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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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劍齊剛剛講了自己的事,正與薛寒墨他們喝酒,就看到圍牆上落下一人。
那人到盧劍齊身前,單膝跪地,“主子。”
盧劍齊看他,“你怎麼回來了,劍飛呢?”
“屬下辦事不利,二少爺不見了。”
盧劍齊皺眉,“怎麼回事?”
原來盧劍齊派了兩個暗衛跟著盧劍飛,但是剛才盧劍飛在街上晃的時候,有人用暗器偷襲,被他們擋下來了,另一個暗衛就去追那個人。直到盧劍飛失蹤,他才知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急忙回來稟報。
盧劍齊聽完,一抹厲色從眼底劃過,“讓七鷹全部去找,把絕殺給我叫過來。”
“是”,暗衛起身,越牆而出。
他剛走,就有一個黑影飛進來,單膝給盧劍齊行禮,左臉帶了一個銀色麵具,擋住大半個左臉,隻露出嘴巴,右臉剛毅俊朗,麵無表情。
盧劍齊道,“將七殺在今晚子時前全部召回。”
絕殺領命離開。
薛寒墨此時也表情嚴肅,對方既然調虎離山,就是知道有暗衛一直跟著盧劍飛,想必不是小角色。
“你想先查誰?”薛寒墨問盧劍齊。
盧劍齊冷笑,“看來要去會一會孟遠泰了。”
薛寒墨挑眉,“你覺得是他?”
盧劍齊起身,神色冰冷,“最好不是他,不然別怪我替孟老爺子清理門戶。”
盧劍齊、薛寒墨、段月蕭來到孟賢莊。
門口的隨從進去通報不久,孟賢莊的管家就出來迎接,“莊主有請,三位跟我來。”
前廳中,孟遠泰正襟危坐,見他們進來,起身笑問,“盧莊主和薛少俠怎麼有空過來?”
盧劍齊笑道,“聽人說老爺子回來了,特意過來拜見。”
孟遠泰驚訝,“二位聽誰說的?真是白跑一趟了,老爺子在外麵玩的開心,還沒回來。”
“哦?那倒是我們聽岔了”,盧劍齊麵露失望,“明日是令愛的忌日,還以為老爺子因為此事回來了呢。”
說著歎了口氣,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莊主要以身體為重啊。”
孟遠泰在聽到“令愛的忌日”時,神色一變,很快恢複如常。
“讓盧莊主掛心了,沒想到盧莊主還記得小女的忌日。”
盧劍齊一臉的惋惜道,“孟小姐知書達理,國色天香,隻可惜紅顏早逝,相信不隻在下為此唏噓。”
孟遠泰聽他說這番話,眼神閃爍不定,有悲痛,有憤怒,還有仇恨,隻是所有情緒一閃而過,很快被他斂去。
然而他眼底的情緒,沒有逃過一直盯著他的盧劍齊和薛寒墨的眼睛。
段月蕭微微挑起嘴角,盧劍齊專挑人家的痛處戳啊。
盧劍齊感歎道,“這兩天七柳鎮死了不少江湖才俊,同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真是世事無常啊!”
孟遠泰驚訝,“竟有這種事?”
“莊主沒有聽說嗎?”
“唉,老夫已經很久沒有過問外麵的事了。”
盧劍齊看著孟遠泰,語氣真誠,“外麵的人都傳孟莊主臥病在床,今日一見,風采依舊,身體康健,在下也就放心了。”
“多謝盧莊主掛心。”
薛寒墨和段月蕭被晾在一邊,看兩人演戲,就見盧劍齊不經意地看過來一眼。
薛寒墨起身道,“既然孟老爺子不在,我們就不打擾孟莊主休息了,改日再來拜訪。”
“那老夫就不遠送了”,孟遠泰讓管家送他們離開。
三人走到山下,坐在涼亭中等著,過了一會,一個暗衛從山上下來。
“主子”,暗衛向盧劍齊稟報,“你們走後,孟遠泰很著急的召來孫少陽,他隨孟遠泰進暗室呆了一會,就急匆匆的離開孟賢莊,月宿已經跟去了。”
那暗衛抬頭看盧劍齊,“那間暗室我們之前進去過,很小,四麵石牆,無法藏身。”
盧劍齊點頭,“冥宿盯著孟遠泰呢?”
“是!”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事再來報。”盧劍齊擺手,暗衛幾個縱躍,消失在山腳的密林中。
“你這招敲山震虎,還真讓孟遠泰有些慌了。”薛寒墨對盧劍齊道。
盧劍齊冷哼,“就算不是他抓的人,他也一定知道,我這麼快就找上門,他能沉得住氣才怪。”
薛寒墨淺笑,“走吧,千陽派那位一定等的不耐煩了。”
……
桑莽依然不願見客,千陽派還是桑亦軒當家。
桑亦軒看著廳中坐著的三人,問道,“幾位可是查到線索了?這次來是…?”
盧劍齊看他,“確實有些眉目,這次叨擾是想請桑少俠幫忙找一個人。”
桑亦軒一愣,“找什麼人?”
盧劍齊道,“具體說,是想讓桑夫人幫忙找一個人。”
桑亦軒歎氣,“家母現在還一直不吃不睡,也不說話,估計是幫不了盧莊主了。”
盧劍齊輕笑道,“桑少俠忘了段兄的身份嗎?”
桑亦軒轉頭看段月蕭,“段公子上次不是說心病難醫麼?”
