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推掉城牆，你有多大的把握能阻擋妖獸。”他要確定他需要付出多大的決心去做這件事。
    肖牧也嚴肅了表情說道：“不足四成。”
    頓了頓又說道：“我總覺得這些事情背後有人在掌控著，而我接下來要做的事肯定是有一定作用的，因為妖獸隻有在鬆散的靈氣中才能存活，但是如果我能完成，長京城的環境就會徹底變化，妖獸在這種環境裏是無法生存的。”
    “至於為什麼說不足四成，是因為我現在的身體條件，不知道能不能支撐溝通靈氣的能量。”說著又裹緊了身上的袍子，已經是深秋即將入冬了，由於他的身體條件不好，秦且歌找人給他做了這件袍子。
    “不能找人代替？我行不行？”
    “你不行。”
    秦且歌又被肖牧斬釘截鐵的回答噎了一把。
    “你說我之前是多陽光的小夥兒，到了你們這兒之後都成什麼樣了。”肖牧把身體縮了縮，眯眼看著遠處：“我現在清醒的時間每天不足六個時辰，這次之後，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
    秦且歌沉默了，雖然他跟肖牧站到了一起，但他心裏還是一直不舒服的。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他不甘心像現在這樣讓另一個男人主導，但是現在的局麵又不得不妥協。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縮在袍子裏臉色蒼白的肖牧他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滋味兒，他又想起剛見麵時這個男人驕傲張揚的樣子，在青幕山裏的時候這個男人都一直是最歡樂的那個，好像天生沒有階級性，在自己麵前自然得好像是麵對多年的好友。可是現在……
    其實說起來也沒有多長時間，滿打滿算一個多月，但這個人已經沒有了剛見麵時的那股子張揚，雖然偶爾還是很強勢直接地跟他說話。
    沉默了許久，秦且歌說道：“後天晚上吧。”
    “後天晚上？你要去說服那些大臣？”
    “如果能說服，我早就去說服了，奸臣當道，我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微乎其微。”他眼裏閃過一絲狠辣，“但我從來都不是靠嘴說話的。”
    “那……你能擋住整個長京城的壓力麼？不僅僅是官員，如果你要強行推倒城牆，先不說有沒有人聽你的，那些普通百姓也不會同意的。這城牆，給了他們安全感。要強行推倒的話，你要承受的壓力不可謂不大，你想清楚了？”
    “男人，總要承擔些什麼。”
    肖牧無意識地摸著袍子的料子，柔軟舒滑。
    其實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妖獸大軍衝入長京城之後，將長京城屠戮一空，這長京城牆必然會被這些妖獸摧毀，那時候他趁機將長京城納入天下大陣，也可以達到他的目的，而且那個時候他已經恢複不少了，不會留下特別嚴重的後遺症。
    相處了這麼多天，他早已看清楚秦且歌。秦且歌很單純，肖牧笑了笑，好像對單純這個形容詞很是滿意。
    不過，自己好像沒必要承擔這麼多吧，再怎麼說，自己最後還是要離開這個空間，這個空間人的死活，到底說來，跟自己無關。但是如果那樣，秦且歌肯定不會幫自己完成大陣，但是這樣，秦且歌什麼都不知道，也未免太便宜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