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悠然歲月  四十、宿緣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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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實在使不出力氣,水長東隻能喊人:“麥兜,麥兜,若庭撞到頭了,快抬到床上去。”
    麥兜奸猾的轉下眼睛:“你,還有你,快進來。”點了倆個聽差,自己也上前幫手:“把洪醫生抬到少爺臥室去。”
    傷了腦袋手腳一點事都沒有,可洪若庭渾身偏偏一點力都使不出,那個吻仿佛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直到躺進柔軟的床上依舊沒緩過來。
    水長東輕柔的撥開頭發:“好大一個包……”倆個人的重量撞在頭上,其結果可想而知:“快拿冰塊來。”
    “若庭,能聽出我是誰嗎?”怕他撞壞了,水長東連聲問著:“有沒有覺得暈,想不想吐?”
    “還好……”終於恢複了神智,洪若庭發現自己半依偎在水長東懷裏:“剛才疼傻了,現在緩過來了。”
    水長東這才鬆口氣,接過冰袋幫他敷著:“我這裏有些藥,你自己也是醫生,覺得有必要吃不?”
    突如其來的冰冷刺激著洪若庭:“……好冰……”
    “忍一會。”水長東也明白頭部不能冷敷太久:“一分鍾我就拿開一會,等你適應了再敷。”
    “你自己也是病人呢。”洪若庭努力抬起眼去看他:“幾點了啊,咱們熬夜了吧。”
    麥兜就回話:“快四點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真有些餓了。”洪若庭畢竟出生大家,也不會居什麼虛禮:“長東也吃點,你要盡快健康起來。”
    水長東也覺得有些餓了:“那就都吃,麥兜也吃些。”
    新宅這邊的通了電話的,麥兜很快回來,從衣櫃裏翻出兩身幹淨的寢衣:“唱得好好的,怎麼摔地上了,一身灰又滾到床上。”
    洪若庭一下紅了臉,掙脫水長東懷抱撲進枕頭裏,將半個腦袋藏了起來。
    “就你話多。”水長東接過衣裳開始換:“你來幫若庭換。”
    “不要——”洪若庭聽見要在水長東麵前換衣服嚇得不輕,一翻身剛好瞧見脫了上衣的水長東,頓時石化了。
    水長東望見他一臉緋紅呆傻的模樣實在可愛:“看傻了?哎喲,口水流出來了。”
    吸——洪若庭抽一口氣,下意識用袖子擦嘴:“哪,哪有……”抱著幹淨衣服跑去起居室。
    麥兜迅速指揮人的換了清爽床單:“這單子是少爺搬過去那日換的,誰曉得你今兒偏偏興起要過來睡,也沒有換。”
    又接過換下的髒衣裳:“入冬了,床單帶著些潮氣,睡著不舒服。”麥兜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少爺,洪醫生還合心意吧?”
    “你這個鬼東西。”水長東瞪他一眼:“他可不是隨便能亂動的,洪家指望他傳宗接代呢。”
    洪若庭正巧在門邊聽到這一句,頓時停住了腳,側耳繼續聽去。
    麥兜也沒了主意,原來美好的計劃這一下全泡湯了:“可,可是洪醫生分明是喜歡少爺的。”
    “胡說八道。”水長東示意別在說:“莫在人後議論人,知道不。”
    “多好的人啊。”麥兜要著腦袋抱著髒衣服往起居室走去:“洪醫生,你的寢衣也丟給我吧,洗好了給您熨平送西院去。”
    洪若庭退幾步,站在起居室裏回答:“我放椅子上的,你拿去吧。”故作鎮定的走進臥室,笑容卻消失了。
    吃食恰好送來,三人圍在茶幾上各懷心事的吃著,無人吭聲。
    水長東想著這個點也不好送人回西院去,人進了臥室也不好讓人家再挪去客房,要不然將就一夜?
    洪若庭想著傳宗接代這岔,想著洪家祖訓長子嫡孫隻許納男妾,正妻必須為女子。想當年神醫那般人物平妻的身份還是死後才正的,生前什麼都沒有。
    再說水長東是獨苗,隻可能娶不可能嫁。又想著自己與他剛進了第一步,接下去還不知會怎樣。心中亂糟糟七上八下的,一點著落都沒了。
    麥兜卻想著好可惜啊,這洪醫生為啥偏偏是長孫大人呢,哎,好苦惱啊。
    “哇——”洪若庭忍了幾下沒忍住,吃進去的東西全吐了個幹淨。
    水長東嚇得碗都跌了:腦震蕩!急忙吩咐麥兜:“快打電話叫醫院送輸液來,告訴他們是腦震蕩患者。”
    親自端了水讓他漱了嘴:“我手上沒力氣,你要是能走就自己躺床上去。”
    洪若庭手腳是好的,也知道自己頭部撞得狠了:“家中能吃的藥先給我吃些,你的醫術我信得過。”
    急忙翻找出合適的藥物喂他吃下:“體溫正常,還不是太糟糕。”就握住他的手安慰著:“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長東。”洪若庭反腕將他抓住:“若我不作繼承人,咱們之間是否少了阻礙。”
    “咱們現在不談這個。”水長東怕他太傷精神:“你頭部受傷,不可多思。”
    “我心裏難受,長東。”洪若庭心思太幹淨,所以藏不住心事:“你與麥兜的對話我都聽見了,我心裏真難受。”
    這份純淨如水的深情長東無法逃避,更不能虛以委蛇:“我答應你,等你病好轉,我會告訴你洪詩離開我之後發生的一切,以及《劍蘭公子傳》中未寫的隱秘。”
    洪若庭仿佛有些懂了,又仿佛什麼都不懂:“是個很艱難的故事,對嗎?”
    “到時候,你再決定該怎麼做。”水長東不置可否的說:“你、我、陳清羽,咱們三個人,仿佛是前一世的洪詩、李治、封無心,這或許就是宿緣,躲不過也逃不過。”
    “你不會逃就好。”洪若庭安心了,放開了抓著的手:“我頭有些暈,想睡會。”
    水長東心中有些忐忑:“是暈的原故還是瞌睡的原故,自己能分清嗎?”
    “受傷的原故。”洪若庭知道避疾忌醫是大忌:“不過眼並不懸,料想不會有大礙。”
    “那你先困會,液體到了會給你輸上。”水長東挨著他躺好,伸出手臂給他枕了,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平靜,仿佛事情本該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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