“如果知道桑夫人發生了什麼事,心病就不難醫了。”段月蕭放下手裏的茶杯,對桑亦軒道。
“當真?那太好了!”桑亦軒驚喜,轉而又皺起眉頭“可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娘喜歡安靜,那天晚上跟往常一樣,一個人在屋內看書,下人們都沒發現異樣。”
段月蕭輕笑,“我自有辦法。”
“這…段公子有什麼方法?沒有什麼危險吧?”桑亦軒擔心道。
段月蕭看他,“放心,不會傷到夫人分毫。”
桑亦軒考慮了一下,道,“好,有勞段公子。”
幾人來到桑夫人的小院,就看到桑夫人呆坐在院中,才一天的時間,卻仿佛蒼老了十年。
段月蕭拿出一個小瓶,給桑夫人聞了一下,又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隻見桑夫人突然跳起,揮舞著手臂,瘋狂的喊道,“殺、殺、我要殺了你這個惡魔,殺!”
桑亦軒大驚,急忙衝上去,抱住她,“娘,你怎麼了?娘!”
桑夫人此時力氣大得驚人,桑亦軒都有點控製不住她,就聽她一直大吼大叫的重複,“殺!”
桑亦軒正不知所措,懷裏的桑夫人突然尖叫一聲,雙手抓著自己的頭哭喊,“祁兒,祁兒,怎麼會這樣,啊啊啊!…”
她就像瘋子一樣在那裏哭嚎,尖叫。
盧劍齊和薛寒墨對視,果然。
桑亦軒衝到段月蕭麵前,怒問,“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段月蕭冷眼看著桑夫人,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很簡單,讓她產生幻覺,回到事發當晚。”
“你說什麼?”桑亦軒又驚又怒。
盧劍齊勸道,“桑少俠莫急,讓令堂將情緒都發泄出來,對她才好。”
桑亦軒也知道是這個道理,隻是見娘親這樣難免心疼,無奈一甩袖子,又回去安撫他娘。
桑夫人折騰了一會,總算慢慢平靜下來,隻是嗚嗚地哭。
盧劍齊走上前,“桑夫人,能否將那晚的事詳細告知?抓到罪魁禍首也是給令郎一個交代。”
桑夫人抬頭看盧劍齊,又看看眾人,哭著道,“是我…是我殺死了祁兒!”
桑亦軒張大嘴,此時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周圍的下人也都驚愣在那裏。
桑亦軒緩了緩,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娘,你在說什麼?”
盧劍齊道,“夫人可否從頭說起?”
桑夫人剛要開口,一道寒光從房頂上射下來,直奔她的咽喉而去。
盧劍齊快速展開扇子一檔,一枚暗器掉落在地。
而他旁邊的薛寒墨早已沒了蹤影。
黑衣人射完暗器就想要逃走,轉身就看見薛寒墨站在他身後,嚇了一跳。
抬手向薛寒墨射出數枚暗器,薛寒墨一揮衣袖,暗器紛紛轉向,原路飛回去。
黑衣人轉身要向另外一個方向跑,身形奇快,然而盧劍齊比他更快,一晃擋在他前麵。
黑衣人腳下的勢頭不減,從腰中拔出一把軟劍,抬手攻過去。
盧劍齊一把扇子舞的輕鬆,不像對戰,倒像是吟詩作對一般悠閑,心裏還忍不住想,這人的功夫比輕功可是差遠了。
盧劍齊與他對了十幾招,突然反手一揮,出手如電,狠狠地擊中黑衣人的前胸,把人從房上打下去,噴出一大口血。
摔在地上的黑衣人突然抬頭看了桑夫人一眼,袖中射出一枚暗器,然後身體一僵,死了。
暗器被桑亦軒擋下,段月蕭走過來看黑衣人,對薛寒墨和盧劍齊道,“自盡的。”
桑亦軒疑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娘?”
盧劍齊低身揭開那人蒙麵的黑布,相貌平平,並沒見過,身上也什麼都沒搜出來。
桑夫人經此一鬧,也平息了許多,眾人落座聽她說那晚的事。
那天晚上,她正在房中看書,突然有人敲門,打開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弟子,那個弟子說自己是新來的,一直跟在桑祁身邊,桑祁出事了讓她快過去看看。
桑夫人也沒多想,隨著那人出門,剛走出去幾步,就感覺後脖頸刺痛,迷迷糊糊醒來時,恍惚中看見有人殺了桑祁,地上死了好多千陽派弟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為什麼有刀,隻想要殺了那人,就拿著刀對著那人猛砍。
砍了好久,她突然間驚醒,就看見自己手裏拿著血淋淋的刀,桑祁躺在地上,驚訝和恐懼的瞪著雙眼看她。
她扔了刀,尖叫著暈倒,後來就不記得了,直到昨天才清醒。
桑亦軒震驚的聽完,久久不能回神。
盧劍齊道,“這麼說,桑祁的頭不是你砍下來的。”
桑夫人淚眼婆娑的看他,“你說什麼,祁兒…祁兒被…?”
“額…”盧劍齊突然想起來她還不知道桑祁身首異處,伸手指著遠處的黑衣人屍體,問道,“那晚那個弟子是不是他?”
桑夫人顫巍巍地站起來,走過去看那人的臉,搖搖頭。
“桑夫人還記得那人的長相嗎?”薛寒墨問。
桑夫人想了想,搖頭,“隻記得身材不高,聲音很特別,辨不出男女,長相記不清了。”
桑亦軒終於從震驚中緩過神,趕緊召集千陽派所有弟子,讓桑夫人辨認,不過也隻是徒勞。
桑莽曾發誓要將凶手千刀萬剮,沒想到竟是自己的夫人殺了兩人最疼愛的兒子,一時難以接受,情緒崩潰。
桑夫人更是要拔劍自盡,被桑亦軒攔住,千陽派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