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 七子喚魂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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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陽派一團亂,盧劍齊、薛寒墨和段月蕭覺得眼前的景象,實在不適合留在這裏,趕緊告辭。
桑亦軒一邊攔著他娘不要做傻事,一邊安慰他爹,正忙得焦頭爛額的,也沒精力招待他們,衝他們歉意的點點頭,道,“改日登門拜訪。”
離開哭嚎一片的千陽派,段月蕭就覺得世界突然安靜下來,剛才吵得頭都大了。
盧劍齊問薛寒墨,“看出來沒?”
薛寒墨點頭。
段月蕭不解,“看出什麼?”
薛寒墨道,“那個黑衣人是鬼王淵的人。”
段月蕭一愣,心下了然,原來剛才盧劍齊過了十幾招才製服那個黑衣人,是為了將他越逼越緊,不得不使出全部功夫,從而看出他的武功路數。
段月蕭輕笑,“我倒是也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盧劍齊和薛寒墨轉頭看他。
“我當時離桑夫人他們很近,黑衣人死前最後那一眼,看的並不是桑夫人,而是跟桑夫人在一起的桑亦軒。”
薛寒墨皺眉,“如果是這樣,那桑亦軒就更值得懷疑了。”
轉頭問盧劍齊,“查出來他的底細了嗎?”
盧劍齊搖頭,“隻查到他剛出生不久,就有道士說他的命格與父母相克,將來會害死滿門,桑莽想殺他,但是被老管家救了下來,命是保住了,但桑莽和他夫人一直對他不好,隻有老管家覺得他可憐,格外照顧他。
桑亦軒五歲的時候,老管家因年歲太大準備回老家,桑亦軒執意要跟他走,桑莽夫婦也沒攔著。”
盧劍齊接著道,“派去老管家家鄉的人回來說,老管家回去一年多就病死了,桑亦軒從此不知所蹤。
八年後,他突然回到千陽派,說是跟隨師父遊曆四方,順道回家來看看,沒呆幾天就走了。
之後每隔幾年他都回來看望一次,每次隻住幾天,對桑莽夫婦十分孝順。桑莽夫婦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好。”
“他師父是誰?”薛寒墨問。
盧劍齊搖頭,“沒人知道,他每次回來都是獨自一人,也從不提起自己的師傅。”
段月蕭冷笑,“你們說他恨不恨他的父母?”
薛寒墨和盧劍齊對視一眼,皺眉。
如果有千陽派大公子做庇護,有人扮成千陽派弟子對桑夫人下手,再將人順利帶出去,就容易的多了。
“同樣是親生兒子,一個就錦衣玉食,無邊溺愛,另一個則差點被摔死,任誰心裏都會不平衡吧。”
段月蕭說這話時,表情淡淡的,帶著一抹不屑。薛寒墨看著他,莫名的感覺一絲異樣劃過心頭。
“怎麼鬧都是他千陽派的事”,盧劍齊冷哼,“他們最好祈禱劍飛不要傷到一根汗毛。”
……
殘月如眉,掛在樹梢上。
孟賢莊外五裏的山壁上,一個山洞的石門緩緩打開,走進去一個人,石門又迅速合上,與周圍的石壁一般無二。
山洞很深,穿過長長的窄道,是一處很大的空間,火光通明。
中心一塊空地,空地的四周有幾個木牢,盧劍飛正扒著牢門看著對麵。
對麵的兩間牢房裏,一個關著蘇喬,另一個關著他意想不到的一個人——林妙菡。
他上午追著一個黑衣人進入古董店,前廳沒人,他就往裏間找,剛進去,門就被關了起來,四周冒出毒煙。
就在他視線模糊、倒地之時,突然想到段月蕭給他的那瓶藥,拿出來吸了一下,頓時就清醒了。
他想了一下,既然對方想抓他,不如將計就計,說不定能見到蘇喬,於是就假裝昏迷,被帶到這裏來了。
他旁邊的兩個牢房裏還睡著兩個年輕人,都是早些時候被抓來的。
盧劍飛現在非常擔心蘇喬,從他被抓進來,蘇喬就一直昏睡著,林妙菡也是剛醒過來。
“你沒事吧?”盧劍飛問林妙菡。
林妙菡看見他,頓時委屈的哭了,“劍飛,你怎麼也被抓來了?”
