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晉王李治  九、墨刑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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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好生歇息。”垂柳將所有傷口處理完:“身上的傷口每兩日換藥,這幾日隻可進少許湯食,可記住了?”
    李治並非第一次與男子私予,這些微處怎能不知:“本王飲食多年來一向如此。”
    垂柳方省李治早有那般癖好,察覺自己多言已羞紅了臉:“殿下再睡會,俾子去交待下。”出去後仔細將門關好:“不可擾了殿下休息,我隻會守護在旁。”
    廊下這般交待後,急急回房放下藥箱回到李治屋中。見李治閉著眼睛自不去驚擾,隻走進裏間望著封無心睡得果然安穩,便靠在榻前守著。
    房中一片寂靜,李治知道垂柳必趴在封無心榻前。倆人相守相攜之狀並非初見,那些日子封無心胸口受傷,垂柳也是衣不解帶守護在旁,睡覺都不願離開。
    而自己身為王爺情願外間軟榻歇息,也不忍心阻攔她們主仆情義。於是那榻前便多了一方軟墊,專門為垂柳準備的。
    默然想著,那些封無心重傷的日子,口中呼喚的除了那個名字,其餘便是那個丫鬟了。
    想回京去,這個念頭瘋狂折磨著李治。他腦中無時不想起封無心承諾過回京後必誠心對待,他渴望還未到來的誠意,縱然明白那並非鍾情,卻依舊不可節製的貪圖。
    隻要誠心就好!李治揉了揉額頭,悲歎自己的心意洶湧的交付怠盡,用盡力氣阻攔卻沒留下絲毫。恪守多年的理智也在一夜間崩塌,火燒燎原的激情將靈魂都燒毀了。
    昨夜!昨夜……李治治隻覺得頭疼,自己幾乎把心都喊破了,今後隻怕欲蓋彌彰之事沒必要做了。
    身體就有些火熱,激情中毫無禁忌喊的那些話,全在清醒時想起。特別是乞討封無心玩弄自己的叫喊,從前自己根本不會做。
    玩弄?李治想到這個詞有些心傷,那一刻封無心衝口而出的調戲,莫不是自己的境遇。甘心被玩弄,甘心被那人玩弄到死去,事實果真如此。
    苦笑。李治無聲的苦笑,想第一回被男人壓在身下,便知道自己鍾情的絕非女人,卻一直努力掩飾。即便隱忍,那曾在自己身上尋刺激的男人仍舊無情詆毀,將那些見不得人的細節傳到坊間。
    殘暴冷酷的性子為此生成,看上者即刻幽閉日夜尋樂,不過幾日膩了絕不留下活口。
    綠柳公子洪詩算是特別的,李治想著封無心傾慕自己從前看上之人,也甚是理解。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小心試探,隻想因情而合,不願強逼就範。
    可如今,洪詩居然成了自己跟封無心之間最難跨越的溝壑,這份無奈又該如何?
    封無心更是特別的,李治相信這個男人,就算對自己不是那種情意,也絕對會遵守承諾誠心對待自己。
    顛來倒去胡亂想著,架不住身上難受,終於沉沉睡去。
    封無心醒來自免不了被垂柳責罵:“果真傷那麼重?”心中有些不忍。
    將昨夜一身邋遢洗淨後急忙到外間去看他:“殿下……”喚了幾聲仍然不醒自然伸手探他溫度:“好燙。”心中便有些擔心。
    “好姐姐。”封無心輕聲吩咐:“去將咱們的藥盒取來。”垂柳便急忙去了。
    這段時間吸取的靈血中不乏化生寺和普陀山弟子②,自己也算半個大夫了。於是切了李治脈息,解開垂柳包紮的鞭傷。
    這時垂柳已經回轉:“公子懂醫術?”
    “懂一些。”封無心自然不必在她麵前隱藏:“他身上這些傷口均沒發炎,如今燒得厲害,隻有一個可能。”
    “什麼叫發炎?”垂柳不解。
    “就是傷口出現黃色的液體。”封無心有些愧疚的說:“隻怕……”就退了李治褲子去看:“果然破裂了。”
    “公子幹的好事。”垂柳白了一眼,小聲湊他耳邊說:“這殿下瞞可憐的。”
    “他冷酷殺人時你若瞧見,就不會這般說。”封無心也將這話湊到垂柳耳邊說了:“眼皮都不眨一下。”
    垂柳當知李治怎樣的人:“我早間見他寫了密折,快馬送走的。”
    “太好了。”又咬著耳朵說:“若不是公子我昨夜將他伺候成這般,折子會寫得這麼快?”
    “公子變壞了。”垂柳瞪他一眼:“快想辦法吧,你看裂了幾道口子。”
    心知用現代縫合傷口治療是最好辦法,可自己卻學到的全是古代的醫術:“辦法是有,卻需勞煩姐姐。”便仔細將辦法說給她知道:“隻怕這李治忍不住疼痛。”
    “這好辦。”垂柳伸手重重點了李治昏睡穴:“既然公子說這是最好的法子,我信你。”便從腰間摸出荷包,找了最小的繡花針:“拿盞燈來。”
    封無心連忙捧過燈來,又在一旁幫忙擦去血液,倆人忙了一柱香功夫才將傷口縫合:“過七天拆線。”便將李治抱到裏間躺好。
    垂柳看看天色:“公子可覺餓了?”
    “你若不說我倒忘了。”就仔細為李治拉好絲被:“叫人擺飯罷。”
    垂柳吩咐了擺飯自回耳房淨手吃飯去,封無心這邊自然有大堆人伺候,也不需她勞心。
    吃過午飯封無心就歪在榻邊上看書,時時觀察李治的呼吸和脈搏,直到晚飯時分李治方才醒來。
    “殿下可醒了。”封無心低聲問:“那裏可疼得厲害?”
    “別碰!”就一把抓住李治的手:“手上有細菌,會感染傷口。”又體貼的說:“嗓子也疼吧?不能說話就點頭。”
    李治點點頭,努力想起身。
    “渴嗎?”封無心急忙端起準備好的水:“這是用魚腥草煮的水,有點苦但對傷處管用。”
    “本王想入廁……”李治居然有些難為情。封無心便喊:“捧夜壺來。”麥兜急忙捧紫金夜壺接了。
    “擺飯。”封無心甩頭讓他出去:“我讓人準備的粥,送這裏來。”就小心抱著李治靠著:“別碰了痛處。”
    李治望著變化甚大的封無心,思量了一陣方明白,寒著臉說:“你別擔心,我求情的折子已送出去了。”
    “嘿,嘿嘿。”封無心無奈的笑了兩聲,也不解釋:“這幾日隻能進些薄粥,你若餓也得挺著。”
    原來一封奏折便可換他細心嗬護,李治雖有些傷懷,麵對這般殷情卻很受用:“向來如此。”臉色雖難看,口氣卻緩了許多。
    封無心反倒愣了:“你說什麼?”又瞬間明白了,一時甚覺尷尬:“那便好。”
    “你勢必受那墨刑……”李治說了半句便轉了話題,一張臉上寒意更濃:“或許……”
    封無心早知會有此劫:“不就是額上刺兩字,無妨。”
    李治冷眼掃過去那絕世無雙的臉,沉聲道:“在這臉上刺字,何人忍心?”便閉上了眼睛。
    “等事情過去。”封無心昨夜後早知李治性子雖冷,對自己卻心熱:“可將那字改刺成圖案……”
    “圖案?”李治厲聲打斷他的話:“墨刑已褻瀆你的麵容,絕不能再刺圖案。”
    ②此兩門派弟子簡單解釋就是:化生寺:大夫;普陀山: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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