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憨子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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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翠花嬸來啦,來來快進屋,”隻見小蓮她娘走出了房門,看見翠花嬸,便把翠花嬸接進了屋內。
“憨子,你在這等會,我進去說會話就出來,你放心,我一定叫他們帶你出城去。”
憨子點了點頭,看著翠花嬸走進了屋內。
“憨子,你來做什麼”,‘流子’看著憨子傻站在那喊道。
“我來看看小蓮,他不是要走了嗎。”
這時還在車下的黑狗子,走了過來,拽了拽憨子肩上的行李說:“來看小蓮還帶著行李幹什麼啊,來來給我看看包裏裝了什麼東西”。憨子一把扯回行李,喊道:”不許你動我的東西”。
“我說憨子啊,這麼多年脾氣還是老樣子啊,不就是看看包裏啥東西嗎,至於嗎,你怎麼不把你家的老母雞帶來,那又肥又老的估計小蓮家沒敢要吧,哈哈……”
憨子又被黑狗子欺負了,還引來眾人的嘲笑,自己也不想跟黑狗子吵,於是領著行李蹲到了一旁的角落,可是笑聲沒有停止,似乎更大了,還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憨子。
“憨子啊,過來,”翠花嬸走出了屋外,看著大夥都在嘲笑憨子,於是走到憨子的跟前,一把抓住憨子的手說:“憨子,跟嬸進來,別理他們。”
翠花嬸領著憨子進了小蓮的屋,屋裏坐了好多人一大半都是小蓮的親戚,不過都是些大叔大媽,好像在議論著什麼。憨子有些膽怯了,拉著翠花嬸的手說:“翠花嬸,你看這麼多人,我是不是回避下,”
“回避什麼啊,大家都一個村的,難不成還會把你吃了”,翠花嬸笑道。
這時一位大媽站了起來,指著憨子道:“憨子來來,坐大媽這,看這孩子我就喜歡,人老實,我是看著他長大的”。
叫他的是王大媽,有點胖胖的脾氣好,臉上總是笑眯眯的,他可喜歡憨子了,每逢年過節都會往他家送點東西,雖然不是什麼親戚吧,憨子家都感激在心裏,原本想認她做幹娘的,可是她家有三個兒子,現在都成家立業了,條件還算不錯。
憨子坐到到了王大媽的身邊,有些膽怯,他從沒有見過這麼多人圍在自己身邊,都好像在議論這自己,他耷拉著臉不敢正麵看著他們,顯得很不好意思。
翠花嬸看出了憨子的心思說道:“大家別為難他了,憨子人膽小,你看他就跟小媳婦見公婆似的,嗬嗬……”
“憨子,聽說你也要出城,出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沒本事,靠勞力掙不到幾個錢,你可想好了。”坐在一旁的王大叔也發話了,他看著憨子人老實本分是好事,可城裏不比鄉下,複雜的很。他也是擔心憨子在外頭吃虧。
“王叔,你就讓我出城吧,我想看看城裏長啥樣,我爹娘也沒見過,他們都說城裏好,能掙大錢,我也知道自己笨,在城裏掙不了大錢,可是我可以幫翠花嬸找她兒子,找到她兒子我就回來,我就想看看城裏長啥樣。”
王大叔看著憨子頓時啞口無言。他覺得憨子出去見見世麵也好。
翠花嬸考慮到大家都會有此想法,說道:“我這次出城就是想見見我的兒子,一個人也沒伴,我這把老骨頭也不中用了,我希望大家能同意憨子陪我一起找兒子,找到我就把他帶回來,他不會有事的。”
大家好像也沒什麼意見,表示同意。就在這時小蓮和她娘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憨子看著小蓮今天穿的可漂亮了,一身花衣服,紮著兩條小辮子,顯得特別可愛。
“憨子哥你怎麼也在這?”小蓮打量著憨子,看他背著行李,“你也要出城嗎?”
憨子有些難為情,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小蓮,畢竟她馬上要成為別人的媳婦了,也就沒妄想,他看著小蓮說道:“恩,我陪翠花嬸出城幫他找兒子,找到就回來,順便見見世麵。”
“那樣也好,憨子哥你要照顧好自己,我要出城去了,也許不回來了,”小蓮說著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小布娃娃,遞給了憨子。
“”這不是他們小時候經常玩的布娃娃嗎,她怎麼給我了,難道小蓮真的不想在見到自己,這布娃娃記載著多少他們的童年記憶啊”。小蓮就這樣說走就走了,她拿著行李跑出了屋外。憨子看著小蓮離開的背影,心裏很是心酸。
小蓮的娘從屋外頭走了進來,“翠花嬸咱們該走了,車都在外頭準備好了。”
翠花嬸牽著憨子的手說:“憨子咱走吧,該上車了。”
“翠花嬸我還沒告訴娘我要走了,一會她會擔心的,”憨子拉住了翠花嬸。
“憨子,沒事,你娘不是整天嚷嚷著你,叫你出城嗎,你看車都快要開了,再說去城裏的道有經過你家田地,你娘會看到的,順便說一聲就完事,沒事的,走吧”。
憨子這才安下了心,跟著翠花嬸走出了屋外。他原本以為大家會不同意他出城,心裏如同擱了塊石頭,現在總是放下了。
“憨子你就跟我坐一塊吧,你看卡車人都滿了,也坐不下,就和嬸一起坐小車吧。”
憨子看著眼前豪華的小汽車,以前見都沒見過,更別說坐了,這下有機會坐了,他卻猶豫了。“翠花嬸你就坐這吧,我上大卡車擠擠,我身上髒,坐不了。”於是憨子一股溜跑到大卡車後,爬了上去。
“這憨子,有車不做,真是的”。翠花嬸看著憨子自己上了小車坐下了。
路途中卡車經過了憨子家的田地,憨子他爹娘正在田裏忙活著,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爹娘,我在這……”的聲音。
憨子的爹娘這才注意,不遠處開來了一輛大卡車,憨子好像在上麵,還不停的揮著手喊著。
憨子他娘激動了,“他爹你看是憨子,真的是憨子,他怎麼在車上了,我要去拉他回來……”
“你給我站住,你不是老嚷嚷著他出城,他現在要出去了,你又要他回來,你這娘咋當的。”憨子他爹扔下了手中的鋤頭生氣的對著他娘喊道。
可是憨子他娘一臉的委屈地說:“我不是為他好嗎,不想他在被別人看不起,可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這當娘的怎麼就不心疼啦,嗚嗚……”
站在車上的憨子此時已被擠在了中間,他不停地向著他爹娘喊著,可是車也沒停下來,一直朝著城市的路駛去,漸漸消失在了憨子他娘的眼前。
憨子他娘此時兩眼淚汪汪的看著憨子漸漸離去的車子,嘴裏喊著:“憨……子……早點回來,娘想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