“你先別哭,怎麼回事?”
林妙菡哭的梨花帶雨,一張小臉我見猶憐,“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就在這裏了。”
“你被關進來多久了?”
林妙菡啜泣道,“不知道,這裏暗無天日的,我醒來好久之後,蘇喬就被帶來了。”
盧劍飛皺眉看她,蘇喬是比武招親的前一晚失蹤的,難道林妙菡在那之前就被抓來了?
“比武招親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林妙菡被他問的一愣,“什麼比武招親?”
盧劍飛狐疑的道,“林員外突然提出比武招親,從那時起,你就躲在府中閉門不見,你不會又說不知道吧?”
林妙菡連連搖頭,“什麼比武招親?我真的不知道,我們的親事不是說好的嗎?”
盧劍飛看她的樣子不像說謊,一時腦袋也有點亂。
“這件事以後再說,蘇喬怎麼了?為什麼一直不醒?”
“我…我不知道,我們被抓來之後就經常昏睡,隻是蘇喬一次比一次昏睡的時間長。”
“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還知道什麼?”盧劍飛急道。
林妙菡本來就又害怕又委屈,被他一凶,哭的更厲害了。
盧劍飛此時心煩意亂,蘇喬的狀況看著很不好,還有為什麼抓林妙菡?對方到底要幹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煩躁。
“怎麼哭的這麼傷心?”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
盧劍飛望過去,隻見一個中年人走進來,正是孟遠泰。
盧劍飛也知道孟遠泰閉門不出的事,在這裏見到他,不免有些驚訝。
孟遠泰徑直走到林妙菡的牢門前,看著她,柔聲安慰道,“別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
盧劍飛喝道,“你想幹什麼?”
孟遠泰回頭看他,笑聲陰冷,“本來沒想讓你這麼快死的,誰叫你哥太聰明,可別怨我。”
“那些人都是你殺的?為什麼?”盧劍齊看著他詭異的神情,心想這人是不是瘋了。
孟遠泰哈哈大笑,“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隻他們,你們也要死!”
說完便不再理盧劍飛,朝蘇喬看去,“來人,把他弄醒,我可不想我女兒醒的時候,他還在昏睡!”
隨後有個黑衣人過來,打開蘇喬的牢門,給他吃了一顆藥丸。
盧劍飛聽到孟遠泰的話,心中奇怪,孟婉香不是早就死了嗎?沒聽說他還有個女兒啊。
蘇喬緩緩睜開眼睛,感覺有些頭暈,那天和劍飛喝完酒,半路上就醉倒了,醒來後人就在這裏,也不知道這是哪?
慢慢起身,餘光看見一個黑影擋住牢門的光亮,轉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中年人。
“蘇喬!”盧劍飛焦急而關心的聲音傳來。
蘇喬一愣,循著聲音看過去,隔著中間空地,對麵的牢房中,盧劍飛正滿臉擔心地看著他。
“劍飛?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盧劍飛見蘇喬原本清秀靈氣的臉,如今蒼白如紙,著實擔心。
蘇喬想站起身,卻又無力地跌回去。
溫和的衝著盧劍飛一笑,“我沒事,你怎麼也被關起來了?”
盧劍飛鬆了一口氣,“一言難盡,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天失蹤,我都急死了!你沒事就好。”
孟遠泰看著這倆人互相關心,壓根沒把周圍的人放在眼裏,冷哼一聲,“想敘舊就抓緊時間,等會就沒機會了。”
這時,孫少陽走進來,手裏拿著四個瓷瓶和一個盒子。
“師傅,時辰到了。”
孟遠泰從孫少陽手中接過盒子打開,裏麵赫然一個人頭骨。
“香兒”,孟遠泰用手摩挲著盒子,轉頭對孫少陽道,“取血吧。”
孫少陽讓人將那兩個昏睡的年輕人綁起來,帶出牢房,自己則打開盧劍飛的牢門。
蘇喬在對麵著急,“你們要幹什麼?”
