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牧微揚起脖頸，雙眼迷蒙，喃喃道：“我為什麼會救你……”
    秦且歌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個疑惑在他心裏藏了太久了，時不時就會鑽出來，讓他心神不寧。他猜不出來，也不想猜了，現在長京城的局勢已經由不得他再猜來猜去了。
    索性就直接問他吧。
    肖牧在心裏想了又想，如果這件事不挑明了，那秦且歌是肯定不會全身心的信任他的，他可以明確地感覺到，秦且歌一直都對他有一種莫名地排斥感。但是很多事情自己又不能說，到底怎麼說，才能避開天道的探測呢？
    天道，畢竟是沒有智慧的。
    歎了口氣，肖牧坐直了身體，椅子因為他的動作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聲。
    “你是關鍵。”肖牧簡短的說。
    秦且歌沉吟不語，在心裏分析著這句話的意思。他當然知道肖牧不會跟他說太直接的話，他至今還記得在青幕山時，肖牧因為透露他的來曆被折磨得觸目驚心。
    我是關鍵……又是什麼的關鍵呢？
    如果說圖啟注定毀滅，這個男人救了他卻對圖啟漠不關心，這樣說來，他救的本來就是自己而已，而不是圖啟。
    那麼自己有什麼作用呢？
    自己跟之前有什麼不同呢？有什麼是他需要的呢？
    難道是……離火獸經？
    秦且歌握緊拳頭，輕輕地問道：“因為離火獸經？”
    “不是，因為世界。”為了規避天道的探查，肖牧隻能以這樣的方式說出來。
    因為世界……
    自己又跟這個世界是什麼關係呢？
    自從遇到這個男人，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了。
    秦且歌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看來父親和白青說的對，他真的不適合用腦，他還是比較喜歡用實力說話的戰場，而不是在這裏用他的腦袋去思考這些他不擅長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氣，秦且歌一臉肅然：“這些我都不管了，我隻問你一句話。”
    肖牧也認真地看著他，說道：“你說，如果能回答我一定回答。”
    “你的到來，對這天下蒼生是好是壞。”
    肖牧眯起眼睛，看著秦且歌認真的眼睛，哦湊這孩子不會真的單純到相信別人的一句話吧？
    “你相信我？”肖牧不由地問道。
    “我不知道。”秦且歌的眼睛裏透出一絲迷茫：“我總覺得你是可以信任的，但是理智告訴我我不應該這麼簡單的去相信一個人。”
    秦且歌頓了頓：“特別是你這樣一個奇怪的人。”
    肖牧看進秦且歌眼睛裏，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可以相信我。”他感覺，隻要他說，秦且歌一定會相信他，雖然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是他還是說了。
    說完肖牧緊張地看著秦且歌，生怕從他嘴裏吐出一個不字。
    秦且歌現在腦子裏完全就是天人交戰，可他又不得不重視，他必須做出來一個決斷了。在戰場上驍勇無匹的他知道，如果沒有絕對的信任，他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後背交給戰友的，這個人能不能成為他的戰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