂的眼神變得複雜，他早已察覺自己的身體裏有個其他的意識，可自己身體裏，到底住了一個誰。
    可這個意識跟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而且……醒來的時候，身體的異樣……
    自從肖牧來到他身邊，他身邊的一切都與往日不同了。
    許是秦且歌的目光太過熱烈，肖牧在夢中老覺得有人在看著他，迷迷糊糊醒過來，一抬頭便看見秦且歌坐在對麵，嚇得他使勁拍了拍胸口。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肖牧小心翼翼的問道。
    秦且歌皺著眉說道：“剛回來不久，你怎麼在這裏睡著了？”
    “這不是等你回來的嘛。”肖牧打了個哈欠。
    “等我？找我有事？”
    肖牧托著腮說道：“當然有事，不過你先給我說說長京城怎麼樣了。”
    “長京城內已經找不到那些半人獸了，三天來隻有第一天還有妖獸出沒，長京城暫時安全了。”
    “然後呢？”
    “這件事之後，在朝堂上我獲得了中立派的支持，楊丞相勢弱，接下來就準備打擊楊丞相的勢力了。”
    “其他的呢？”肖牧忐忑，難道他還不知道？
    “你到底想問什麼？”剛說完，秦且歌就看到肖牧戰戰兢兢的模樣，隨即恍然：“你是想問，我知不知道我身體住著一個人？”
    肖牧被秦且歌暴力直接的回答震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之前就有些懷疑，還記得上一次去宮裏之前麼，我就夢見有一個人跟我說，一定要讓你去宮裏。還有在青幕山裏，我看到的那些事。”
    “你既然知道了……”肖牧揪著耳朵呐呐道。
    “我既然知道了，怎麼不問你？又能改變什麼？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腦袋裏的意識在我做夢的時候給我傳遞了不少信息，我大概知道他為什麼會選上我，跟你沒關係。”
    “欸？”肖牧愣，這事兒秦歌怎麼沒跟他說？不過秦歌幫他解決了這個大麻煩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看著肖牧愣怔的模樣，秦且歌不由感到一陣好笑：“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這麼簡單的相信你？你真當我那麼好騙不成？”
    肖牧尷尬，他還真的覺得秦且歌那麼好騙了……
    “我好歹也是縱橫沙場的將軍，就算不是多聰明，但也絕對不傻。”秦且歌站起身：“好了，我回去換身衣服，眼看這就午時了，吃過飯再說吧。”
    “啊？好！”肖牧一臉狀況外的懵逼。
    想好的說辭一個都沒用上，反而被秦且歌鄙視了一通，肖牧咬牙，秦歌你個混蛋，搞定了秦且歌還不告訴我，讓老子白擔心一場。
    肖牧整個人淩亂的不行不行的，不食其味地吃了一頓飯，便迫不及待拉著秦且歌去了小花園。
    兩人坐在小花園中心的八角亭裏，不過這次兩人沒有手賤地去擺弄桌子上的杯子，肖牧還順手給改了個觸動機關，省的一直有人惦記這地道。
    輕咳兩聲，肖牧說道：“你到底知道了多少信息？”
    “除了你那個空間的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秦且歌指了指腦袋：“他告訴我的。”
    “你們到底結成了什麼協議？”肖牧疑惑道。
    “他在我腦海裏沉睡，必要時我可以交出身體控製權。”
    “那他做的事兒，你能不能知道？”肖牧緊張地問道。
    秦且歌搖搖頭：“不能。”
    舒了一口氣，肖牧繼續問道：“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要跟我一起離開長京城的事兒？”
    “我們要離開長京城？”
    “他沒跟你說？”
    “沒有，我們為什麼要離開長京城？”秦且歌一臉疑惑不似作假。
    肖牧感覺現在肯定有一溜黑線掛在自己腦門上。不是說除了我那個空間的事都知道了麼！肖牧暗自吐槽。
    “那你知不知道……”肖牧指了指天空，“……的事兒？”
    “知道，可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要保護圖啟，你們那兒沒有靈氣，關圖啟什麼事兒？關我什麼事兒？”秦且歌眼神裏意味不明。
    “以前或許不關圖啟的事兒，但現在可不一定。”肖牧暗想，想掌握談判的主動權？可笑。
    “怎麼說？”果然，秦且歌皺起了眉頭。
    “之前不關圖啟的事兒，是因為妖獸都老老實實的窩在四大天險裏麵，沒有出來鬧騰，可現在不同了，有人掌握住了怎麼將人類和妖獸合成，這樣妖獸就可以出來禍世。就算現在不能量產，可如果以後能呢？等妖獸形成了規模，你能救得了圖啟？”肖牧眯著眼靠在椅子背上，整件事是人為主使也是他猜的，但是……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老實呢？
    秦且歌閉著眼睛不說話，好像是在考慮肖牧話裏的真實性。
    如果按照肖牧所說，自己確實不能袖手旁觀，如果之後妖獸可以出四大天險，像自己在青幕山所想一樣，組成一支妖獸大軍，那才真的是無可戰勝，所向披靡。
    可是……就算是這樣，自己可不幹賠本的買賣。這一去路上可不得千難萬險，自己也不能看著圖啟，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兒也趕不回來，那就虧大發了。
    秦且歌睜開眼睛，一臉苦笑：“跟你們聰明人說話真費勁，好，我跟你去，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肖牧雙眼猛地一亮，本來還以為要浪費不少口舌呢，沒想到隻是一個條件。
    “事成之後，幫圖啟國，建造一個把整個國家籠罩在裏麵的八卦陣。”
    肖牧剛亮起的雙眼又暗下去，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可真敢獅子大張口，整個國家啊！那可不是你秦府！這豈是說建造就能建起來的，不說我的精神力能不能成功建造起這麼大一個陣，隻說建陣用的靈石，整個長京城都找不出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