盧劍飛從進來時,就發現無法聚集內力,此時也隻能跟孫少陽靠招式硬拚,沒用幾招就被一掌打翻在地,綁了起來。
那兩個年輕人也被喂了丸藥,這會也醒了,嚇得大叫。
孟遠泰喝道,“閉嘴,用你們的心頭血喚醒香兒,是你們的福氣!”
盧劍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孟遠泰看了看他,又看了林妙菡一眼,微笑道,“告訴你也無妨。”
他一指林妙菡,“我要用她的身體複蘇我的香兒,而之前死的四個人加上你們三個的心頭血,就是我喚醒香兒的引子。”
“你瘋了!孟婉香已經死了!屍體都爛沒了!”盧劍飛吼道。
“啪”,孟遠泰給他一個重重的耳光,“胡說!香兒隻是睡著了,雖然她原本的血肉不在了,我再給她找一個身體就好。”
孟遠泰睜大眼睛,表情近乎瘋狂,“我的香兒,馬上就要回來了,哈哈哈…”
他轉頭看向孫少陽,“還不動手?”
孫少陽抽出刀,對著一個叫喊的年輕人就是一刀,刀傷露骨,卻不斃命。
“啊…”那人一聲慘叫,淒厲無比。
孫少陽反手又是一刀,砍在胳膊上,鮮血直流。
另一個年輕人嚇得哆嗦。
“住手!”盧劍飛喝道。
“這時候還逞英雄,別急,一會就到你了。”
孟遠泰瞪大眼睛,聲音輕緩地說,“我要讓你們受盡痛苦折磨,這樣死的時候怨氣才深,在最後一口氣之前取的心頭血才充滿精華…”
他說話的時候,孫少陽又是一刀,山洞裏回蕩著淒絕的慘叫聲。
盧劍飛掙紮,“你這個瘋子,有本事先衝我來。”
孟遠泰意外地看著他,“不錯,有骨氣,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抽出刀對著盧劍飛砍下去!
“劍飛!”蘇喬和林妙菡同時驚呼出聲。
刀落下的瞬間,入口處一束銀光閃過,“當啷”一聲,孟遠泰手中的刀被擊飛出去。
孟遠泰另一手握著酥麻的手,猛然轉頭向入口處看去。
隻見盧劍齊站在入口,麵色如千年寒冰。
薛寒墨和段月蕭從他後麵走進來,段月蕭笑道,“‘七子喚魂術’以前隻是聽說,沒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了。”
“可惜呀”,段月蕭搖頭看孟遠泰,“你非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不然我還能看看這傳說中的秘法,能不能成功。”
孟遠泰仇視地瞪著盧劍齊,“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盧劍齊冷笑一聲沒有回答,眼中充滿不屑。
突然,盧劍齊身形一晃,孟遠泰就覺得旁邊一空,抬手一掌拍過去。
盧劍齊將盧劍飛拉入懷中,伸手與孟遠泰對了一掌,旋轉一圈將盧劍飛帶到一邊。
這一掌孟遠泰用了八成內力,沒想到盧劍齊卻輕鬆的接下來,孟遠泰心中一緊。
盧劍齊用內力將盧劍飛的繩子震斷,抬頭看孟遠泰和他身後的眾多弟子,又轉頭看了看蘇喬和林妙菡。
心想還好有薛寒墨在,孟遠泰的功夫比魏炅和王岸生可好太多了,不然自己一個人,可能無法護盧劍飛、蘇喬和林妙菡三個人周全。
他們進山洞之前,遇到一夥黑衣人埋伏,武功奇高,招式詭異,盧劍齊帶來的幾個暗衛都留在外麵對付那些黑衣人了。
孟遠泰見勢不妙,猛然向後退了兩步,退到蘇喬的牢房邊,抬手按上一處石壁。
隨著他的動作,突然從山洞兩側的上方射出無數支箭,如網一般,罩住山洞靠外的大部分地方。
薛寒墨環住段月蕭,掌風淩厲,強勁的內力將冷箭掃的橫飛。
盧劍齊則護住盧劍飛,手中扇子飛舞,在周身形成一個保護圈。
而大部分的孟賢莊弟子也在箭雨的範圍內,都成了活靶子,慘叫聲無數。
一陣箭雨過後,裏麵的孟遠泰和孫少陽都不見了,蘇喬和林妙菡也沒了身影,而進來的洞口則被一道石牆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